周末,林天再次来到那家高端茶叶店。这次,他没有带小玥儿,而是独自一人,穿着简单却质地不错的休闲装。店里客人不多,氛围清雅。他直接走向柜台,对那位气质温婉的店长说道:“你好,我偶然得到一点比较特别的茶叶,想请懂行的人品鉴一下,不知可否引荐?”
店长见林天气度沉稳,不似寻常顾客,又看他拿出的是并非市面流通包装的紫竹小罐,便多了几分重视,微笑道:“先生您好,我们店里正好今天有一位资深茶艺师陆老师在,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到内间茶室稍坐,我请陆老师过来一叙。”
林天点头同意。在清雅静谧的茶室内,一位穿着棉麻长衫、年约五十、眼神澄澈透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陆羽老师(化名)。双方简单寒暄后,林天将紫竹小罐推了过去。
“陆老师,麻烦您帮忙看看这个。”
陆羽老师打开罐盖,刚一凑近,神色瞬间凝固。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小心翼翼地用茶则取出几片茶叶,放在白瓷茶则上仔细端详,又凑近深深闻嗅,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为沉醉,再到无比的郑重。
“这……这是何茶?”陆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色泽流转如虹,香气层次之丰,蕴意之幽远,是我平生仅见!恕我孤陋寡闻,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未曾听过世间竟有如此仙品!”
林天心中一定,知道找对人了。他平静地说:“此茶名为‘星涧云萝’,来历不便细说,产量极其稀少,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陆羽老师激动地站起身,对着林天深深一揖:“林先生,能得见此茶,是三生有幸!不知……不知可否允许我冲泡一壶?我愿以最虔诚之心对待!”
林天点头应允。陆羽老师净手、温杯、投茶、注水,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仪式感。当热水与茶叶相遇的刹那,霓裳起舞、星芒闪烁的异象再次出现,那复合型的神奇茶香充盈整个茶室,连门外经过的店长和其他店员都不由自主地驻足,深深吸气。
陆羽老师颤抖着手斟出一小杯,细细品咂,闭目良久,方才睁开眼,眼中竟有泪光闪烁:“汤感如玉液琼浆,香气直贯顶门,饮之如沐星河春风,涤荡尘虑,滋养神魂……此茶只应天上有!林先生,您这茶……已非俗物可比,其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
他看向林天,眼神灼热而诚恳:“林先生,我陆羽浸淫茶道数十载,自问也见过不少世面,但今日方知何为‘茶之极致’。不知您此次示茶,是为何意?若有意转让,无论何种代价,我都愿尽力争取!或者,您有任何需要,只要我陆羽能做到,定义不容辞!”
林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缓缓说道:“陆老师是懂茶之人。实不相瞒,我拿出此茶,一是确想请真正的高人品鉴,二是……想结交一些真正有底蕴、守规矩的朋友。我手中确实有一些稀世之物,但引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需要的是能互相理解、彼此尊重,并且有能力确保交易安全、信息隐秘的合作伙伴。”
陆羽老师立刻明白了林天的意思。他沉吟片刻,郑重道:“林先生请放心。我陆羽别的不敢说,在圈内还有些信誉,也认识一些真正居于幕后、能量巨大却恪守古风的收藏家和世家。他们追求的,是文化的传承和极致的体验,而非单纯的商业炒作。您这‘星涧云萝’,足以敲开任何一扇顶级的门扉,并且获得最高规格的尊重和保护。”
两人在茶香袅袅中密谈良久。林天没有透露奕星的秘密,只说自己有特殊的机缘,能偶尔获得一些绝世珍品,但来源绝对保密,且不可复制。陆羽老师表示理解,并承诺会为他引荐最可靠的渠道,处理“星涧云萝”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其他物品,所有交易将绝对保密,并会动用力量为他屏蔽掉来自诸如陈经理那类基金会的不必要骚扰。
离开茶叶店时,林天心中稍安。
陆羽老师的反应和承诺,像一块压舱石,暂时稳住了因陈经理接连施压而有些动荡的心绪。他明白,这并非一劳永逸,但至少打开了一扇窗,通往一个或许能遵循某种“规则”行事的高层圈子,这比直接面对陈经理那种混合着资本贪婪与手段阴冷的压力要好得多。
数日后,在陆羽老师的精心安排下,林天在一处隐秘的私人会所,见到了一位被称为“沈老”的长者。沈老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穿着朴素的中式褂子,眼神温润却仿佛能洞悉人心。他身边只跟着一位沉默寡言、气息内敛的中年人,显然是贴身护卫。房间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和袅袅檀香,氛围古朴而沉静。
没有过多的寒暄,陆羽老师作为引荐人,简单介绍了双方。林天能感觉到,沈老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中带着审视,但并无恶意,更多的是一种探究和衡量。
“小友的‘星涧云萝’,老夫有幸品过一盏。”沈老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威严,“确是仙品,凡间不应有。陆羽说你有难处,需要些‘保障’?”
林天不卑不亢,点头道:“沈老明鉴。晚辈偶得些东西,怀璧其罪,引来些觊觎,自身根基尚浅,恐难以周全。不求闻达,只求一份清净,能护家人安稳。”
沈老微微颔首,对林天的坦诚和定位似乎颇为认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懂得藏锋,是智慧。你那‘星涧云萝’,价值连城,更难得的是其独一无二性。老夫可以为你提供一份‘清净’。”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不过,既是交易,便需有来有往。除了这茶叶,小友手中,可还有其他‘趣物’?”
林天心念一动,知道正题来了。他沉吟片刻,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玉盒中,取出了约莫指甲盖大小、用特殊蜡层封存的暗金色结晶——正是苏老发现的那“龙血髓”的一小部分。蜡封是为了最大限度锁住其香气和能量。
当玉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比“龙血金丝楠”木料更加醇厚、温暖、带着一丝神秘生命气息的异香弥漫开来,连旁边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护卫,鼻翼都不由自主地微微翕动了一下。沈老原本平静无波的眼中,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这是……”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定那暗金色结晶,“龙血髓?传说中的‘龙血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显然,他的见识远比苏老更为广博深厚。
“沈老好眼力。”林天平静道,“此物晚辈亦是无意中所得,数量极其稀少。苏老那边发现的,也已叮嘱他严密封存。”
沈老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似乎在感受那香气中蕴含的奇异能量,半晌才睁开眼,叹道:“安魂定魄,滋养先天……古籍所载,竟是真的!此物于延年益寿、固本培元有大用,对于我等年老之人,堪称无价之宝!”他看向林天的眼神,彻底不同了,充满了郑重甚至是一丝难以察觉的热切。
“小友,你真是每次都能给人惊喜啊。”沈老缓缓道,“‘星涧云萝’是极致的精神享受,这‘龙血髓’则是关乎生命本源的滋养。二者皆非俗物。你的要求,老夫答应了。不仅会动用力量,让那家基金会以及类似的存在,不再打扰你和你身边的人,还会为你提供一层‘信息保护’,寻常调查,查不到你任何异常。此外,你在国内如需一些不涉及原则问题的便利,也可通过陆羽联系我。”
这承诺,比林天预想的还要厚重。他深深一揖:“多谢沈老!”
“不必谢我,等价交换而已。”沈老摆摆手,“这两件东西,老夫收下了。‘星涧云萝’的价值,可用顶级资源置换,你需要资金、房产或是其他物质支持,尽管开口。至于这‘龙血髓’……”他沉吟了一下,“其价值已非普通金钱可以衡量。老夫可许你三个人情,在关键时刻,只要不违背家国大义、天地良心,老夫可为你出手三次。同时,再赠你一块令牌,见此令牌,如同老夫亲临,在一些特殊的圈子里,可保你畅通无阻,获得最高级别的礼遇和协助。”
说着,沈老从怀中取出一块非金非木、触手温润的暗红色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沈”字,背后则是云纹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