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
眠目佐鸟琥珀色瞳孔有了焦点。
武者间对战是无声的交流，眠目佐鸟对轩辕宁的提议十分心动。
她想探究轩辕宁这位同类的内心。
“晚点，先看比赛。”
在脑海里模拟着鬼瓦轮的流派技巧，轩辕宁安然享受着这份饕餮盛宴。
呼吸法结合力量型的斩击，他把呼吸法替换为吐纳术，亦或者‘口含金丹’，爆发出的力量是否能远超鬼瓦轮的斩击。
就像纳村不道的‘魔弹’，用半步崩拳的步伐打寸劲一般。
“筋骨齐鸣，虎豹雷音？”因幡月夜来到轩辕宁身前。
轩辕宁在比武场上骨骼的炸响声，落入她耳中格外雄厚。
霓虹这边的呼吸法不具备修出这样的伟力，因幡月夜对轩辕宁的修炼法产生好奇，也好奇对方的这具身体到底有多恐怖。
尤其是轩辕宁的比赛已经结束，对方体内的血液仍奔流不息。
“你懂这个？”
“听师父讲过。”
猜测得到证实，因幡月夜对轩辕宁的忌惮再次提高几分。
武者最重体质，然后才是武器。
身体素质的高低往往代表着一个武者的上限与下限，身体素质强，上限无限拔高，身体素质低，就是想要再提升就会很难。
身体素质低的武者或许会很强，身体素质高的武者一定不会弱。
“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轩辕宁没弄明白因幡月夜的来意。
是求知欲爆棚，还是想学？
“确认一下心中答案。”
因幡月夜点头，转过身就要离开，不料被轩辕宁一把握住系在马尾上的铃铛。
“你的师父没告诉过你，好奇害死猫？”
轩辕宁俯身在因幡月夜耳垂轻吹一口气。
问完就想跑，哪有这种好事，当他是什么好人吗？
等价交换，因幡月夜问他问题，他回答了，相对的，因幡月夜也需要向他付出代价。
因幡月夜五感异常敏感，轩辕宁的这口气，使她白皙的脖颈迅速染上一层红晕，脸蛋也不由红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无礼的冒犯。
轩辕宁揉搓着铃铛下的白色绒球，不容拒绝的说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作为报酬，我得玩玩你的铃铛。”
“我可以摘下来。”因幡月夜抿了抿唇，试图谈条件。
轩辕宁和她靠得太近，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少年昨日对她散发的恶意历历在目，现在靠这么近，但凡对方心生歹心，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可以，不过摘下来就是我的了。”
“行。”
铃铛并非不可置换之物，她家中还有不少，这笔交易能做。
“好姑娘，喜欢吗？”
接过因幡月夜取下的铃铛，轩辕宁转手就将这‘换’来的铃铛系在粥粥耳朵上。
大脑袋贴上轩辕宁脸颊，耳朵上的铃铛随着粥粥的动作，铃铃作响。
按下粥粥贴上自己的大脑袋，轩辕宁多少有点冒昧的问道，“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
如今医疗科技相当发达，因幡月夜要真是盲人，为什么不去做修复手术重见光明。
因幡月夜拿得起三日月宗近这把名刀，不至于没有钱。
“......”
因幡月夜沉默良久，睁开眼眸。
赤红色瞳孔，没有让因幡月夜气质变得凌厉，反而平添几分可爱。
轩辕宁有些明白因幡月夜为什么要闭着眼了。
“还挺可爱。”轩辕宁如此评价道。
“你...你...无礼之徒！”
被轩辕宁说可爱，因幡月夜结结巴巴说道。
在学校里她是尊贵的‘天下五剑’，对外更是被称为‘完美的作品’‘天才’，什么时候被人说过可爱。
轩辕宁一句可爱，给因幡月夜差点干冒烟。
“那我呢？我是什么评价。”眠目佐鸟指向自己。
“天然呆。”
“天...然...呆？”
眠目佐鸟歪着脑袋，语气不解。
在同类眼中，她就这么的...无害？
“是啊，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丝毫顾虑，不是天然呆是什么。”
“难道要我说你是笨蛋？”
想到眠目佐鸟打招呼的方式是在背后给自己来一刀，轩辕宁就觉得无语。
该说眠目佐鸟自信，还是该说对方心大，居然用挥砍打招呼，关键她还真能下得去手。
何等天马行空的行为和想法。
想了想，轩辕宁补充道，“算...随心所欲的天才？”
“天...天才？”
轩辕宁给眠目佐鸟的评价，让少女愣住。
是随心而欲的天才，而非有着奇怪行为与想法的怪物。
天才和怪物的称呼，有人喜欢被冠以后者的称呼，有人认为前者相对正向，眠目佐鸟则是后后者，她被亲生父母冠以‘怪物’的称呼，这份打击不可谓不大。
因为亲生父母时常声称眠目佐鸟为怪物的叫法，致使周围人也用怪物来称呼眠目佐鸟，这让眠目佐鸟对这份称呼越来越厌恶。
“眠目口中的同类不是天才？”
轩辕宁的说话声，让眠目佐鸟回过神来。
眠目佐鸟微笑着说道，“不是呢，大家都称呼我...怪物。”
“那不是很棒吗？”
“很棒...吗？”
眠目佐鸟发现她有点搞不懂轩辕宁的脑回路。
被叫做怪物，是一件很棒的事吗？
“怪物不是对眠目实力的肯定？天才也分三六九等，天才、妖孽、怪物都是对天才的称呼。”
“被冠上怪物的头衔，不棒吗？”
“棒！”
儿时的郁结，在这一刻统统消失。
眠目佐鸟眉眼弯弯，笑容真挚。
能找到轩辕宁这位同类，真是太好了。
“我的评价又是什么？”
鲜血随着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天羽斩斩加入三人的对话中。
鬼瓦轮的脾气过于火爆，一点就炸，对付这类武者太简单了。
不会去寻找破绽，对方会主动来送，将自身的破绽摆在你面前。
“面瘫脸？”
轩辕宁也是来者不拒，天羽斩斩问，他就答。
屈指弹了弹粥粥耳朵上的铃铛，轩辕宁心情愉悦。
问吧，都来问，问完就该他收账了。
一个都跑不掉，没人能赖他的账。
被轩辕宁评价为面瘫脸，天羽斩斩仍面无表情。
对方比她强，说什么都是对的。
等她成长到比轩辕宁强的那一刻，话语权便会回到她身上。
弱肉强食的铁律，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