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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将张老夫人的一封手书递了过去。

“既是如此,我便回去禀明母亲。”刘辞接过信封,见上面写着“刘夫人亲启”,心里踏实了些——有这封信在,便是接不到芳霏姑娘,母亲那里也说得过去。

他转头对芳霏道:“芳霏姑娘,那我先告辞了。”

“有劳公子替我向刘夫人道声歉,今儿我先去盛祖母府中安顿,明日一早再去贵府拜访。”

“好说。”刘辞应下,翻身上马,扬鞭离去。

这边张元初一把将芳霏拉上自己的马车,嘴巴就没停过,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多半是抱怨京里处处受拘束,还有那些宴会上总有人挤兑她。

芳霏听着,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师父怎么教咱们的?有仇就得报,哪能平白让人欺负去!”

“大姐姐都帮我怼回去了。”元初说着,亲昵地往张元芷胳膊上一靠。

张元芷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你,平常在家跟只小老虎似的,怎么一出去就蔫了?”

“我不是怕她们,是怕连累你们呀。”元初小声嘟囔。

祖母、大伯母,还有姐姐待她,都是极好的。正因为这样,她才更怕自己行差踏错,连累了张家的名声。

芳霏揉了揉元初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自然知晓张元初的身世,也懂她的这份顾虑。

在外人眼里,她父亲终究不是正经张家人,可她的吃穿用度、一应待遇,却和张家嫡女没两样。

那些在府里为了争宠挤破头的世家小姐,见了怎会不眼红?少不了明里暗里说些酸话。

元初之所以忍着这些无端攻讦不反击,说到底还是个心细的姑娘,怕自己一时冲动言行失当,被人揪住把柄传扬出去,说张家教女无方,连累了祖母的清誉。

总而言之,身在大家族,行事总得多几分掂量。

“何来连累?”张元芷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里带着疼惜,“咱们家人何时在乎过这些虚名?记住了,若是嘴上讲不过,你不是会武艺吗?打回去便是!”

“嗯嗯,晓得了!”张元初连连点头,像只啄米的小鸡。

芳霏望着眼前这位元芷姐姐,蕙质兰心,端庄秀丽,瞧着竟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可言行间又带着几分洒脱不羁的风骨,活脱脱像那李清照再世,让人瞧着就移不开眼。

她心头一动,竟脱口问道:“元芷姐姐,你会泛舟作诗吗?”

“妹妹若是想泛舟,咱们后院倒有片荷塘。”

张元芷浅浅一笑,“只是眼下时节不对,既无荷花可赏,也无莲蓬可吃呢。”

张元芷稍顿了顿,笑道:“至于作诗,不过是胡乱涂鸦罢了,说来倒怕惹芳霏妹妹笑话。”

“才不是呢!姐姐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元初小姑娘仰着小脸,满脸与有荣焉的自豪。

芳霏暗忖:果然如此,我就说没看错人!

天边残阳渐渐隐入西山,五辆马车缓缓驶入张府。

与此同时,王二带着另外六车货物,来到了京城刘家商行交接,一切都按部就班。

张府前厅里,菜肴正一道道往桌上端。

张老夫人拉着芳霏的手往餐桌走,脸上挂着笑:“丫头,可算把你盼来了,路上还顺当?”

“托盛祖母的福,一路安稳。”芳霏笑着应道,心里却嘀咕:除了路上颠得吐了两回——倒不是她矫情,实在是古代的路坑坑洼洼,木头轮子的马车又没个减震,加上为了赶时间整日赶路,想不吐都难。

“你这丫头,就会报喜不报忧。”张老夫人嗔了句,“元初那丫头前阵子回来,可是把路上的苦处抱怨了好一通。”

说着,便用公筷夹了块鱼腹肉放进芳霏碗里,“来,多吃些。”

“谢谢盛祖母!”芳霏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她爱吃带辣的鱼,这道菜正合口味。

“咱家这菜方子,都是如意那丫头给的。”

张老夫人望着窗外,叹了句,“可惜府里厨娘的手艺,总做不出如意那股子味道。”

“娘,儿媳还应付得来,身边还有芷儿帮衬呢。”

张大夫人知道婆母的心思——自从去年去了趟清平县,婆母就常念叨那边的好,尤其是参加完京里的宴会回来,坐在马车上总说“无趣得很,尽是虚礼”,转头就怀念起清平县的淳朴民风。

“这事暂且不提,以后再说。”眼下朝局不稳,张家男儿在外理事,后宅绝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吃菜,吃菜。”张老夫人说着,又给芳霏添了些菜。

念着芳霏一路奔波劳累,晚饭后老夫人没多留她说话,让元芷、元初领着她去了早备好的院子歇息。

芳霏泡了个热水澡,卸下满身乏累,往铺着香软被褥的床榻上一躺,直咂嘴:“舒坦!”

马茗茗沐浴回来,推开门见她就这么敞着怀躺着,忙道:“快盖好被子,仔细着凉。”

说着走到床边,手还没碰到被子,就被芳霏一把拉上了床。

“好姐姐,快睡吧。”芳霏的声音懒懒的,满是困意。

“好,睡。”一路同行,两人同吃同睡,早已习惯共卧一榻。

芳霏摸出枕头下的银叶子,“嗖”地一声甩向烛心,烛火应声而灭,银叶子稳稳钉在房柱上。

这一路闲时无事,她央着暗中护着的穿云大叔教她使暗器,拿这银叶子当暗器练,没成想竟在这上头颇有天赋。

芳霏沉沉睡去时,晚归的张首辅刚在书房坐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吩咐身旁老仆沏杯浓茶。

忽听窗棂被敲了两下轻、一下重的三声,他道:“进来吧。”

很快,厅中闪过一道黑影,正是穿云:“见过首辅大人。”

“顾将军那边还好?”如今卫家主母视她为眼中钉,又因她被暗中启用,二皇子的人更是欲除之而后快,由不得他不忧心。

“主子那边尚可。”穿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主子让属下带给大人的。”

张首辅展开信纸快速看完,连道:“好,好,辛苦她了。”

这一个月,顾惜惜除了联络父亲留下的旧部,竟还亲自去了北齐,激活往日埋下的暗线。

这一路马都跑死了好几匹,当真担得起“辛苦”二字。

门外传来老仆的脚步声,张首辅微微点头,穿云身影一晃,已消失在房中。

一口浓茶下肚,压下几分倦意,张首辅重新拿起书桌上那摞文书,细细翻看起来。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芳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一夜不用提心吊胆防备着杀人劫货,睡得格外踏实安稳。

刚下了床,门口就传来丫鬟的声音:“姜小姐,夫人让奴婢们来伺候您梳洗。”

“进来吧。”芳霏拉开房门,见门外站着两个十三四岁的丫鬟,模样都俏俏的。

“奴婢春枝。”

“奴婢细柳。”

春枝怀里还抱着个妆匣。

原本备好的几套衣衫首饰却没送来。

倒不是张夫人小气,实在是昨儿见了芳霏带来的礼物:那绣工精绝、样式新奇的衣衫,还有配套的首饰、小巧包包,自家备下的那些瞧着就太寻常了,反倒拿不出手。

芳霏穿戴停当,就听月亮门那边传来张元初的声音:“二师姐,今儿我能跟你一道吗?”

“自然能。”芳霏笑着迎出去,见元初身上穿的正是昨儿送她的那套“迎春花”。

亮黄色的上襦配着嫩绿色的下裙,衬得她小脸越发白净;双丫髻上缠着绿藤,坠着迎春花朵,还缀着银铃,走一步晃一下,瞧着格外俏丽。

斜挎在肩上的嫩绿色带子尾端,挂着个巴掌大的编织包,左下角绣着一丛迎春花,与这套襦裙交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