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些。”
长安绕着李祁思走了两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
只觉得突然手痒难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嘴里还啧啧感叹道:“师兄,你这身伤也真是不冤啊!”
要知道,太子背后可是有几股江湖势力投奔,又有东宫禁军守卫。
“疼——”
冷不防被打,李祁思猛地跳了起来,瞬间与长安拉开了两步远的距离。
长安对自己刚才包扎的如何,心里有谱,拍一下还不至于再次受伤。
“师兄也是知道疼的人啊!你今日既然有本事闯进这东宫,那改天是不是也能去龙椅上坐一坐啊?
“我去坐龙椅干什么?”
一听长安的语气不对,李祁思又赶紧凑近些,陪着笑脸解释道:“师妹,这都是长老分下来,我能如何?”
“少诓我!”长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年都没回过血衣教,长老们都以为你是死人一个。”
李祁思也没想到长安连他没回过血衣教的事情都知道。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但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师妹,这——”
“就从为什么杀白泓啸开始,那可也不是血衣教给你的任务。”
说话间,长安直接坐在方才李祁思所坐的梨花木椅子上,好以整暇的看着他。
在那艘船上的时候,就感觉他在刻意瞒着自己什么,没想到今日又碰到。
既然如此,那她现在可是有的是时间来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了。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沉默在空气里发酵。
李祁思也知道若他再不出声,以师妹的性情,只怕日后她与自己见面也只当不相识。
便将事情挑挑拣拣的同长安说出一二。
说完刺杀白泓啸以及今日东宫之事后,他刻意没有避开长安的目光,转而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长安听后,指尖在椅扶手上敲了敲,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三皇子的腿,也是你做的对不对?”
她再次到京城暂住后,杜仲秋曾将这两年京城的局势说与她听过。其中让她印象格外深刻——皇上开府在外的子嗣各有各的倒霉,
但当时长安也只是以为是内部倾轧,一点都没想到这些人的遭遇是与李祁思有关系。
“你……”
李祁思只说了一个字,便突然停顿下来,复又说道:“是我做的。”
“总不能这几人都得罪了你。”
最后一下叩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长安笃定的说出了他刚才竭力想要隐瞒的事。
“能让你奋不顾身的人也只有我阿爹,所以我爹娘的死与皇上有关对不对?”
顶着李祁思震惊的目光,长安将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对杜芮以及崔笙二人的消息全部连接起来,一一将其中的疑点说与他听。
原本她是没想到皇上,毕竟芒山的宝藏一直没被任何人发现,还是她用假的藏宝图引得白泓啸去挖的。
但从李祁思这里有了结论,再推断过程就顺畅很多。
李祁思没想到自己今日落在此处院落,竟会让原本已经过上安定生活的师妹联想到师父和师娘的死。
“师妹你前面所言皆对,但不是和藏宝图有关。”
既已再无遮掩的必要,李祁思干脆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对长安托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