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皇上、皇后、承恩公府都在想办法将此事按下去。”
这种丑闻往往最容易传播开来,除非京城出现一个更能引起人们兴趣的话题,否则很难被压下去。
小七看着长安听它说完后,立刻提起笔来,在纸上奋笔疾书。心中愈发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重操旧业,我要让皇后的爹名扬千古。还有什么是比话本、戏剧更为流传广的?”
长安光是听小七说,心中的灵感便往外冒了出来。
论戏剧里面,丑角是承恩公府的一百种方式。
仅仅花费了一天的时间,长安便创作出了三个不同版本的故事。每个版本的故事都足够的吸引人,而承恩公府里面的人全是丑角。
这些故事看似只是普通的虚构情节,但实际上,只要是知晓这件事情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其中所影射的是哪家。
为了确保这本“大作”能够顺利问世,并且不被朝廷封禁,长安特意费了一番心思,辗转送到江南地区。
晚些时候,长安见如自己所料的一般受到喜爱,便将小道消息传了过去。
一时间,反而让改编的戏剧更是火爆起来。
等从江南反向传回京城时,再封禁也晚了。
这一忙,便到了年关。
长安当时给出去的那包金银便是最后一次同那些人有所联系,但哪怕是她没有催进度,那群人也成功的将承恩公府搞得四分五裂,内斗纷争不止。
到最后,小七观察到那伙人都离开京城,而承恩公府被自己人算计的成样子,长安才彻底不再关注承恩公府。
——
年节宫宴,昭华公主踏入大殿,目光如炬,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曲府女眷所在的位置上。
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长安那熟悉的身影,直接拉住长安的胳膊,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
“长安,与一同入座。”
反正以长安身上的一品诰命,与她同座,也不算是失礼。
“皇兄还没有,长安你先吃些东西。”
说着,昭华指了指自己桌上的膳食,那上面的食物还在冒着热气,与长安刚才所在的大臣女眷处已经有些凝固的膳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长安早就在进宫前,便吃了半饱。现在倒也没有推辞,宫里面的厨子若是想要讨好人先做出来的膳食比起外面的要好吃的多。
而昭华恰好便在宫里面不得罪的人里面。
长安每样都尝了几口之后,便看起大殿内宫女的舞蹈。
几场表演过后,,长安突然想起了什么,环视四周后。
她凑到昭华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只是怎么不见贵妃呢?”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个时候只有皇上和皇后还没有到场,其余的人都应该已经坐满了才对。
“最近贵妃颇为受宠。”昭华眨眼提示道。
若是没有承恩公府的丑闻在,皇兄同皇嫂的关系应当缓和下来了。
但这半年,皇兄独宠贵妃。
母后不在,自然没有会插手两人的事情。
长安会意,不再多问。
显然,贵妃这是想要在宫宴上给皇后不好看。
那她只会更开心。
不多久,身着红色鸾凤宫装的皇后独自前来。
长安随着众人一同起身,向皇后行礼。
待皇后坐稳后,众人也纷纷落座。
“长安,我什么时候下药?”小七看着上首的皇后,激动的说道。
以往皇后身居后宫中,它难以将空间里面的东西放到皇后的茶水中。可今日长安同皇后在大殿的位置所言,这般距离正绰绰有余。
“别急,等皇后敬萧逸酒水的时候,你再将药粉都下进去,免得浪费了。”
小七等下要放到皇后杯盏中的药水都是长安特制,无色无味,也不致命。
只是服下的人会体虚、夜夜噩梦罢了。
她这个人向来喜欢礼尚往来。
一刀致命,那多无趣。
也不知道今后病痛缠身的皇后,还能否在后宫倾轧中活下来。
长安顺手拿起桌上的斟满果酒的杯盏,杯口恰好遮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目光却在扫过空荡荡的两个座位后,脸色一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轻咳一声后,她招来几位宫宴中的女孩,让她们走到近前询问。
以彰显皇后独有的权柄。
昭华注意到长安连续喝了好几杯果酒,担心她不胜酒力,悄悄的将酒盏放置在另一边。
为了转移长安的注意力,她巧妙地用眼神示意长安看向大殿的上首位置,轻声说道:“大皇子也到了相看年纪,皇嫂叫上去的女孩年纪倒是与大皇子相仿。”
不仅如此,这些被召见的女子,无一不是朝中重臣的女儿。
“皇后娘娘定是想为大皇子选出十全十美的皇子妃来。”
皇上先前亲手斩断大皇子的外家与皇后在朝堂上结党,这些朝臣可不敢现在就下注,怕不是回去就会想办法给家中的女孩相看婚事。
附和这一句后,长安目光便转向了大殿门口,若有所思地说道:“往年这个时候,皇上应该也已经到了才对。”
昭华闻言,不以为意道:“皇兄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在宫中,最无需担忧的便是她这位皇兄的安危了。
转而昭华又听长安说起宫里目前最为受宠的贵妃来。
正当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之时,突然听到上首传来一声询问:“昭华和长安在聊什么呢,如此开心?”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长安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皇后已经将那些未婚的女子都询问过了。
于是,长安正起身行礼,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昭华便伸手按住了长安,示意她不必起身。
昭华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昭华只是看到皇兄还没有来,心中有些担忧,皇嫂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皇上此时未到,想来是有政务要忙,皇妹不必担心。”皇后柔声说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可在场的众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知道皇后这番话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重臣们都在大殿内参加宫宴,皇上一个人能有多少政务要处理呢?
且早就应该到场的贵妃也迟迟没有现身,这其中的缘由,众人都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