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打电话告诉仁王今天晚上有家宴的时候,仁王刚好拿起球拍准备走进俱乐部给他安排的内部排名赛。
“家宴?”仁王蹙了蹙眉毛,他心里有点不好的猜想,“你说的不会是你们迹部家的家宴吧?”
“呵。”电话那头的迹部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什么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我就是你的啊。”
仁王蚌埠住了,他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了网球袋上面。
有事没事都马蚤话连篇。
“仁王,别磨蹭了,快上场吧!”
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仁王转头看过去,就见他的经纪人在前面朝着他招手,他拿着球拍走了过去。
家宴吗?
仁王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他也不能让自己忽略掉那个对迹部而言可以说是相当致命的问题。
迹部财团是家庭继承制的企业,迹部是他父母唯一的孩子,所以迹部是迹部财团唯一的继承人,那迹部之后的继承人也理应是他的孩子。
可是迹部和仁王不会有孩子。
“精市,我记得你家也有公司?”
“我家是从我爸爸这里才起来的,根基不深,业务也没有大到能跨国开公司,和迹部财团还是没得比的。”
从仁王打电话过来说了第一句话后,幸村就知道这只白毛小狐狸是要放什么屁了。
仁王:“……”这我该怎么接?
幸村微笑着问:“雅治是有什么烦恼吗?”
仁王沉默着,幸村也没有催他,过了好一会儿,幸村就听见了仁王缓缓吐出一口气的动静。
仁王语气认真的说道:“精市,如果……如果你爸爸打算把公司交给你,但是他期待着你能把公司继续扩大,这时候你却突然告诉他,你以后不会有孩子来接手你们家的公司。”
“……你家里的其他亲戚,还有你的爸爸,他们会不会想要选出其他人来,再从你的手上接手由你投入了很大心血的的公司?”
幸村轻叹了口气,他安抚着说:“你别太担心了,我想这些问题迹部他肯定是有好好的考虑过的,你不妨去问问他,他肯定不会瞒着你的。”
可迹部也没有主动告诉他啊。
仁王心里嘀咕了一句,他突然感觉自己变得过于矫情了,按他以前的性格,应该是当着迹部的面问他才对,而不是等着他的告知。
然后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
啧!
烦死了!
仁王从比赛会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那辆非常马蚤包迈巴赫,只一眼,仁王就知道那辆车上坐着的是谁了。
仁王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他还没走到那辆车的面前,车后座的门就被坐在里面的人推开了。
迹部坐在车后座上,他的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西服,头发都梳到了脑后,还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那双深蓝色眸子满含温柔的注视着仁王。
他脸上的温柔和这一身的冷冽气场有些相悖的冲击感,仁王的脑子里立马就浮现了出了上次忍足给他推荐的某本小说里的男主设定。
上流人士x斯文败类x招蜂引蝶。
仁王眨了眨眼睛,嘴角的痣随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而动。
“puri。”
这个招蜂引蝶的东西是他的呢。
仁王加大了几个跨步,迅速来到了车门前,迹部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胳膊,直接把人拽上了车。
车门关上后,车子就向前驶去了,徒留一地探头探脑吃瓜的路人。
车后座里,网球袋掉在了脚边,仁王被迹部抱着横躺在后座上,仁王近距离的看着迹部的脸,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迹部背靠着坐垫,他揽着身上的人颠了颠,轻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时带着些性感的震颤。
“好看吗?”
“很好看,好看到……想咬一口。puri ”
仁王说着就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子去碰迹部的鼻子,两人的呼吸完全重叠了起来,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眸深处看懂了某种冲动。
心跳声有些大,但不清楚是谁的。
仁王支起身往旁边坐下,迹部也坐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车内开着空调,空间也并不拥挤,但两人都感觉有点热。
“那什么家宴的。”仁王想了想,还是提前嘱咐了一句,“结束后我还是先跟我爸妈回去吧。”
两个人已经戴上了订婚戒指,家宴自然是两个家的事,仁王的爸妈、还有姐姐和弟弟也会去参加这场家宴。
“嗯?”迹部微微挑眉,嘴角轻勾,“怎么?怕我晚上忍不住‘吃了’你吗?”
迹部说到“吃了”的时候还特意停顿了两秒,他的手指勾住了仁王放在身侧的手掌。
仁王甩开了迹部的手,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想多陪陪我爸妈不行吗?”
“当然可以。”迹部挪到仁王的身边,伸手环住仁王的身体,“那宴会后,我亲自送你和爸妈他们回别墅那边。”
这里并不是霓虹,而是在英国,也就是迹部家本家的地方。
这场家宴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在筹备着了,因为仁王的家人在一周前就被接到了英国,他们住的地方是迹部准备的别墅。
迹部接仁王的家人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商量过家宴的事情,反正给仁王的理由是带他的家人来游玩英国。
迹部给仁王开的俱乐部的总部也在英国。
仁王跟着父母一起逛了两天就要求俱乐部赶紧给他安排比赛了,然后在他的第一场比赛开始的时候就接到了迹部的电话。
迈巴赫直接开进了迹部家的庄园内,迹部牵着仁王下车后,仁王就看到了庭院内的忙碌,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跑。
“今天过来的主要是我妈妈这边的兄弟姐妹,我爸爸那边也会有人两三房的人过来,走吧,去换衣服。”
迹部扣紧了一下仁王的手,拉着人走进了房子里。
两只手交握的掌心很烫,烫到了仁王的心脏。
他明明很怕热的,但是这么烫的温度却又让他难以抑制的沉迷其中。
迹部家的家宴,当然不是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前一起吃饭了,财团家的家宴就是一场家庭内部召开的小型晚宴。
晚宴开始后,迹部先是带着仁王去认一下几位比较有份量的长辈,然后又招呼那些堂和表的兄弟姐妹去跟仁王的父母问好。
仁王第一次知道迹部也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而且看上去他们的感情都很不错。
“我听小景的堂姐说,小景是他们这一辈里最小的那一个,他们从小就把小景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雅美拿着两杯香槟走到了仁王的身边,在仁王看向她时,她把一杯香槟递到了他的面前。
仁王看着那杯香槟,金黄色的酒水前有一层透明的玻璃,玻璃上面倒映出了仁王此时的脸。
平时蓬松得像是在野蛮生长的刘海都被整齐的梳到了耳后,他高额头露出来后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清爽,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好似和香槟的颜色撞了色。
他眼尖的注意到了左边耳垂上的一点点红斑,那是刚才在换衣服的时候,迹部留下的印记。
仁王就说刚才那个家伙在他耳垂上停的时间太久了,但在他想找镜子确认一下的时候,却被迹部以时间到了为由给推出更衣室了。
真是狡诈的家伙!
好像挺明显的,但不细看又感觉不太像那个的样子,刚才他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晃悠了,被发现了吗?
仁王心里在狂叫,面上一派平静,他伸出手接过了那杯酒。
他习惯性伸出的是左手,在伸手的同时,他又注意到了戴在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他忽然有了一个无比强烈的认知。
他的身上好像都是迹部的记号了。
仁王抿了抿唇,他故作镇定的说道:“我现在还是学生,还差一点儿时间才到可以喝这个的年龄。”
仁王现在是高中还没有毕业,他只是逢着假期就飞到英国来陪陪他那个辛苦做牛马的男朋友而已。
虽然那家伙是给他自己做的牛马。
“哦呀?”刚抿了一口香槟的雅美有些疑惑的歪过头,“你居然还会在意这个?”
雅美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弟弟,在注意到他脸上的羞赧后,她颇为惊奇的说:“你都和小景住一起这么久了,你俩不会都还没有进一步吧?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守规矩了?”
仁王红着脸去推雅美,他有点恼怒的道:“你喝你的,赶紧用这里的酒洗洗你那都是污垢的脑子。”
迹部这时候走了过来,他看了眼脸色羞赧的仁王,又看向仁王手上的香槟,眉头微挑了下,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流转过一丝笑意。
迹部先对着雅美点了下头,才对着仁王伸出了一只手,他说:“华尔兹要开始了,陪我去跳一支吧?雅治。”
仁王防止雅美等会儿也朝着迹部问出什么不合时宜的问题,他连忙把手上的香槟一饮而尽,然后就把空掉的杯子塞到了雅美的手上,接着就握住了迹部伸出的手。
“走吧!”
仁王推着迹部上了场。
上流社会的晚宴基本都会有男女共舞的环节,迹部家的家宴也沿用了这个流程。
当华尔兹的音乐响起的时候,仁王才知道自己又双叒叕大意了。
旁边都是欢快跳舞的男女和两个女孩子的组合,只有迹部和仁王是两个男孩子,而且他们两个人跳的都是男步。
仁王自然是会女步的,但他不乐意退让,他都是“嫁”的那个人了,在跳舞的这种小事上,迹部让他一下怎么了?
然而迹部没有让。
迹部假意要争夺主导权,仁王一脸不服气的也要争夺主导权,两个人的步子完全跟镜面翻转一样。
而且华尔兹是贴身跳的双人舞,尤其是在旋转的时候为了保持身体的重心平衡,双方的月要月夸会贴得很近。
仁王再数次和对方的月夸部撞在一起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又主动跳进了某人挖好的坑里去了。
现在已经不是他想停下就能停下的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很突兀的停住跑掉,反而会让其他人注意到他们两人在跳舞时发生了什么。
仁王想明白了之后,就恶狠狠的瞪向了面前的某人,某人却对着他露出了饱含深意的笑容,仁王脸色一红,干脆撇开头不做理会。
最后音乐停下的时候,迹部伸手环住了仁王的月要,在阻止了对方后撤的脚步后,他的身体前倾,嘴巴贴在仁王的耳侧轻笑了一声。
“雅治,今晚不走了,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上场前的那杯香槟作的祟,仁王感觉脑子有点晕晕的,身体很热,耳边的呼吸烫得他侧了侧头。
“好吗?”
那道充满了I蛊I惑I的声音又问了一次。
仁王感觉自己的意识越发的混乱了,他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很低的音节。
“……puri。”
“你同意了。”
“我让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