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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毕,便是临别之时。

婆婆在院中与萧琅、萧倾两人叙话。

先是细细交代了换药、养护之类的事情,将要敷的药,泡浴的药都给了萧倾,萧倾仔仔细细听着,记在纸上,丝毫都不放过。

然后便说起萧倾身上的毒。

婆婆把药给了萧琅,随意说着:“初一个月,七日一碗用以煎药,后两个月十五日一次,再后两个月一月一次,后两年三月一次,之后毒虽可解,仍要注意修养己身。”

她瞧着两人神色,补充着:“别怪老婆子没提醒你们,解毒需耗费这近三年的时间,实在不短。但人心易变,但凡有些变故,女娃儿的命便算是一脚踏到了阎王殿了。”

她自觉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起身赶人。“走吧!我知你们都是做大事儿的人,外头的荣华富贵对我而言一文不值,你们出去了莫要说起此处便算是给老婆子帮忙了。这轮椅子也送给你们了。”

萧倾从落水时穿的旧衣上扯下一枚衣扣放在小石桌上,走到婆婆身前认认真真叩首一拜。

“前辈既然知道萧氏皇族此毒解法,定与萧氏皇族有旧。无论如何前辈施以援手,又不求恩报,晚辈理应给前辈磕个头。日后只要有人拿着这枚衣扣来寻晚辈,或是寻到当今太傅傅明奕处,晚辈定竭尽所能相助。”

婆婆兀自笑了笑,“女娃娃实诚。我早说过,救他是看在师兄李长亭的份儿上,了结一桩心事而已,没什么恩不恩的。倒是你,因给他解毒致一身弱病,若他日此人变了心意,或早早丢了性命,你难有活路。不知道你怪不怪我老婆子如此行事了,哪还有什么恩需你留下信物要报的。”

说着她捏起小小的衣扣稍一使力,指尖便是飞灰齑粉。

萧琅坐在轮椅上尽量多弯曲些脊背对婆婆一拜,“请前辈放心,李长亭前辈的墓碑晚辈每年祭拜,不曾荒废。晚辈也定不负前辈和舍妹心意,必当小心保存己身,为舍妹解了余毒。虽前辈不言恩报,但李长亭前辈帮我在先,我为前辈敛骨立碑实乃分内之事。他日前辈有意,晚辈萧琅必竭力为前辈圆愿。”

这几日解毒的时候他没有心思深想,如今想来,婆婆能说出他中的是萧氏皇族秘毒,又熟悉解法,一来祖辈定与萧氏皇族有关联,二来她早看透他们二人是萧氏皇族之人。

哪怕此处隔绝世外,只要出去了,他萧琅之名并不难打听。此恩要报也该他来报才对。

萧倾推着萧琅离开之后,两个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其中一人好奇笑问:“师奶,那毒并不需要近三年的时间,何故与他们说得如此长久。”

婆婆冷哼一声,“不就是放点血,多放些时日又有何妨。”

另一人也笑了。“你这木头脑袋。师奶是心善,两人虽是兄妹,起初并不亲密,那位兄长如恶鬼一般,心思深沉又满身仇怨,此结不解,后面哪能甘心为妹妹解毒。”

“谁说我是木头脑袋。你可别忘了我的观人之术可比你强。师奶常说我们的本事还修不到家,我这才想问问师奶有什么隐情。你说的我又怎么会没有想到?”

“观人之术你比我强,观运之术你可赶不上我。师奶的隐情,定是因为他们身负国运,合则福泽国土,分则祸及苍生。”

另一个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觉音那小子说的话吗?难为他损伤自己的修为精魂做了这两个镇魂铃,不然如何能进来我们这浮生秘境,又如何能解得那阴损之毒。”

婆婆嫌他们吵闹,“好了,若是闲得发慌就去修炼功课,莫要在此吵的我脑壳疼。外面的事儿你们也别打听了,小和尚有些真传,后面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了了这桩缘法,此处也不该再现世了。你们若学不成真功夫,这辈子也别想出去。别学你们师爷,功夫没学到家就吵吵着要出去,家业不得继承不说,自身安危都保不住,说出去丢人。”

想了想,婆婆又说:“若你们本事学到家了,今后出去了,便去琅州拜一拜吧。”

这边三人说着话,那边萧倾推着萧琅按照婆婆的指引出了山林。

路并不难走,相反十分顺利。

只是一走出林子,萧倾再回首看,却似乎不是来时的景象了。

好像哪里都一样,又好像哪里都不同。她待要仔仔细细分辨清楚,萧琅却拉着她手叫她转过身来。

“莫看进去,那是迷阵,看久了容易陷入幻想,疯癫痴傻都有可能。”

萧倾吓了一跳。再一想婆婆的本事,又觉得世间有这样的迷阵也实在正常。

止了探究的心思,她目光落到了萧琅牵着她的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毒解了的缘故,萧琅的气质与原先有很大不同。

现在的萧琅更像是她前世的哥哥。

尤其他现在牵着自己的手,就像小时候她淘气之时,哥哥也这样心软又坚决地制止她。

她正要说话,面前树影婆娑,一个人影倏然跪到她的身前。

萧倾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顿时惊喜。

“星辰!”

星辰抬头,警惕地看了一眼萧琅,再看向萧倾时满眼自责愧疚。“属下无能。”

他看起来极为狼狈,胡子拉碴,衣衫破烂,还看得出有伤没有及时处理。一双眼都熬红了,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难听。

萧倾挣开萧琅的手,疾步走上去扶起星辰。“这不怪你,是我要求你只跟随不阻拦。且此处迷阵也非常人能破,即便你能破阵,也阻止不了我行事。这……”

突然一道隐忍忧愤的声音响起:“陛下便是这样爱惜自身的吗?”

萧倾抬头一看,便不自觉心虚了。

没想到傅明奕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傅明奕看着萧倾明显更清瘦苍白的模样,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简直胡闹!”

萧琅垂了下眼眸,缓缓推着轮椅上前,牵住萧倾的手,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道:“太傅大人倒是很懂得以下犯上。”

妹妹的手太凉了,肯定是失血过多,得好好补养。

这么凶恶,万一吓出个好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