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静静地吃完了年夜饭。
其实主要是蓝小左和齐晖吃，霍远修已经是堕种，即使他修炼了石壁上的天级魔道功法，也无法再逆转为人，不必吃人类的食物。
血都是冷的，但他的心，却仍然是当初那一颗。
“我还是想不起来她的样子。”他轻声说道。
他没有曾经的记忆，找过，但找不到。
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要找到她。
蓝小左，“我这里有她的照片，还有你的。”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本相册。
翻开，主要都是庄晓，她和庄彤的，和蓝小左的，还有和霍远修的。
霍远修却只是翻了翻，将所有相片都刻进识海里，才说道：“你收着吧，我要走了，之后会有人跟你们联系，至于我，将去魔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魔界？”蓝小左和齐晖异口同声。
霍远修，“你们不会以为这里真是魔界吧？虽然这里确实很多魔修，但正道宗门只是势微，并不是死了。而他们忌惮的，从来不是邪修，而是真正的魔。魔界更远的地方，堕种就是从那里来的。只是我查出来的线索，都指明，那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所以，来跟你们告个别。”
蓝小左劝他，“要不，你还是回去找去叶敏吧，她在修仙方面，很有办法的，还有净土，他们有导弹，你要是能查到对方的坐标，直接发过来，让他们直接发射，就行了，没必要亲自涉险，你都这样了，经不起几轮折腾。”
齐晖看着她喋喋不休的样子，觉得好陌生。
小左生性话少，除了对霍远修，什么时候这么话多过？
点头，“这个我赞同，叶敏也很看重你这个朋友的，临走的时候说了又说，让我们在这边碰到你，一定要转达这番话。”
霍远修还是摇头，“我知道她的好意，也谢谢你们，我变成现在这样，你们都没放弃我，只是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他虽然还保留着人性，但能感觉到，身体正在被魔性吞噬。
迟早，会变成真正的魔族，届时，他还是他吗？
他不怕死，只是怕失去灵魂，成为他人的傀儡，做出与意志相悖的事情。
“我意已决，不会改变，你也不再劝，我会珍重自身，不会蛮干的，我不会死，哪怕我的躯壳死去，灵魂也回来。一定会！”
他最后饮了一杯酒，拿起剑，冲他们一抱拳，“再见，珍重。”
两人没有办法，只能目送他，走进风雪中，再也看不到。
蓝小左泪流满面。
齐晖也不由得叹气。
这可是霍远修啊，最难的一届全青赛冠军。要不是出了那件事，现在绝对是最亮的星星之一。
可惜，高处不胜寒啊。
“都怪盛一航，还好叶敏杀了他，狗东西。”他恨恨地说道。
蓝小左咬牙，“他肉体死了，魂还不一定呢，还有庄宜风，两个贱人！”
齐晖：“……”
这种身体殒灭，灵魂还能蹦跶的事情，对他而言，有些超纲了。
“放心吧，有叶敏在，他们只会求生不得，求死更不能。咱们跟叶敏打个视频吧，我在网上看到间韶城那边除夕会放烟花秀哦。”
韶城，确实要放烟花秀。
天还下着雪，但城里所有人都跑到室外，等着倒计时。
叶敏坐在自家屋顶上，看着天空明亮的星星，环顾四周和她一样等烟花的邻居，不停地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