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老大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山洞里头呢,那火堆有气无力地噼里啪啦响着,火光一照,李太白那张脸看着就有点没精神。他靠着石壁,手指头在剑柄上摸来摸去的,眼睛呢,就一直盯着傅子渊的后背。傅子渊这人话少,看着冷冷的,他正站在洞口,瞅着外面那望不到头的雪原呢。
“师尊……”李太白轻轻喊了一声,这声音小得呀,差点就被风雪给盖过去了。
傅子渊脚就稍微停了一下,也没回头,接着又像没事人似的。
“我出去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呢,突然就有个黑影从洞外嗖地一下窜进来了,那速度快得呀,连个残影都瞅不见。
李太白这人警惕性高,一下子就拔剑要跟人干起来,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喉咙就被一只冷冰冰的手给掐住了,整个人被死死地按在岩壁上,想动都动不了。
“别乱动。”那人压着声音说,听着挺平静,可那股子压迫感可强了,“不然的话,我就把他脖子拧断。”
傅子渊刷地一下就转过身来,眼睛像刀子一样朝着来人射过去。这人就是季子清。他穿着一身黑长袍,在寒风里呼呼地飘着,嘴角挂着点似有似无的笑,可那眼神冷得就跟冬天最尖的冰碴子似的。
“把他放开。”傅子渊的声音听起来挺沉稳的,可还是能听出他情绪有点不平静,就像平静的海面下藏着暗流似的。
季子清轻轻笑了一下,哼了一声,然后手指攥得更紧了些。这一攥,李太白就难受了,疼得闷哼了一下,脸唰地就白了。可他也是个硬骨头,咬着牙,怎么也不肯哼出声来。
季子清就看着傅子渊说:“你平常不是那种特别冷酷无情的人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着急起来了呢?”季子清眼睛里带着探究的意思看着傅子渊,接着又说:“我倒想看看,你这个被叫做‘堕仙’的人,心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冷得像块冰,一点温度都没有。”
傅子渊往前走了一步,脚底下的雪一下子就碎成粉末了。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突然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把他给捆住了,动作变得特别慢。
在他意识的最深处,有一种又陌生又冰冷的东西慢慢冒了出来,就像蜘蛛网一样把他的想法都给缠住了。
傅子渊的瞳孔一下子就变小了,脑门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他想挣脱,可越挣扎身体就越沉,连喘气都费劲了。
季子清很明显是看出来他不对劲了,眼睛眯起来,小声笑着说:“哟,看来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咳……”李太白感觉喉咙被掐得更紧了。
咋回事啊?为啥师尊不出手呢?他明明能一剑就把这人的手腕砍断的呀,都不用靠近呢!
“师尊……”李太白艰难地开了口,声音又哑又坚定,“您不会不管我的,是吧?”
傅子渊好不容易挣脱了一点束缚,目光就投向了李太白。他那原本特别冷静、没什么感情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一丝痛苦。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说点啥,可又被压制住了。
“别喊了。”季子清不屑地笑了一声,弯下腰靠近李太白的耳朵,小声说:“你以为他在犹豫啊?错啦,他是故意让你被抓的。他知道你会闯祸,也知道你肯定会落到我手里。可他啥都没做,就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你给我闭嘴!”傅子渊大喊了一声,浑身的气劲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终于冲破了一点压制。
但就这么一瞬间的耽搁,季子清就带着李太白飞到天上去了,一闪身,就消失在风雪里了。
“李太白!”傅子渊愤怒地大喊,追出门去,可大雪把视线都给遮住了。
天地之间白茫茫的,就只有那一串深深的脚印,朝着不知道的方向延伸过去。
天越来越黑了,风雪还没停。
傅子渊站在雪地里,衣服的下摆被风吹得飘来飘去的,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你们到底想咋的……”他小声嘟囔着,眼睛看向天空,就好像答案都藏在那儿,是那儿在操控着一切似的。
他把眼睛闭上,使劲吸了口气,再睁眼的时候,眼神又变得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了。
可他心里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对那个人的存在无动于衷了。
李太白啊……他可不能就这么把他扔下不管。
哪怕这么做,和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
在另外一个黑咕隆咚的山崖上呢,季子清慢慢松开了掐着李太白脖子的手。
“现在你信了吧?”他瞅着跪在地上直喘气的少年,声音轻轻柔柔的,“他对你啊,就是在利用你呢。”
李太白抬起脑袋,眼睛里还是透着一股倔强,压根就不信。
“我不信……师尊不会这么干的……”他咬着牙站起来,声音抖抖的,但是很坚定,“师尊说过,会一辈子护着我呢。”
季子清笑了,这笑里带着点嘲讽,还有点可怜他的意思。
“行啊,那我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风雪嗷嗷地刮着,把最后一点话音都给吹没了。
黑暗里,命运的齿轮又慢慢开始转动了。
风雪还是一个劲儿地刮,整个天地就像被一层厚厚的白纱给罩住了,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寒意。傅子渊站在山崖底下,那衣服的下摆就跟旗子似的呼啦啦地飘着,眼神冷得就像冬天里冻得死死的湖面一样。
他就那么静静地瞅着季子清,眼睛里平静得很,一点波澜都没有,就好像眼前发生的这些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你想抓我徒弟啊?”傅子渊慢悠悠地说话了,声音又低又稳,“你寻思我能在意这个?”
季子清稍微挑了挑眉毛,好像傅子渊这态度让他有点没想到。
他轻轻推了李太白一把,这小伙子就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然后“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了。脸白得跟纸似的,可还是硬着脖子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师傅。
就这么一眼,就像针一样,一下子就扎到傅子渊的心里去了。
“你不在意?”季子清冷笑着说,“行啊,这可真行。”说着就慢慢往前走,手指搭在李太白的肩膀上,那语气听起来有点轻浮,可又透着一股危险劲儿,“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把他的一根骨头弄断,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别动手!”李太白突然说话了,声音又哑又坚决,“师傅……您别管我了,快走!”
傅子渊的眉头稍微动了一下,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咋变。
“他说得没错。”傅子渊淡淡地说,“这么个没出息的徒弟,死了就死了,也没啥可惜的。”
这话一出来,李太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瞳孔猛地一缩,脸“唰”地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的。
他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可啥也说不出来。他一直都特别信赖、特别仰慕的师尊,居然真的能这么冷漠地说出这种话来。
“师尊……”他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您不是说过,会护着我一辈子吗?”
傅子渊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就落到季子清那边去了,就好像根本没听到李太白的话一样。
“你想让我跟你回缥缈峰?”他问道。
“真聪明。”季子清嘴角微微一翘,带出一丝笑意,“只要你跟我回去,我能保证,这孩子不会有事儿。”
“哼。”傅子渊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觉得,用这种法子就能要挟到我?”
季子清眼睛一眯:“看来你是不信我敢动手咯。”
话还没说完呢,他手上突然就加大了力气,李太白闷哼了一声,右肩那儿传来了很轻微的骨头错位的声音,整个人因为疼得厉害就倒在地上了,咬着牙忍着,不想让自己哼出声来。
傅子渊的拳头一下子就握紧了,手指关节都变白了,可他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就好像把所有的痛苦都挡在外面了似的。
“你说得对。”他慢慢说道,“我确实不会为了他就低头的。”
这一句话啊,比什么锋利的刀子都厉害,直直地就扎进了李太白又天真又执着的心里。
他终于把头低下去了,眼睛里藏不住地露出失落和痛苦的神情。嗨,你知道吗?原本啊,我以为的那种师徒情分,其实就是我自己在那儿瞎想呢,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季子清就那么看着傅子渊,然后说:“你这人咋变了呢?”他声音低低的,接着又说,“以前的你啊,哪能让别人伤你的徒弟呢?”
傅子渊呢,说话的语气冷得像冰一样,他说:“那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的我啊,早就没有什么‘徒弟’需要我去护着了。”
季子清听了这话,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就笑了一下,那笑声又低又好像藏着好多事儿似的。
他一边拍手一边说:“行啊,你既然不把他当徒弟了,那我可就不会跟你客气喽。”
说完这话呢,他一只手就揪住了李太白的衣领子,另一只手啊,就开始聚集那种特别冷的掌力,直接就朝着少年的天灵盖去了。
这时候李太白害怕得声音都发抖了,带着满满的恐惧和绝望喊着:“师尊——!”
可是傅子渊就跟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动都不动,眼神也没有一点儿变化。
季子清看到傅子渊这样,就在那手掌的力量马上就要打到李太白的时候,嘿,傅子渊突然就动起来了,那速度快得就像受惊的大雁似的。
然后啊,一股特别浩大的剑气就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了,就好像这天地间的风雪在这一瞬间都停了那么一下下呢。可谁能想到呢,就下一秒的事儿,他呀,并没有直接就对季子清动手。嘿,突然就猛地抬起手掌,朝着李太白那边“轰”的一下就打过去了!那掌风“呼呼”地响着,特别狂暴,还带着一股冷飕飕的寒意,就朝着李太白直直地冲过去了。
李太白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瞳孔猛地一缩,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心里就想啊,师尊这是要杀了自己吗?他想躲啊,可是被季子清紧紧地控制住了,根本就动不了。
就在那掌风都快到头顶的时候,傅子渊的手腕突然就停了一下,就好像突然之间犹豫了啥似的。结果呢,这一掌就硬生生地偏了几寸,擦着李太白的耳朵就轰下去了,一下子就把李太白脚下的岩石给震碎了,石头碴子和尘土到处乱飞。
傅子渊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特别复杂,又像是痛苦,又像是在挣扎,还像是压抑了很久之后突然爆发出来的那种感觉。
季子清感觉有点不对劲,立马就松开了李太白,自己的身子快速地往后退,一边退还一边特别警惕地盯着傅子渊。
季子清就问:“你这是……”
傅子渊啥也没回答,就慢慢抬起了双眼,那眼神冷得就像霜一样。
傅子渊慢慢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他声音低低的,就像打雷一样,“你抓了他,可威胁不到我。”
说完,他又开始动手了。
这一回啊,目标就是季子清了。傅子渊的掌风就像惊雷把天空都要劈开一样,带着寒意和怒气,朝着季子清就扑过去了。季子清眼睛一下子瞪大,瞳孔猛地一缩,身子像被火烧着了似的,蹭地往后暴退。可那股气劲还是擦到了他的肩头,就听“刺啦”一声,他的衣袍被撕开一道口子,血立马就冒了出来,把雪地都染得红红的。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动作特别快,反手就把李太白拽到自己身前,拿他当挡箭牌。
季子清的语气有点低沉,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说道:“你真打算杀了他啊?你不是都不管他了吗?”
傅子渊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声不吭,眼神冷得像霜一样。他右手又聚起一股劲儿,弄出一个手掌的形状,周围全是剑气在绕啊绕的,看着就好像随时能把人劈成两半似的。
李太白跪在地上,那掌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去,差点就把他半边头发都给削没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那个人影,那可是以前说要护他一辈子的师尊啊,现在却冷得像个要亲手要他命的仇人。
他喉咙干得难受,想喊一声“师尊”,可感觉声音就卡在胸口那儿,怎么也喊不出来。
就在掌风要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傅子渊突然把劲儿收了,手指头还微微地抖了一下,最后就擦着李太白的头顶过去了,倒是把他头上缠着的绳子给弄断了。
就那么一下子,傅子渊的眼神好像动了一下,可马上又被更深的冷漠给盖住了。
傅子渊慢悠悠地说:“你拿他当挡箭牌,那就别怨我连他一块儿收拾。”那声音,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季子清眼睛一眯,冷笑着说:“你可真是个心狠的人啊。”“你真能做到吗?”
话还没说完呢,他脚尖轻轻一踮,借着风雪的劲儿又扑了过来,手里不知啥时候多了一把短匕首,朝着傅子渊的咽喉就刺过去。
傅子渊呢,他既不躲也不闪,就这么让那匕首靠近自己。眼瞅着匕首都要刺到了,在最后那一瞬间,他左手突然一下子伸出去,准准地就扣住了季子清的手腕,那力气大得呀,感觉都快把季子清的骨头捏碎了。
“你可太瞧不起我喽。”傅子渊小声嘟囔着,五个手指头一用力,季子清疼得哼了一声,手里的匕首就掉到地上了。
紧接着,傅子渊右手那么一转,手掌带起一股风,一道特别厉害的剑气就横着扫了出去,季子清被这剑气逼得不停地往后退,嘴角都流出血丝了。
“你想把他带走?”傅子渊的眼神阴森森的,“那你就得死。”
季子清咬着牙,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眼神阴沉沉的:“你要是把我杀了,智脑也不会放过你的。”
傅子渊愣了一下,眼睛里的光闪了闪,最后冷冷地笑了一声:“它能管得了生死,可管不了因果。”
话刚说完,他脚底下一用力,身子就像鬼一样嗖地一下就冲上去了,朝着季子清的胸口就是一掌。
这一掌啊,傅子渊可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季子清慌慌张张地抵挡,结果被震得飞出去好几丈远,重重地撞到一棵老树上,嘴里的血像喷泉似的往外冒,喘气都乱套了。
傅子渊呢,他没接着追打,而是转过身子,看向还在雪地里跪着的李太白。那少年看着可太惨了,浑身脏兮兮、乱糟糟的,肩骨都错位了呢。脸白得跟纸似的,嘴角还留着一小道血印子。
可他眼神里还是透着一股倔强劲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就是不肯低下头。
傅子渊往他那儿走了几步,伸手就把少年给提溜起来了。
这少年是李太白,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是伤得太重了呀,身体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只能让傅子渊抓着他的胳膊,被拖着往风雪更深处走。
“师尊……”他好不容易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又哑又破,就像被打碎了一样。
傅子渊的脚步稍微停了一下,低下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还是像一开始那么冷淡。
“你现在还是别说话的好。”傅子渊说完,就接着往前走了,身后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还有满地残雪上那渐渐变冷的血印子。
风雪是越来越大了,这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下傅子渊那孤零零的一个身影,还有他身边那个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的徒弟。
在远处,山林的深处,模模糊糊地传来星幻智脑那冷冰冰的提示声:
【任务进度更新:感情线正在推进,剩余时间:46小时2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