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萧景云来说是致命的砒霜,对他来说可是蜜糖啊!
他发现,顾瑶对他的作用并未消失。
靠近她的这段时间,头也不疼的快炸了,心不像被捏着拿针扎了,脚走在地上,也不像走在刀尖上了。
整个人神清气爽,耳聪目明,舒服极了。
就连空气都清新了。
他不再是与世隔绝,活得像一个行走在阳间的恶鬼,总是感觉天地都在排斥针对。
而是活的更像个人了。
傅云琛几乎贪婪的享受着一切。
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
丽妃只能某种程度上抑制他的痛苦。
而这个女人却能让他身上的痛苦彻底消失。
“陛下!这些被活捉的刺客怎么办?”
禁卫统领来到傅云琛面前请示。
怎么办?
死!
傅云琛高声道:“敢惊扰佛门,扰乱祭祀,更伤朕无数爱卿子民,罪无可恕!
给朕就地处刑谢罪!”
他今天心情好,愿意给他们一个痛快。
“谢陛下!陛下英明!”
起起伏伏的谢恩,傅云琛充耳不闻。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这个女人。
他看看擦着眼泪,依旧伤心的长公主,又看看顾瑶,眸色暗了暗。
以前不知道她是谁,在哪里,现在知道了,就好办了。
“另外,受伤人员众多,不宜挪动!就地休养半月再去吧,内侍官亲自持朕手谕,去宫中传旨带更多太医前来医治。”
又是一番谢恩。
萧景云伤口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准备抬走。
长公主精神崩溃,最后一点注意力全都扑在了萧景云身上。
只能顾瑶上前:“参见陛下。”
傅云琛轻轻勾起嘴角:“恩。”
离得更近,更舒服了。
“臣妇夫君已经收拾妥当,要移置到别处进行更精细的治疗,臣妇代东阳侯府众人,叩谢陛下恩典。”
说着,顾瑶就要下跪。
傅云琛手往前一托:“免礼!不用跪了!朕与姑母血缘至亲,她的儿子也是朕的表弟,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顾瑶始终规矩的低着头:“多谢陛下,那臣妇等就先行退下了。”
要走?
这怎么行?
傅云琛拉下了嘴角。
“不必,朕与你们一同去看看。”
“臣弟也颇为担心表弟的伤势,愿与皇兄一同前往。”
傅云琛挑眉:“哦?是吗?”
不就是你要杀他吗?真有意思。
“那就走吧!”
“谢皇兄!”
顾瑶听到傅云竹的声音,抬眸扫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声音冷淡又客气道:“多谢睿王关切!”
傅云竹心口一塞,很不是滋味。
她这么聪明,一定想得到今日的刺杀有他发手笔,对他这么冷淡,肯定误会他了。
他很想现在就跟她解释,他本意不是想杀她,只是让她受点小伤,让她看清,萧景云在关键时刻,是如何对她这个妻子袖手旁观,劝她对萧景云死心。
可始终有这么多人跟着,找不到任何机会,傅云竹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的厉害。
一行人浩浩荡荡,送萧景云回了院子。
在场身份贵重的人多了,顾瑶就被挤了出来。
顾瑶正准备跟上,珠玉就拉住了她的手。
珠玉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手紧紧地抓着顾瑶。
她声音压的极低。
“小姐,刚才奴婢看到了,是世子,是世子把小姐推出去……推出去挡刀。
小姐,你一定要相信奴婢!”
珠玉被吓得不轻,精神处在极其不稳定的状态。
顾瑶反握住她的手,又摸摸她的头:“傻姑娘,我知道,别怕!”
她看向稍微镇定一些的小兰:“你们两个互相照看好自己,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知道了吗?
就算是要干什么,也绝对要在人多的情况下去做。”
小兰搀扶着精神不稳的珠玉,重重点头:“小姐放心!”
要是两人离开她的视线,她怕萧景云的人会暗中动手。
傅云琛状似不经意回头一瞥,看到主仆三人依偎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接近他需要演到这种程度吗?
萧景云被安放在床上,生死不知。
长公主依旧担心的守在床前,一步也不愿意离开。
顾瑶也不可能离开的了,守着萧景云的同时也守着长公主。
屏风外,傅云琛端坐高位,神情虽然冷淡,姿态却悠闲,还有心思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茗。
傅云竹则是时不时盯着屏风,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要透过屏风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傅云琛不动声色将一切尽收眼底。
“刚才人多事多,忘了问皇弟可有受伤了。”
傅云竹恭敬道:“多谢皇兄担心,臣弟并无大碍。”
傅云琛点头:“那就好!”
他又问:“皇弟还不走吗?不去看看你府上有哪些人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安抚吗?”
傅云竹:“臣弟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可担心的。”
“皇兄不走吗?这次多位重臣及其家眷受伤,一定会请皇兄尽快查出凶手,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意思就是,你怎么还不走?
他挺希望他走的。
傅云琛懒懒道:“哦?是吗?
那朕比皇弟要幸运,朕有刑部和大理寺呢,他们又不是吃干饭的,自然会查清楚给众人一个。”
傅云竹眼角抽了抽。
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一如既往地不受待见。
“那是臣弟多虑了。”
傅云琛又喝了一口茶:“臣弟关心国事,是好事啊!”
他眼前一亮:“既然皇弟如此上心,那不如就交给皇弟去查吧!”
凶手查凶手,凶手查自己,这个想法岂不妙哉?
“就这么决定了!臣弟快去吧!臣弟放心,大理寺和刑部由皇弟全权指挥,皇弟这么聪明,相信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众人也就有交代了。”
“皇弟放心去吧,朕知道你担心表弟!他平安无事的消息朕会亲自派人告诉你的。”
“来人!送睿王出去!”
禁卫令行禁止。
“睿王请吧!”
像傅云竹这样道貌岸然的,就是要脸面。
傅云琛拿捏他十多年了,什么尿性一清二楚。
傅云竹不敢当众抗命。
想看的人又看不着,呆这儿不是碍他的眼吗?
“臣弟领旨!”
傅云竹笑着起身谢恩走了。
安静下来,傅云琛又喝了口茶。
真香!
他快二十年没喝过这么香的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