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妈妈，晚上没什么人。” 孙莎莎走到床边。
“叔叔，感觉怎么样？”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关心，说话的语气也格外柔软。
王爸爸笑着指了指平板：“正看你们比赛重播呢，两个冠军，争气！”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语气中满是骄傲。
王头头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父亲插着留置针的手，看着父亲手背上凸起的血管：“爸，现在感觉疼不疼？还想瞒着我。”
王爸爸用没输液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像小时候安慰他那样：“傻小子，告诉你了，你还能安心比赛？”
王爸爸咳嗽了两声，王头头立刻起身倒了杯温水，半扶着王爸爸慢慢喝下。
孙莎莎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提前准备的无糖糕点：“叔叔，这是特意买的，您饿了就吃两口。”
“医生说要多补充营养，您可得好好养着。”
王头头母亲接过糕点，“这个好吃，莎莎太细心了。”
孙莎莎笑笑：“不是我细心，是哥哥，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我吗？”
“比赛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父亲靠在枕头上，眼神里满是关切。
王头头和孙莎莎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孙莎莎抢着说：“不紧张！”
王头头说：“我有一点吧，这次更加想赢，把冠军给你们拿回来。”
“幸亏你们都拿了冠军，没白费这些年的辛苦。” 王妈妈轻轻叹了口气。
“你爸在手术台上，还惦记着你们比赛呢。”这句话让房间突然安静下来，王头头别过头，偷偷抹了把眼睛，孙莎莎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贴着他。
“等我出院，给你们做红烧肉！” 王爸爸突然说，声音带着久违的活力，“再给雪球做个大肉骨头，那小家伙肯定想我了。”
王头头笑了，伸手揉了揉爸爸的肩膀：“您就好好休息，肉骨头我来做，保证比您做的还香。”
临走时，王头头反复检查王爸爸床头的呼叫铃：“有事一定要按这个，别硬撑着。”
孙莎莎则把病房窗户关小了些：“晚上凉，别吹着风。”
王妈妈把他们送到门口，塞给孙莎莎一个果篮：“带回去吃，每天收好几个果篮，吃不了。”
孙莎莎点点头，紧紧握住王妈妈的手：“您也别太累，有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电梯里，王头头靠在金属壁上，闭着眼睛长出一口气。
孙莎莎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这下放心了吧？”
王头头睁开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嗯，看到爸没事，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出了医院大门，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王头头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孙莎莎肩上，孙莎莎缩了缩脖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其实比赛的时候，一想到叔叔在医院，我就特别想赢，想让他开心。”
王头头搂紧她，下巴抵在她头顶：“我也是，满脑子都是‘不能输’，得让爸妈觉得他们的儿子没白养。”
两人慢慢走着，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孙莎莎突然停下，转身认真地看着王头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扛，不许一个人硬撑，听见没？”
王头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重重地点头，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听见了。”
孙莎莎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走啦，明天再来看他们。”
之后的几天，他们的训练日程依旧紧凑，王头头每天下训之后都会去一趟医院，看看王爸爸的恢复情况。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依旧明亮，消毒水的味道却不再那么刺鼻。
推开病房门时，王头头总会先轻轻敲两下，嘴角扬起自然的笑意。
大多数时候，都能看到王妈妈坐在床边，王爸爸则靠在枕头上。
见到他来，两人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那笑容驱散了王头头一天的疲惫。
“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啥都不缺。” 王妈妈接过水果，嘴上责备着，眼角却笑出了细密的皱纹，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慰。
王头头笑着挠挠头，走到王爸爸床边坐下，身体前倾，显得格外关切：“爸，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
他伸手轻轻按了按王爸爸腹部的绷带位置，动作轻柔，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让爸爸再受疼痛。
王爸爸放下报纸，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多了，能下床慢慢走几步了。”
他试着撑着坐起来，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微微鼓起。
王头头赶紧扶住他，一手揽住王爸爸的后背，一手握住王爸爸的手臂，半搀半扶着王爸爸在病房里踱步。
拖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啪啪的声响，一圈又一圈，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从王头头小时候爬树摔破膝盖，王爸爸背着他走好几里路去诊所，到这次比赛中惊险的得分瞬间，每一个话题都能让他们沉浸其中。
王妈妈坐在一旁刷短视频，时不时抬头看他们一眼，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神里满是幸福与满足，还会忍不住插上几句，补充王头头小时候的趣事。
孙莎莎几次提出要一起去医院，都被王头头拦住了。
他双手轻轻搭在孙莎莎的肩膀上，眼神里满是心疼：“训练完太累，你好好休息，我一个人去就行。”
孙莎莎训练强度不小，比赛时的紧张和压力也需要时间缓解。
孙莎莎的嘴巴微微撅起，她明白他的心意，只能每天在他去的时候打视频询问情况，一字一句都是关切：“爸爸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记得给他带喜欢吃的点心。”
她还会特意叮嘱：“多和爸爸妈妈聊天，让他们开心开心。”
终于等到王爸爸出院那天，下训后，王头头和孙莎莎早去医院接他们，王头头手里拎着王爸爸的住院用品，孙莎莎捧着一束鲜花，玫瑰和百合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爸，慢点走。” 王头头接过王妈妈手里的包，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着王爸爸的胳膊，手指微微用力，生怕王爸爸会不小心摔倒。
他还不时低头看看王爸爸的脚步，提醒：“小心台阶。”
孙莎莎把鲜花递给王妈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妈妈，这花可香了，咱拿回来去放在你和爸妈房间里。”
王妈妈笑着接过花，轻轻抱了抱孙莎莎，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辛苦你们俩了。”
孙莎莎则撒娇地说：“不辛苦，只要爸爸快点好起来，我们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