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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阿黛娜那一边。

天空渐渐暗下,观星塔二楼的石门前,杰伦半蹲在地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门板上深浅不一的星图纹路。

指尖触到的岩石冰凉,还带着沙漠夜风的寒气,那些刻画精细的星轨凹槽里积着薄薄一层沙尘,被他的动作蹭出几道浅痕。

“这破‘锁’到底怎么回事?”

卡斯蹲在一旁,烦躁地用脚踢了踢石门底座,沙粒顺着门缝簌簌往下掉,“好好的门搞什么星图,塔主人当年进门难道还要先解谜?不嫌费事儿吗?”

他说着,又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虽然是夜晚,沙漠里的余热还没散,加上急得上火,后背的衣服已经贴在了身上。

“这不是锁,是机关。”罗恩站在石门另一侧,手里还攥着白天用来挖沙子的铁铲,闻言轻轻敲了敲门板,

“能住在观星塔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把星辰研究得非常透彻?

对他们来说,解读星图或许比掏钥匙还顺手。”

他的声音很稳,目光落在星图中央那枚最大的“北极星”刻痕上,若有所思。

“我当然知道他们懂星星!”

卡斯猛地站起身,语气里带着点急切,“可我们不懂啊!要是一直打不开,咱们这趟不就白来了?”

他说着,往四周扫了眼,观星塔的一楼空荡荡的,除了周围的石墙就只有几根朽坏的木梁横在角落,风从塔门缝隙灌进来,吹得木梁发出“吱呀”的轻响,“而且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来沙尘暴?

上次那阵风能把沙丘吹开,下次说不定就把塔再埋回去!我可不想埋在这破塔里!”

“好了,安静点。”

杰伦头也没抬,从背包里摸出个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星图凹槽里的沙尘,“我再试试调整‘北斗七星’的位置,刚才好像差了点角度。”

刷子刷毛很软,扫过岩石纹路时,细沙纷纷落在他的膝盖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睛紧紧盯着那七枚连成勺状的刻痕,手指轻轻推着其中一枚能轻微活动的凸起石块。

米莎站在卡斯旁边,听他越说越丧气,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胳膊:“卡斯,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比如咱们说不定马上就能打开门,里面有好多没见过的星图文献呢?”

她的声音软软的,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卡斯撇了撇嘴,语气缓和了些,却还是带着点认命的无奈:“好好好,说点好的。”

他伸了个懒腰,靠在旁边的石壁上,“我希望现在就能打开门,进去找到藏文献的地方,把有用的都打包带走,回天文台交差。

然后赶紧回到我的宿舍里,往床上一躺,睡个三天三夜,再后醒来也不用吃压缩饼干、喝带沙子的水!”

“你这白日梦做的也太美了。”米莎忍不住笑了,伸手拍掉他肩上的一点沙尘,“先等杰伦打开门再说吧。”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角落观察木梁的阿黛娜走了过来,她的目光扫过石门,又落在周围散落的杂物上——有几段朽木,还有几个破碎的陶罐,罐子里似乎还残留着点干枯的草屑。

“要不咱们别只盯着门,在周围找一找?

说不定有能打开机关的线索藏在什么地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卡斯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行吧,找就找,总比在这干等着强,也算打发时间了。”

他说着,就朝着那堆朽坏的木梁走过去,用脚踢了踢木梁下的沙子,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罗恩也动了起来,他走到观星塔的窗户边,望着外面的夜空——今晚的星星很亮,银河像一条淡淡的光带横在天上,和门板上的星图隐隐有些呼应。

“要是里昂那小子在就好了。”

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怀念,“没人比他更懂星图了,上次在草原上就是他解读星辰崖下的石壁”

“是呀,毕竟是被天文台长称为‘天才少年’的人。”

米莎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赞同,“要是他在,肯定早就找到窍门了。”

她说着,蹲下身,开始翻找角落那堆破碎的陶罐——陶罐碎片散落了一地,有的上面还能看到模糊的星纹图案,她怕错过线索,每一片都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手指突然触到一个不一样的触感——不是陶罐的粗糙,也不是沙子的冰凉,而是一种带着点韧性的织物。

米莎心里一动,连忙拨开上面的碎沙和陶片,伸手一拉,竟拽出了一个卷得紧紧的卷轴!

卷轴是用某种深色的兽皮制成的,边缘有些磨损,却还保持着完整,没有被沙子浸坏。

“大家快过来看看!我找到东西了!”

米莎惊喜地叫出声,手里举着卷轴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了过来,杰伦停下手里的动作,罗恩从窗边转过身,卡斯也快步跑了过来,连阿黛娜都加快了脚步。“你发现了什么?”

卡斯凑得最近,探头盯着米莎手里的卷轴,语气里满是好奇,“是地图?还是什么?难不成是机关说明书?”

“是一个卷轴。”

米莎小心翼翼地把卷轴放在旁边的石台上,慢慢展开

——兽皮卷轴展开后有半米长,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那些文字弯弯曲曲的,像缠绕的藤蔓,又像夜空中的星轨,她看了半天,一个都不认识,

“可是……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她的语气里带着点失落,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文字,生怕把它们蹭掉。

就在这时,阿黛娜走上前,目光落在卷轴上,眼神微微一凝:“卷轴?

我能看一下吗?”她的声音比平时多了点郑重,伸出的手很稳,似乎对这些古老的东西格外谨慎。

米莎连忙把卷轴递过去,阿黛娜接过,指尖轻轻按在兽皮卷轴上,像是在感受什么。

她看了片刻,眉头慢慢舒展,轻声说道:“这好像是某篇文章的下篇残卷,上面的内容是:‘月濡草原,以温曜涵育星魂;日蒸溟海,以炎晖搜括星骸。

若夫日月并悬,光耀交参,则星辰循轨,昭昭复归。

愿穹上神明,垂慈启护,庇我黎庶,永绥安康。’”

她念得很轻,每个字都咬得很准,仿佛这些文字她早已烂熟于心。

“阿黛娜,你竟然认识上面的文字!”米莎惊讶地睁大眼睛,“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阿黛娜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困惑,又带着点确定:“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就好像看到这些文字,它们的意思就自动跳进我脑子里了。”

她的语气很真诚,没有丝毫作假的样子。

卡斯听得一脸茫然,挠了挠头:“你这话说的,绕得我头都晕了。什么叫‘不知道为什么会认识’?”

罗恩在一旁适时解释:“卡斯,阿黛娜小姐的意思是,她可能是天生就对@这种古老文字有感知力,不用学就认识,而且能直接懂里面的意思

——就像有些人天生就会辨方向、认草药一样。”

“哦!原来如此!”卡斯恍然大悟,连忙凑到卷轴前,“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听起来还挺文雅的。”

阿黛娜看着卷轴,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月光像水一样滋润着草原,用温柔的光芒孕育着星辰的灵魂;太阳炙烤着大海,用炽热的光辉收集着星辰散落的遗骸。

要是有一天,太阳和月亮一起挂在天上,它们的光芒相互交织,那么原本的星辰就会回到自己的轨道上,重新变得井然有序。最后那句是祈愿,希望天上的神明能慈悲保佑,庇护天下的百姓,永远平安健康。”

“这内容……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卡斯皱着眉,手指敲着下巴,“我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话……”

就在这时,杰伦轻轻“啧”了一声,站起身——他刚才调整了“北斗七星”的位置,可石门还是纹丝不动。

“你们忘了?”他走到卷轴旁,目光落在阿黛娜念过的句子上,

“上次咱们去草原的星辰崖下,不是在石壁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吗?也是说月亮、草原、太阳的事,还提到了星辰的轨迹。”

“哦!我想起来了!”

卡斯猛地一拍大腿,“对!当时石壁上还画着好多星星,旁边好像还写着什么‘镇守’之类的话!

说有野兽守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说着,眼神里多了点警惕,往观星塔的黑暗角落扫了扫,

“这次咱们来沙漠找观星塔,会不会也有那种野兽啊?”

杰伦摇了摇头,语气很实在:“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咱们从进沙漠到现在,除了沙子就是石头,连只蜥蜴都没见过,应该没有吧?”

他说着,又看了眼石门,“而且观星塔在沙子里埋了这么久,就算有野兽,也早该走了。”

“是啊卡斯,你别总想这些坏事情了。”米莎拉了拉他的胳膊,眼神里带着点安抚,“咱们还是赶紧找线索开门吧,说不定里面根本没有野兽,只有好多文献呢?”

卡斯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吧好吧,不想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有点乌鸦嘴啊?”

罗恩看着他,嘴角勾了勾,语气轻松:“知道就好。

行了,别闲聊了,咱们再分头找找,看看除了卷轴,还有没有其他能用上的线索——说不定卷轴里提到的内容,就是打开机关的关键呢?”

众人纷纷点头,又散开在一楼各处——杰伦重新回到石门前,对照着卷轴上的句子研究星图;

米莎继续翻找角落的杂物,希望能再找到点什么;

卡斯和罗恩则走到窗户边,抬头望着夜空,试图从真实的星象里找到和门板星图对应的地方;

阿黛娜则拿着卷轴,走到光线更亮的地方,仔细看着卷轴边缘是否有隐藏的标记,指尖轻轻拂过兽皮上的每一道纹路,像是在和千年前的文字对话。

观星塔的夜很静,只有众人轻轻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低语,伴着窗外的。

风声,一点点编织着解开秘密的线索。

此刻……远处的沙丘顶端,夜风卷起细沙,在两人脚边打着旋。

穿黑色斗篷的人立在沙丘边缘,兜帽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下颌线绷得很紧,目光死死盯着观星塔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诧异:“那幅画怎么会在那里?”

泽菲尔斜倚在一块风化的岩石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捻起一粒沙子,又任由它从指缝滑落。

听到这话,他抬眼望向观星塔的方向,嘴角勾了勾:“你说的是那张王后的画像?”

“嗯。”斗篷人点头,声音依旧低沉,“关于千年前的事,你好像知道得不少。”

“不是知道得多,是亲身经历过。”泽菲尔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沙粒,目光飘向远处的夜空,像是穿透了时光,

“那张画,当年是她亲手放在观星塔的——为了让他长大后,能看到自己亲生母亲的模样。”

斗篷人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泽菲尔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记不清了。

时间对我来说早就没了意义,只记得至少几百年没回天上过了。”

“这么说,你是神明?”斗篷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探究,兜帽下的眼睛似乎亮了亮。

“以前是。”

泽菲尔摊了摊手,语气随意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不过现在,我只想当个自由的‘人’

——不用管神明的职责,不用看天地的规则,就像普通人一样,能晒晒太阳,吹吹风沙,不用背负那么多。”

斗篷人突然嗤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冷意:“人哪有什么自由?

大家都在拼命活着,为了一口吃的,为了能多活一天,连喘口气都要算计。

自由就是幻想,更别说‘自由的人’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而且你现在,也算不上‘人’。

人没有你这样的力量,也没有你这样的寿命,更不会像你这样,站在旁边看别人挣扎。”

泽菲尔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望着观星塔的灯火,轻声说:“你说得对。

我究竟是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

现在做的事,也不过是随风随缘,看到想帮的就搭把手,看到不想管的就转身走,没什么定数。”

“没有烦恼的家伙,真是让人讨厌。”斗篷人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又带着点不甘。

说完,他转身就往沙丘另一侧走,斗篷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泽菲尔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掌心干净,没有一丝老茧,也没有普通人该有的温度。

他轻声自嘲:“没有烦恼吗?

?6,烦恼这东西,我背负的可比谁都多。自由……也不过是我骗自己的幻想罢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侧过头,望向观星塔相反的方向,眼神里多了几分兴味。

“等等我。”

他对着斗篷人的背影喊了一声,快步跟上去,“那边好像发生了有趣的事,你陪我看看。”

斗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语气里带着点敷衍:“有趣的事?你是说那只沙狐?”

“聪明。”

泽菲尔挑眉,目光里闪着微光,“那家伙守着的东西丢了,现在正愤怒的着呢”

斗篷人皱了皱眉然后说道:“按你这么说,那边会很危险?需要我出手帮忙吗?”

“不用。”

泽菲尔摆了摆手,语气轻松,“那里可是有半神呢,对付一只发怒的沙狐,还绰绰有余。”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提醒,“还有,我给你的力量,别随便用——用一点就少一点,要是耗光了,我可不会再补给你。”

斗篷人收回手,嘴角撇了撇:“我知道。

我就是去看看热闹,又不是去打架。”他说着,又转身往前走,“你这是想跟上来?”

“当然。

”泽菲尔快步追上他,笑容里满是好奇,“这么有趣的事,我可不想错过。”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渐渐融入沙漠的夜色里。

风卷起更多的细沙,掩盖了他们的脚印,只留下沙丘顶端的岩石,还立在原地,望着观星塔的方向,像是在见证这跨越千年的羁绊与纷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