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入灾渊魔域前，两小时。
太虚山顶，剑圣祠堂。
凯前脚刚刚把林七夜踢下山，可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剑圣祠堂的门口。
“灰蛇？”
凯恩看着那副银色的独眼面具，冷淡之余也显得有些意外，“你能主动出现在我的身前，想必，事态已经超出你的控制了……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是灰蛇的人。”
“……”
灰蛇身后站着的女性，并不是【蛇女】，是七剑之一的七星龙渊剑主，黑缎蒙眼的韩燕。
韩燕拱手，“回师祖，韩燕一直都是太虚剑仙的人……只是这位灰蛇前辈找到了我，并向我告知了您的身份，以及……您所面临的困境。”
“竟然能被灰蛇看上……”
凯恩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韩燕，随即看向灰蛇，“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因很复杂，但归根结底，便是有人想要取你性命。”
“想要取我性命的人很多，不差这么一个，你不也曾经想要取我性命吗？”
“一切都是无限尊主的旨意。”
“行了，少来这一套。”
凯恩负手看向祠堂上供奉着的灵堂，“你千辛万苦把夜幕小队引来这里，想必不是单纯的给我添堵而已吧？”
“呵呵，尊主误会了，并没有费很大功夫。”
灰蛇望着这一片世界泡，“深入崩坏腐化的国度，是一个敌人的陷阱，那里将会是你的死境。”
“你是说周平便是诱我赴死的诱饵？”
凯恩回头看他，“用一个世界泡，外加一个大夏的剑仙，只为杀我一人？”
灰蛇俯首：“在敌人的眼里，您值得这个价码。”
“敌人到底是谁？”
“……”
灰蛇说出一个名字，凯恩当即微微瞪大了眼睛。
“好吧，也怪不得会超出梅比乌斯的控制。”
凯恩若有所思，“那依你所言，我该怎么办？”
“抱歉，隔墙有耳，敌人知道我在和你会面，你我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们的监听范围之内，如果这项计划说出来，便救不回你了。”
“……”
凯恩沉默了片刻，开口。
“我知道了，那么，代价是什么？”
“……”
灰蛇张开双手，单膝跪地。
“全体灰蛇，将为您献上生命与忠诚。”
凯恩居高临下，“你们的生命和忠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无妨。”
即便隔着面具，凯恩也感觉到灰蛇在笑。
笑得很开心，似乎是使命将毕，大任将卸。
“您负责守护世界，我等，只负责守护您，其他人……抱歉，无暇顾及。”
“……”
凯恩再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话都到这里了，凯恩对灰蛇再厌恶，也没理由再拔枪毙了他。
“我只有一点要求。”
凯恩走到灰蛇低垂的头颅面前。
“成功与否，都不许把任何人当做筹码，听到了吗？”
“……”
灰蛇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弯腰的姿势退出祠堂。
那姿态，像是在告别他的王。
……
时间回归当下。
凯恩睁开眼睛之时，眼前已经是一片昏暗的地界。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漆黑的天空，紫色的妖月，潮湿的土地。
四周隐隐可以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嘶吼声音。
凯恩回过头。
只见身后矗立着一座山一般巨大的剑。
没错，那是一“座”剑。
目测，大概得有一座钟南山那么高，规格尺寸和太虚剑神差不多，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实体，而且，带着大夏风格的云纹装饰。
剑身破损，云气环绕四周，隐隐可见一些黑色的鸟类结群飞过。
而这把剑剑尖朝下，将一个残缺的巨人残骸牢牢钉在地上。
巨人的身体已经化作干尸，漆黑而干枯的皮肤上，隐隐可见紫色的崩坏能纹路。
除此之外，凯恩还发现了巨人身上一些还未彻底腐败的衣着服饰。
从这服饰的装扮来看……这似乎是来自于东南亚的巨人。
死去的外神。
综合前面的判断，这应该就是路无为口中所说的那几个来猎杀他的印度外神之一。
但是却死在了这里。
而且从周遭这显然遭受了巨大破坏的地域来看，想必这尊外神生前经历了激烈的战斗。
好一点的结果，这群外神全部死于外斗，没有一人幸存。
【凯恩！你回来了！！】
这时候，脑海里传来了小识的急切的声音。
【刚刚去哪了？忽然感应不到你，我们都快急死了！】
“没事，只是被一个陷阱困住了一下。”
凯恩安慰道：“你们大家都无大碍吧？”
【我们倒没什么，只是忽然感应不到你了，大家都挺急的。】
小识说道：【哎，你这是到什么地方来了？怎么周围黑漆漆的……好浓郁的崩坏能。】
“嗯，这里大概就是崩坏能的老家吧。”
凯恩环顾四周，“行了，既然我回来了就没什么好急的，叫涤罪七雷还有其他人待命，待会儿可能会用到你们。”
【行。】
“呼——！！”
话音刚落，凯恩只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气吹拂而来。
刹那间，除了自己之外，四周的土地上都凝结上了一层雪白的冰霜。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凯恩扭头看向空中。
那里，飘着一个身形曼妙，皮肤黝黑的东南亚女人，眉心的红点，纹满全身的青色纹身，说明了她的身份。
印度的天神庙。
从操控冰雪的能力来看，大概率，便是斩神世界的雪山女神，帕凡提。
不过，帕凡提女神显然状态不太好。
她的一条手臂上缠绕满了紫色的崩坏能纹路，涂着白色眼影的丹凤眼下方的脸蛋上也有几缕纹路在蔓延。
胸口微微起伏着，眼神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凯恩。
凯恩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
烈焰升腾，天火大剑再现于世。
他将长剑指向女神，语气冰冷。
“朋友，还是敌人，选一个吧。”
“呼……呼……”
帕凡提女神微微喘息着，嘴角嗫嚅。
“祂……欺骗了我们，这一切都是假的……所有人，都要死……逃不掉。”
“……”
凯恩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赤红。
崩坏能侵蚀已经太深了。
她的心智已经不再清晰，很快就会变成死士。
神明级别的死士，由不得凯恩轻松对待。
不过……
刚好获得了一项新的刻印，凯恩还是想要试试看，这东西有没有那么厉害。
眼眸之中，湛蓝色的星光蝴蝶刻印亮起。
“‘请’正常点，说点我能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