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月亮之上乃是一切灾渊的发源之地，月光之所至，人数越多，灾渊也就越发壮大。”
许凌霜怀着某种敬畏的心神说道：“一直以来，灾渊肆虐大地，百姓挣扎求生苦不堪言，神州域宛如人间炼狱间。
直到千年前，祖师降临神州域创立了太虚剑宗，收了太虚剑宗七徒，也就是最初始的七位剑尊。
在进行了一番准备之后，神州域海内皆清，局势稳定，祖师便留下七柄神剑，独自一人带着剩下的神剑奔月而去……
七日后，祖师拖着重伤之躯回归山门，又七日，祖师留下一道遗言之后，羽化殡天。
从那时起，我等太虚剑宗在戍卫神州域的同时，也多了一道传承千年的宗旨。
——奔月，诛魔。”
许凌霜顿了顿，叹道：“只可惜，千年过去，我太虚剑宗再也没出现如祖师那般惊才绝艳之辈……凡夫俗子，攀山都难，可何况奔月乎？”
“……”
凯恩望着天上的明月，陷入沉思。
这设定……不光和斩神类似。
也和崩坏3rd的终局boSS设定类似。
终焉之茧。
天外高维文明派来地球的产物。
锚定太阳系之物。
一切律者，都是终焉之茧的投影。
世间所有崩坏，都是终焉拥抱文明所产生的阵痛。
崩坏杀死的是文明，而非地球。
现在这个世界的情况，和那个世界多么相似。
那么凯恩有了个猜测。
如果想要离开这里，恐怕得跑一趟月亮。
但去了那，可能就得直面这个世界泡的终焉之茧。
凯恩现在这连杀个神都要费半天劲的水平，能去吗？
“对了，你刚刚提到你们祖师留下了遗言。”
凯恩说道：“具体是什么你知道么？”
“……”
许凌霜摇了摇头。
“祖师的遗言是宗门秘辛，向来只有历代七剑清楚，我只是一介外门弟子，自然无法得知。”
“好吧。”
看来无论怎样，太虚剑宗的山门还是得去一趟。
……
乐土之中。
凯恩站在高大的菩提树下，有些失神。
菩提树叶依旧在随风飘落，但是四周空荡荡，完全不见苏的身影。
奇怪……一般苏都会在这里待着的。
他现在来到这里，有些疑问想要和苏商量，但是却破天荒地没有找到苏的身影。
“他已经前往乐土深处了。”
“？”
凯恩回头看。
只见凯文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气质还是那样冷。
凯恩问道：“他去乐土深处干什么？”
“不知道。”
“……”
就活该多这一句。
凯恩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菩提树，随手接过一片落叶。
“说起来，苏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遇到的英桀。”
“我知道。”
“你又知道了？”
“因为我一直在注视着你。”
“那你为什么总不出来？”
“……”
见这老登不说话，凯恩便本着来也来了的心思，在那菩提树下坐了下来，背靠树干，兀自开口道。
“当时，他给我的考验和他打一场篮球……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只是凯文的某一个分身，而不是凯恩。”
凯文说：“就因为他给你的考验是打篮球？”
“这不是你和他最喜欢的运动吗？”
“……算是吧。”
“呵呵。”
凯恩微微一笑，闭上眼睛，“总之，他一直都在帮我，我知道当遇到难题时，来找他就对了……因为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偶尔又不愿意告诉你什么。”
“……”
凯文淡淡开口，“那你现在来找他，是遇到难题了？”
“嗯。”
凯恩睁开眼睛，神情归正，“我在这个世界里，遇到了一件离奇的事情，据我所知，崩坏是无规则降临的……但是，它可以被人为召唤的吗？”
“可以。”
“？”
凯文说道：“无论是前文明还是现文明，都有着能够主动呼唤崩坏降临的方法……总有一些先天崩坏适应性高的人类，能够主动接触虚数空间，并从中汲取崩坏能。
一般来说，我们称这种人类为萨满，巫师……以及，律者。”
“……”
凯恩微惊。
他差点忘了，在崩坏世界观里，所有的超凡现象，基本上都和崩坏能有关。
崩坏世界的古代神州，那些江湖武者所修行的“真气”，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崩坏能。
“原来如此，一直以来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凯恩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凯文面前，接着问，“那崩坏兽能够被指挥吗？”
“律者一般都能够指挥。”
“……”
好吧，又是个烂问题。
在斩神世界混久了，凯恩都快忘了这些设定了。
接着，在当面偷袭老登未果，反遭老登暴打之后。
凯恩半死不活地回到了乐土大厅。
一从出击装置出来，一个身影就扑到了他的身后，双手遮住他的双眼。
“凯恩！猜猜我是谁？”
“……”
凯恩沉默片刻，说道：“差点忘了，你的灵魂是能随时回来的。”
“噔噔！是我！惊喜吧！”
身后的人儿跳到身前，在他面前，她永远那么元气十足。
“嗯，喜到了。”
凯恩脸上流露出笑容，“大夏内试炼的事情怎么样？”
“当然很顺利啦，我们队伍可是特殊小队预备队耶！还能输了不成？”
红缨撇撇嘴，说道：“呐，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感觉你好像在离我很远的地方……额，如果是秘密任务，我就不问了。”
“也不算什么秘密。”
凯恩把离开队伍之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凯恩说到外界半日，内部千年时，以及周平早已牺牲的时候，红缨无比震惊。
“怎么会……这样。”
红缨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那位强大的剑圣竟然在千年以前就已经死去。
凯恩语气低沉：“我对这里的传说持保留意见，毕竟神之键还在，无论他是生是死，我都要带他落叶归根。”
红缨坚定地点点头，“嗯，我等你回来。”
“好。”
凯恩温柔地摸着娇妻的脸庞，娇妻则一脸享受。
但这时，凯恩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红缨，距离我离开你们多久了？”
“嗯？”
红缨从大手轻抚的冰凉中回过神来，想了想，“你是下午三点走的……大概有六七个小时了吧？怎么忽然说这个？”
“六七小时？在这里等我！”
凯恩脸色一变，身影顿时消失在乐土之中。
数秒之后，他再次回到了乐土之内，脸色有些不好看。
红缨急忙问：“凯恩，发生什么事了？”
“不算什么好事。”
凯恩语气沉重，“这个世界泡的时间，开始和现实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