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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微光像稀释的血水般渗入别墅,将整个建筑浸泡在一种病态的暗红色中。

檀木盒子被送来时,整栋别墅的墙壁都在渗出细密的血珠,仿佛整栋建筑都在流血。

匣子表面的龙形家徽在晨光中诡异地蠕动着,两颗血红的宝石龙眼闪烁着妖异的暗芒。

当光线变换时,那龙纹竟像活物般转动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捧匣之人。

管家姜虎枯瘦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他能感觉到匣子里传来微弱的心跳声——咚、咚、咚——仿佛那些断指仍在顽强地活着。

\"老爷......\"姜虎的声音像是从腐烂的声带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血肉剥离的黏腻感,\"程家......送来的......\"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他喉咙里蠕动。

赵远手中的餐刀割开牛排时,肉块竟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暗红的血水在骨瓷盘上蜿蜒出诡异的符文,那些符文在灯光下诡异地扭动着,像是一条条细小的血蛇。

当他抬眼看向匣子时,整个餐厅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勾勒出一个狰狞的面容。

\"打开。\"他的命令声中夹杂着非人的低语,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同步说话。

姜虎的指尖刚触到匣盖,就仿佛听见里面传来指甲抓挠内壁的声响——刺啦、刺啦——让他想起停尸间里尸体翻身的声音。

随着匣盖缓缓开启,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甜腻的腐臭轰然炸开。

十截断指在黑色天鹅绒衬布上排列成诡异的阵型。

每截断面的筋肉还在微微抽搐,苍白的骨茬上挂着半透明的神经线,关节处的软骨清晰可见,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垢。最上面一截的指腹上,纹着一只小小的黑蝎子——那是阿杰的标记。

匣底压着一张洒金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教子无方,父之过。」

赵远的手指掐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现出程一那张永远高高在上的脸。

那个男人连惩罚都要用这种优雅的方式,仿佛在提醒他:看,你这个婊子生的野种,这就是你永远学不会的贵族做派。

赵远猛的站起身来,影子突然扭曲变形,在墙上拉长成一个非人的轮廓。

他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突然分裂成两个声调,一个优雅冷静,一个嘶哑疯狂。

姜虎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佝偻的脊背又弯下去几分:\"听......听来的人说,\"他浑浊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角,\"小爷他......他干掉了大小姐的主治医师......\"最后一个字几乎化作气音,仿佛光是复述这句话就耗尽了全部勇气。

赵远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姜虎想起解剖课上被剖开的尸体——完美、精准、不带一丝温度。

\"那小畜生人呢?\"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嘴角保持着优雅的弧度,唯有太阳穴暴起的青筋泄露了滔天怒火。

姜虎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冷汗顺着后颈滑入衣领:\"小爷......小爷在翡翠城......\"他死死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仿佛那里藏着救命的咒语。

\"叫他滚回来!\"赵远突然暴起,骨节分明的手掌狠狠拍在餐桌上。

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现在!立刻!马上!\"每个字都像从地狱里刨出来的,裹挟着硫磺与血腥的气息。

当赵远抓起檀木匣子时,姜虎看见他手背上浮现出诡异的暗红色纹路,像是有无数条毒蛇在皮肤下游走。

通往地下室的走廊突然变得幽深无比,赵远的背影在黑暗中扭曲拉长,仿佛某种正在苏醒的远古怪物。

姜虎下意识抬脚要跟,却被赵远回眸一瞥钉在原地。

那双眼睛里翻涌着非人的暴虐,只一个眼神就让他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凝滞在胸腔里。

\"谁都不准跟来!\"赵远嘶哑的尾音在走廊里回荡,渐渐化作非人的低吼。

姜虎瘫软在地,恍惚间听见地下室传来铁链挣动的声响,还有......像是某种野兽在啃噬骨肉的动静。

地下室的空气像凝固的尸油般黏稠,腐朽的霉味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经年累月渗入混凝土的血腥气。

赵远在第三道铁门前站定,指纹解锁时蓝光在他脸上投下鬼魅般的阴影。

金属门滑开的瞬间,刺耳的\"吱呀\"声像是垂死者的呻吟。

密室角落里,锁链拴着的女人像具苍白的标本。

薛曼曾经如瀑的黑发如今枯草般纠缠在一起,手腕上淤青层层叠叠,像被毒蛇缠绕过的痕迹。

她抬头时,凌乱发丝间露出的眼睛亮得骇人——那是疯人院里常见的那种,理性与疯狂交织的亮光。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棺材板,每个字都带着经年囚禁的锈蚀感。

赵远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人听见骨骼的哀鸣。

他将檀木匣子举到她眼前,另一只手粗暴地扒开她的眼皮:\"看看你生的好儿子干的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喉结不正常地滚动着,像是有什么怪物要破体而出,\"他竟然敢动程家的人!\"

薛曼的瞳孔在看清断指的瞬间收缩成针尖,干裂的嘴唇神经质地颤抖。但下一秒,她嘴角竟扭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骞儿他......做得漂亮......\"

\"他找死!\"赵远突然松开她,开始在密室里踱步。高级皮鞋踩在水洼里的声音像心跳监测仪最后的悲鸣。

\"四十年!\"他突然踹翻水桶,脏水溅在薛曼脸上竟带着淡淡的粉色,\"我像条狗一样讨好那老不死的!现在全完了!\"

他揪住薛曼的头发将她拖到匣子前,发丝断裂的声音像琴弦崩断。

\"阿杰跟了我十年!\"他抓起一截断指按在薛曼脸上,在苍白的皮肤上拖出血痕,\"现在变成玩具零件了!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薛曼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夹杂着咳血的\"嗬嗬\"声。

她歪着头,用看实验品的眼神打量着暴怒的赵远:\"你怕了......\"她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原来赵二爷也会发抖啊......\"

赵远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他忽然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西装袖口,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冷静得可怕。

\"你不懂,\"他抚平袖扣的动作优雅得像在准备手术,\"程家的产业本该有我一份。\"他突然掐住薛曼的脖子把她提起来,\"可那老不死的宁愿培养外姓人!\"

薛曼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血痕,却笑得更加癫狂:\"因为你......和你那个不能人道的三弟一样......都是......废物......\"

\"闭嘴!\"赵远猛地将她摔在墙上,却在听到骨骼脆响时突然顿住。

薛曼的话像冰锥刺进他的太阳穴——程家可不止他一个儿子。

程耀天——那个永远挂着假笑,连个种都留不下的废物——现在想来,他那副与世无争的嘴脸下,藏着的恐怕是最毒的算计。

\"操,中计了......\"赵远盯着沾血的手指喃喃自语,突然低笑起来,\"好得很......那就让那个断子绝孙的伪君子看看,谁先被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