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月珞将一幕幕强加进他脑海,他也是术中人,他有一分动摇。
“所以现在是虚假还是真实,所以你是虚假还是真实?”
那些情绪仿佛真的就是他自己的,但是他更相信眼前的。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你心中所信,那便是真实,好了,现在到你选择了。”
钟离月珞的意思是,如果他还是选择成为金君,未来还是有一定机会改变。
选择放弃这个职位,那一切必定改变。
“如果我选择你,那未来还是既定的吗?”
“不一定,不绝对,但定会发生变化。”
钟离月珞看金军的面容,有些不太好,他已经撑不住,如果再说下去,说不定术术会崩塌
“好了,你是他们当中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你已经知道的够多。”
“所以你们叫我来此,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不然呢?”金君与钟离月珞异口同声,也知道琐事的时间不多了。
斗转轮回,若是到了他们既定的岁数,还没有破除,那幻境就会崩塌。
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到现实,失术的人也必遭反噬。
“我愿意。”
他有何不愿,若他真变成像是画面中看到的那样,他才是真的不愿。
至于现在对钟离月珞的感情,再叠加到他未来所发生的事情。
他一定要改变既定走向。
终于明白,钟离月珞为什么对他们每个人都不同对待。
可他还是有一些不甘心,为什么长宇慕灵和千秋长安都可以得到格外的优待?他一来就是如此。
“好了……”
秘境渐渐出现裂痕,金君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你小子,最好能全权继承我。”
阎金意冷笑,一开始教学的时候并没有承认他,他还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好!我定当全心全意。”
而后,阎金意也在没有进入学堂学习。
现在只剩下木君,千秋长安二人还没有走上钟离月珞的安排。
次日午后。
千秋长安最近总是在避着钟离月珞,不想与她见面。
钟离月珞已经被时间逼得焦急,她在无人的长长的走廊里拦住千秋长安。
双手环抱于胸前,站在那里,看起来真是游刃有余。
眼神愣了一瞬,随即恢复成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对她拱手:“月珞小姐。”
“我们何时变得这么疏离?又或者说我们从未亲近过吗?”
“我是千秋氏大公子,你是若玉公子的未婚妻,与理不合,自不相见。”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一丝悲伤划过,但很快就被他藏起来。
也许是还没从上次的悲情当中走出,又或许觉得自己再无机会。
“长安,我有事与你相商。”
钟离月珞一步一步靠近他,他就站在原地,没有后退,没有躲闪。
“月珞小姐说吧。”
“木君,今日会在风雪楼里。”
“哦?”
他这一个字又包含了许多意思,有点像是明知故问,他嘴唇抿成一条线。
“所以你不想去,你不想成为木君?”
千秋长安想了许多,几年如一日般就过去,他想他怎么会不想?
只是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他们的步伐。
“月珞小姐是要与我一起去吗?”
可他每次看见她还是会忍不住靠近,若是……若是靠近一点点也好。
“如果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的话,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最终还是要把矛盾点抛到千秋长安的头上。
钟离月珞知道他这几年对他避而不见,他们来说几年的时间,转瞬一日。
他真的很急,她的时间不多了。
那还可以陪他们玩玩,勾心斗角,现在不行,必须得直给。
“我希望,你同我一起。”
千秋长安眼眸当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确实又沉稳了不少。
“好。”
两人一同从学院出去,走在路上,阳光正好,打在他们两人身上,看起来真像是一个璧人。
“等会见着他,我想他是会喜欢你的。”
“嗯。”
钟离月珞走的很慢,深深的吐口气。
“他还是个小孩,但却不是小孩子心性。”
“嗯。”
千秋长安仿佛嘴里都只会说这一个字,钟离月珞皱着眉头,转过身直勾勾的看他。
“千秋长安!”
被她这么严肃的一喊,他抿唇,你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只说了一个“嗯?”字。
她拉住他的衣袖:“你以为对我避而不见,就可以避开我?”
“我与你之间的身份天差地别,自是要保持距离的好,我现在看的十分清楚。”
他说真的看得清楚,也不会刻意的保持距离,并且说出这句话。
可他却没有甩开钟离月珞的时候,任由她牵着他的袖子往前走。
走到风雪楼的门口,外面站着迎接宾客的人。
一看两人就气宇不凡,钟离月珞说明来意之后,就更是待他们如坐上宾。
木君,伍孤,虽然保持小孩的模样,但他实际上也是过万岁。
也许是因为他们五君术法相乘,鳏寡孤独残,谐音而已。
走到门口,轻叩两声门。
传来一个幼稚的童声:“进。”
没人开门,但是那个门却打开了。
看见两人站在那儿,愣是比他高了好几个头,他手中拿着一个糕饼,河雨浣居然也在。
这倒是有点出乎钟离月珞的意料。
这时候,木君已经与河雨浣水君相称了。
“千秋长安,拜见诸君。”
他十分礼道找不出任何毛病,钟离月珞走到河雨浣的身边坐下。
河雨浣就掰一块糕饼喂她。
“坐吧,长安公子。”
堂堂木君,称呼他一声公子,已经是极高的尊重。
“你来之前月珞有没有跟你说清楚?”
千秋长安摇头。
“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会将我身上七成的法力过给你,从此你就是木君了。”
啊!
这么突然,没有任何考核!
钟离月珞也没想到竟然如此突然,这……难道是时间真的已经来不及。
在探河雨浣的身上,也隐隐的感觉到水君的法力在他体内游走。
“木君!”
“愿意否?”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仿佛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