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两个人都给郝朋举面子,郝朋举的酒量非常好,左一杯右一杯的,酒司令当的非常称职,直接把眼前两个人给灌多了,酒喝上头之后,他们又掐了起来。
毕书文先发威:“姓谷的,我今天给长官面子,可不是给你面子,你在我跟前一点狗屁面子没有!”
谷俊宇马上针锋相对:“谁稀罕你腚帮子改的面子?”
郝朋举摇摇头,显得很无奈,干脆也不劝了,点了一根烟,悠哉悠哉的看着两人耍宝。
毕叔文咬牙切齿地说:“姓谷的,我太了解你了!你最大的能耐也是唯一的能耐,就是耍嘴皮子!”
谷俊宇摇晃着手指,露出一脸无无赖表情:“那我要补充一句了,我还会舔腚沟子拍马屁呢,你不提这个,就是因为咱俩都有这个本事,水平还差不多,我拍马屁能捞到好处,你捞着啥了?你舔陈竞争,除了一嘴屁,你吃到一口干的没有!”
郝朋举提醒一句:“吃饭呢!吵架可以,不要太恶心!”
“你还是一个扫把星!”毕书文继续进攻,“谁他妈的跟你对着干,谁他妈的准完蛋!”
谷俊宇再次纠正:“这就不对了,凡是跟我玩得好的,日子舒服着呢,是跟我对着干的,那才会完蛋呢!我劝你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我回去给我那日本老丈人上根香,让他把你带到那边去享福!”
毕书文皱起了鼻子:“别给我说那没用的,我就问你,你刚进城的时候,那郑大龙是怎么死的?”
谷俊宇直接回答:“我克死的,咋了?后来我还克死了好几个日本人,你别把自己搞得跟个侦探一样,就算他们是我弄死的,你能把我怎么着?就算你去告诉日本人,你问他们信不信?”
“我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信!我相信你瞎狗子有这个能耐。”
毕书文的话把谷俊宇给逗笑了:“那我真的要给你磕一个!我给你拿钱,把你刚才的话去登报纸,我能不能扬名立万,就看你的了!”
郝朋举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暂停,配上好奇的表情,歪着脑袋问谷俊宇:“小谷,你给我说个实话,那些家伙的死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怎么把他们弄死的?”
谷俊宇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张牙舞爪,口气十分嚣张:“那他妈的还不简单?谁只要得罪了我,我就把他的生辰八字写在黄裱纸上,然后贴在稻草人上,然后扔到粪坑里,保准让他放屁都打脚后跟…”
郝朋举和毕书文对视一眼,很是不可思议的问:“你这就太扯了吧?我听说过动人家祖坟可以破坏人的气运,你这招数也管用?”
“祖坟我也刨!不是我跟你吹,为了克死我舅舅,我不光正月里剪头,我还把我爷爷我奶奶的坟都给刨了。”谷俊宇再次打了一个饱嗝,眼神都开始有些迷离了,“咱们老祖先留下的东西,好使着呢!你们两个要是不信,就把生辰八字告诉我,别说什么当司令当市长了,让你们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郝鹏举再次提醒他:“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么恶心的事!”
毕书文显得极不耐烦了:“咱们跟着只会吹牛的家伙说啥呀?不过就是一个玩拼缝的!”
谷俊宇用力敲了敲桌子,努力把身体站直了说话:“我知道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啥意思!”
郝朋举再次皱眉问道:“你说说看!”
谷俊宇挥舞着右手嗯嗯啊啊地说:“你们就是怀疑我是不是国军的间谍,想套我的话,我告诉你们,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其实我是新四军和八路军的间谍,你们都猜错了!哈哈哈”
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上,脑袋还磕在了桌子角上,血都流出来了,可他只是哼哼了两句,趴在地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郝朋举冲着门外方向抬抬手,毕书文马上就跟着他一块来到外面走廊上。
郝朋举扔给毕书文一根烟:“书文,你这也试探过了,他这说话南不靠天,北不着地的,你怎么看?”
毕书文掏出火柴给两人点上烟,回答说:“我感觉他是在刻意回避我的话,纯粹胡搅蛮缠,这家伙,不简单!”
郝朋举又问:“这几天你调查地怎么样了?”
毕书文回答:“我先从商会开始,又跟黑道上的几个家伙问过,这瞎狗子,很难说,有人说他仗义,有人说他心黑,不过,郑大龙的媳妇能心甘情愿把商会会长让给他,还处处维护他,如果不是郑大龙的死跟他没关系,那就只能说,这两人有奸情!”
“滚!”郝朋举差点笑出声来,“郑家大娘子都半老徐娘了,他们俩有奸情?你咋想的?”
郝朋举弹了一下烟灰:“我是想问你,他跟那边的人有没有啥联系?”
“有!还很频繁!”毕书文的回答让郝朋举表情一怔,“最近,他跟国军那边在做煤炭生意,之前还跟新四军有过军火交易,不过也跟着两边的人打过仗,打得很凶,谷俊宇之前的保安团差点让人给全歼了,不过,打完之后,还在继续做生意,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郝朋举笑得很轻松:“这就对了!像他这种没底线的奸商,做出这种事情,很正常,他眼里只有钱,什么三民主义,什么大东亚共荣,咱们都不信,你指望他信?”
毕书文问:“长官,你的意思,这个人可以信赖?”
郝朋举没有直接回来,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次为了拿到军权,我可拿了不少钱出来,这对你我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要惹出什么祸端出来,能和谐共处,就不要瞎折腾!未来,可能真能像这小子所说,我当上省长都有可能,他的存在,对咱们的前程,很重要,看得出来,周福海对他很信任,陈竞争虽然对他够狠,也有从新拉拢的想法。”
毕书文听后,连连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郝朋举再次提醒他:“现在,陈昌森是个很不稳定的因素,派人盯紧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尽管脑门生疼,谷俊宇此刻正把耳朵贴在门边偷听他们的对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