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发放完之后,陈家人喜笑颜开,一个个激动不已。
说实话,给一个几万的红包,也会开心一阵子,会一辈子记着。
当上县委书记只是有了权力,不代表有钱。
如果将来能够给孩子们安排一个工作,就已经非常满足。
可这些大礼的价值,远超他们想象。
陈海的大哥平时住在沙河镇,在一个厂子里面打工,他大嫂在一个饭店当服务员,照顾两个孩子上学。
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不敢有丝毫松懈。
陈海的大姐找的是本村一户农民,丈夫除了种地就是出去打工,也有两个念书的孩子。
平时他大姐经常回娘家帮忙,是做家务的好手,对温秀娥帮助最大。
虽然不是温秀娥亲生的,却是从他们不懂事养大的,跟亲生的一样。
还有陈海的二叔陈有财,地地道道农民,秋收的时候就会来帮忙。
村子里走了很多人,一些土地没有人种,他们觉得捡到便宜,种了很多地。
这导致一年四季几乎都在地里忙。
可收入呢?
因为农副产品价格低迷,一年也就一两万元,如果收人三万就觉得光景不错。
可他们实际付出的劳动和辛苦,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莫要看现在还能动,将来老了全身都是毛病,寿命要少五六岁。
这个家最不着调的其实是陈海。
从上高中上大学到工作,一年四季很少回来。
除非过年,一般是不回来。
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没有混出一个人样,回来父母看到会担忧,总是担心媳妇会跑。
陈家虽然没有怨言,可也没想过指望这个儿子。
他如果有能力在外面成家立业,不问家里要钱,就是最好的结局。
可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神奇,也可以说冥冥之中注定。
赵一行早就为自己的孩子谋划未来,让陈海继承一笔财富。
而陈海的性子,只要他有钱,舍得给家里所有人花。
他对物质的要求不高,希望家里所有人过的不要太辛苦。
现在这个心愿完成,不再是人生遗憾。
中午开饭。
炕上放了一张桌子,想在炕上吃饭的女眷脱了鞋上炕。
地下也有一张圆桌。
院子里是村民们吃饭的地方。
抽了一个空隙,温秀娥把儿子拉到另外一个屋子,“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吓死我了。”
陈海知道就会问:“妈,你放心吧,这钱干干净净,等你到了省城我告诉你怎么来的。”
温秀娥担心儿子拿了政府的钱,她丈夫也有这种担心,让她赶紧问一下。
陈海现在不方便说,这是赵一行安排的,他跟吴君丽离婚,得到的合法财产。
今天这种场合,不能提赵一行那个人。
“那你告诉我,杨二妮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妈,杨二妮是我们县的常务副县长。”
“她居然是副县长!”
温秀娥惊的晕晕乎乎。
居然是副县长,那可是高不可攀的领导,哪怕有克夫的问题,也就勉为其难忽略吧。
“白静呢,她知道你跟杨二妮的事吗?”
“知道,白静过段时间跟吴君丽出国走两年,吴君丽带两个女儿到国外定居,以后很少回来。”
白静要出国两年?
温秀娥总觉得儿子有事情瞒着她,高举鸡毛掸子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当官了,抛弃了白静?”
“妈,我是那种人吗?”陈海不想细说,可不说母亲不放他走,“白静得了一种病,不能结婚生子,要到国外看病。”
温秀娥心中一疼,觉得太可惜了。
看来白静不能跟她儿子在一起,才又找了一个。
“我每天盼望你跟白静结婚领证,那么好的姑娘,太可惜了!”
“妈,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白静的病情不严重,她回来以后还会跟我在一起。”
温秀娥急的要打,“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媳妇?”
陈海躲着鸡毛掸子,“我也说不清,我不准备领证,不然对其他人不公平,就这样糊里糊涂过吧。”
“不领证岂不是一辈子单身,我们不同意,丢不起这个人。”
温秀娥希望儿子风风光光结婚生子呢,说出去有面子。
“妈,我表面单身,其实比那些结婚的过的幸福。”
“你这是腐化堕落,作为县委书记,你怎么可以明知故犯呢?”
“我不是有意的,阴差阳错就成这样子,要不你选吧,我把其他女人都打发掉。”
温秀娥哪个也不想放弃,“你不会不止两个女人吧,老实交代!”
“实际只有杨二妮一个,要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呢?”
温秀娥又用鸡毛掸子打儿子,“你说不说,不说我让你爸教训你,他是老顽固,绝对不允许你这样。”
正说着,早就等在外面的陈有汉拿着一根棒子进来。
“爸,你要打县委书记吗?”
陈海急忙躲在母亲身后。
“我还没有打过县委书记呢,正好体验一下。”
木棒高高举起,陈海想起小时候挨打,吓得腿在抖。
温秀娥一把推开自己的丈夫,“你还真打啊?”
“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陈有汉还没过瘾呢。
温秀娥怪丈夫是榆木疙瘩:“你要是打坏了,他那些女人会心疼。”
“那到底打还是不打?”
陈有汉最听老婆的话。
“当然要打,给他记在账上。”
“那个记账本本已经画满了……”
“你不会再买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