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白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看来,只能动用神力了。
站在山巅,白晒衣袂翻飞,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指尖凝聚出一缕金色神力,将神力控制在小世界能接受的程度,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繁复的符文。
\"寻踪觅影,溯本追源!\"
符文骤然亮起,化作数道金光向不同方向激射而去。这是神帝级别的追踪术,哪怕包子它们被封印在九幽之下也能感应到。
随着金光扩散,白晒的神识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突然,在某个极其隐蔽的空间夹层中,她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找到了!\"
白晒眼中精光一闪,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不出十天,白晒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海之中,离栖霞宗所在的东洲大陆,已经不知道隔了几千万里。
传说,这片海就是这个世界的边缘,没人知道这片海有多大,只知道,这里万分凶险,传说中,这海里有神龙,而神龙,则万分厌恶人类,只要进了这片海的人类,就不可能活着。
白晒当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首先,海不可能是无边无际的,所以不可能是世界的边缘,其次,这只是一个小世界,壁障薄弱,最高也只能承受渡劫期的修为而已,神龙就算到了这个世界,也得压制修为,毁灭一个世界的因果,可不是它们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她有什么可怕的?
之所以这里能传出那么多的传言,无非就是这片海,可能占地太广阔,修真界的人,暂时还无人能渡,还有海里的海兽凶残,时间久了,才会得到这种传说。
就像她,已经来了这片海好几天,不也什么事也没有。
只是看着眼前这片寸草不生的礁石,白晒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追踪术出了问题。
这地方并不大,也就几平米见方,应该是海里的礁石长年累月的冲刷,才露出海面这么一小块。周围除了海浪拍打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目之所及,看不到一点活着的生物。
追踪术最后指定的地方,就是这里,白晒虽然能强行划破空间,但如果这样做了,会对这个小世界产生极大的伤害。
所幸能感觉到,这里的空间并不是很平稳,细细探查下来,总有一丝空间波动若隐若现,想来这里不多时就应该会有一个秘境开放。
那再等等也无妨。
想好,白晒就直接布了一个防护罩,盘坐在礁石上修炼,静静等待着秘境开启的时机。
白晒这边只花了十多天时间,就有了包子三只的消息,而栖霞宫那边,却因为白晒离开,闹出了不小的乱子。
本来,她一个新晋的长老,又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利,她在不在宗门,对宗门来说,都没多大影响。
奈何栖霞宗本就是这边最大的宗门,上一次,测灵玉柱破碎一事,玄灵真人虽然下了封口令,但是在场的人本就不少,还并非全是栖霞宗的。
不少没能进入栖霞宗的稍有天赋的弟子,转而又投去了别的宗门,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自然也就瞒不住有心之人。
这次白晒三十岁出头就成就化神,更加引起了众多宗门注意。
就在白晒离宗三日后,各大宗门纷纷派遣代表前往栖霞宫,名为道贺,实则打探虚实。
面对各方来客的试探,玄灵真人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烦躁不已。
按理说,清梧应该和他更加亲近,两人相处的时间也是最长的,只是不知何时起,这个徒弟竟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明明以她的资质,能在三十岁突破元婴,就已经算她勤勉了,谁知道,短短时日,她竟突破化神,和自己的修为一样。
明明自己才是宗主,自己也曾经是栖霞宫的天才,自己都是在三百多岁才突破的化神,而他进入化神都两百年了,现在还在化神初期。
上一次宗门这么热闹,还是自己接任宗主的大典,这才过了多少年,就被自己的弟子盖过去了风头!
人老成精,坐在下方的一众来客也看透了玄灵真人脸上的虚伪假笑,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他们也不是冲着玄灵这个老蚌壳来的。
天剑门掌门率先提出来意,抚着长长的胡须,同样假笑着道:“玄灵宗主,贵宗真是人才辈出啊!三十岁的化神,这在修真界可是前所未有。不知这位清梧长老,可否出来一见?”
玄灵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谁家有个天才,都会藏着掖着,但他一点也不想为白晒掩盖。
马上对旁边侍立的小弟子吩咐道:“去,将清梧长老请过来。”
小弟子领命而去,殿内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各大宗门的代表们眼神交汇,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探究, 不知道栖霞宫中传说的这位三十岁的化神,到底是真还是假。
玄灵真人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茶,状态颇为悠闲。
他自然猜到了众人的心思,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他们对白晒发难。一个脱离掌控的天才,不如成为众矢之的,至少这样,他还能以 “庇护者” 的身份拿捏住她。
然而,小弟子很快匆匆返回,脸色发白:“宗主,清梧长老不在青梧峰,弟子四处寻遍,都未见踪迹。”
玄灵并不觉得白晒会出宗,他这个弟子,他最为了解,入宗这三十来年,天天就是修炼、闭关,修炼、闭关,可从未出过宗,虽现在已然化神,但她肯定不会不和宗门报备,私下出宗。
轻轻放下手中茶杯,不满的对小弟子道:“慌什么慌,左不过也在宗门之内,再去找便是。”
小弟子却更加惶恐,额头渗出冷汗,颤声道:“回宗主,弟子已经问过守山门的师兄,他们说……清梧长老三日前便已离宗,说是外出历练……”
“什么?!”
玄灵真人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被捏碎,茶水溅了一身,他却浑然不觉,脸色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