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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一王二后,称霸天下,从皇子做起 > 第495章 燕云未复,何以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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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燕云未复,何以称帝?

使者是一名面容沉静的文士,司马光之祖辈司马炫,虽身处敌军大营,却步履从容,颇有从容气度。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一个密封的锦囊。

柴荣示意内侍接过,打开锦囊,抽出里面的信笺。

信纸是上好的宣纸,字迹铁画银钩,金错刀,宛如刀枪并发,力透纸背。

让柴荣暗不禁暗叹一句,好字!

正是李从嘉亲笔。

大周柴荣钧鉴: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光州城下,白骨盈野,淮水之间,血浪滔天。 昨夜新蔡之火,非为私怨,尔举倾国之兵,伐无罪之土,此皆尔等欲壑难填之祸也!

大唐玄武惊变,香积喋血;国都六陷,天子九迁。煌煌盛唐,终成丘墟!此皆内斗不休,自毁长城之殷鉴!

永定军上下,志不在长安称帝,志在燕云故土,复我汉家衣冠!

不能驱除契丹胡虏,光复燕云十六州失地,雪洗石晋之耻,复我华夏之疆……

岂能南面称孤,沐猴而冠,徒惹天下笑耳?!

当挥师北上,驱逐鞑虏,若执意南顾。

尔等纵拥十万之众,岂敌我军男儿血性?气吞万里如虎!当收拾旧山河,以胡虏之血,祭我汉家旌旗!

信笺的最后,仿佛还带着新蔡烈焰的余温,更带着一种直刺灵魂的质问!

柴荣握着信纸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李从嘉没有炫耀胜利,没有谩骂侮辱,而是将一把更沉重历史标尺,为他南征之战失败,盖棺定论。

收复燕云,驱逐契丹!

狠狠砸在了他的面前!

玄武门、香积寺、长安沦陷、天子逃亡……大唐覆灭的血泪史历历在目!石敬瑭割让燕云,契丹铁骑虎视眈眈的耻辱犹在眼前!

而他柴荣,堂堂大周皇帝,据中原而威慑诸侯,此刻在做什么?

在淮水之南,与同属华夏的李从嘉杀得你死我活!

消耗着汉家元气!

李从嘉那句“不能驱除鞑虏,恢复故土,岂能称帝哉”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反复炸响!

一股混杂着羞惭、愤怒、不甘,甚至还有一丝……被戳中隐秘心思的狼狈感,猛烈地冲击着柴荣。

他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

“好……好一个李从嘉!好一个……岂能称帝哉!”

柴荣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苍凉。

他缓缓将信纸折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没有再看那使者一眼,只是对身旁的内侍无力地挥了挥手:“送……送使者出营。传令……加快渡河速度。”

说完,他颓然坐回行军椅,望着北方阴沉的天空,久久不语。

那封薄薄的信笺,仿佛比新蔡焚尽的大火更灼人,比光州城下的尸山血海更沉重。

它不仅宣告了柴荣此次南征的彻底失败,更在他雄心壮志的版图上,烙下了一个带着血与火拷问!

燕云未复,何以称帝?

淮水呜咽,龙纛低垂。

一代雄主柴荣的南征霸业,终在光州城下与新蔡的冲天火光中,在李从嘉那封振聋发聩的战书质问下,黯然落幕。

光州,岁末。

一场罕见的大雪纷纷扬扬,覆盖了这片饱经战火蹂躏的土地。

曾经喊杀震天、尸骸枕藉的城墙内外,此刻一片素裹。

焦黑的断壁残垣、填平的壕沟、新起的箭楼木栅,都被厚厚的积雪温柔地掩埋,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空前惨烈的血战降下帷幕,涤荡着冲天的血腥与戾气。

凛冽的寒风卷起雪沫,呼啸着掠过空旷的原野,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在祭奠那些消逝的生命。气温罕见地降至冰点,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更添几分萧索与悲怆。

府衙之内,炭火熊熊,驱散了冬日的严寒,气氛却凝重而肃杀。

李从嘉端坐主位,面容依旧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比以往更加锐利,如同雪地寒星,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

月余的光州血战,如同最残酷的熔炉,永定军陆续添兵作战,达到七万人,对于一向奉行精兵简政的李从嘉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兵力出战,超过三万精锐悍卒伤亡!

每一份战报上的数字,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这不仅仅是数字,是无数曾并肩作战、鲜活的生命!

然而,这惨烈的牺牲,换来的是一场足以震动九州的辉煌胜利!

他以一州之地,硬生生将志在鲸吞江南的雄主柴荣,挡在了光州城下月余!

保全了后方广袤疆域的安宁,更以一把新蔡之火,焚尽了柴荣的南征野心!

此战之威,远胜南唐朝廷举国之力的抵抗,让天下诸侯侧目,让大周为之胆寒!

更让世人看到,永定军这面旗帜下,蕴藏着何等惊人的力量!

“柴荣,天下雄主,其兵锋之盛,令契丹不敢南下牧马……”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肃立的诸将。。

沉稳如山的李雄,目光沉静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坚毅。

身形瘦高显大将之风的李元清,眼神锐利,跃跃欲试。

本地豪强代表司马炫、司马耀、胡光亮……脸上既有大战余悸,更多了份对李从嘉的敬畏与认同;

儒将卢郢,眼神深邃,似在复盘战局得失。

“此战虽胜,亦是惨胜!”

“光州百废待兴,将士浴血,百姓流离。然强敌虽退,其心未死!周、南汉、蜀、吴越,乃至北疆契丹,皆虎视眈眈!我永定军,绝不可因一胜而骄,更不可效那偏安一隅、醉生梦死之徒!”

李从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李从嘉斩钉截铁,“光州,乃我北进之桥头堡,复兴之基石!战后安排,关乎全局!”

一道道命令,清晰而有力地颁布。

“李雄、李元清、胡则,整顿本部兵马,随我启程,返回潭州!”

潭州是根本,他需要亲自坐镇,整训新军,同时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并震慑因周军退去可能心思浮动的南方诸州。

司马炫!

“擢升你为光州知府,总揽民政!抚恤伤亡,安置流民,清丈田亩,恢复生产!将会从岳州、朗州调拨粮秣、种子、耕牛,务必使光州百姓,能在这片焦土之上,重获生机,熬过寒冬,迎来春耕!”

这是对本地豪强的重用与安抚,司马炫熟悉地方,利于战后重建。

卢郢!

“擢升为四品镇北将军,总领军务,镇守光州!整修城防,操练士卒,抚恤阵亡将士家眷!光州之军,非为守土,乃为进取!当以‘气吞万里’之志练兵,枕戈待旦,以备北顾!”

“拜谢,上将军!”

二人起身叩拜。

卢郢儒将风范,心思缜密,善守能谋,是镇守此战略要地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