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形势瞬息万变。
颜承泽咆哮一声,抓住警戒者战甲的手臂猛地发力,竟然将其整个人抡了起来狠狠砸向旁边的高速护栏!
咔!
金属护栏瞬间断裂!
战甲凭借出色机动性在空中勉强调整姿态,能量助推器全开险险落地,但身形已然有些踉跄。
他深知此战凶险,双臂弹出高周波切割刃化作两道蓝色光弧再次攻向颜承泽。
颜承泽似乎也觉得徒手应对有些麻烦,冷哼一声,取出匕首。
叮叮当当!
刺耳的交击声如同暴雨般响起!
颜承泽手持匕首竟以纯粹的力量和速度硬生生挡住了战甲的高周波刃劈砍!
火花在双方中碰撞中飞溅,巨大的力量震得战甲手臂不断颤抖,内部的驾驶员承受着巨大的负荷!
另一侧,颜允谦则如同鬼魅,他的身法远比颜承泽灵活,手中的漆黑匕首诡异刁钻,逼得对方反应连连不及,战甲下那司机面色震惊,不敢硬战。
对方的匕首似乎带有某种奇特的侵蚀能量,每一次划过都会在战甲表面留下一道道滋滋作响的黑色蚀痕,严重干扰能量的正常运转。
那是诡气没错。
颜家掌握着某种诡器的制作方法,和他们所使用的战甲同样都是借助诡异的力量!
但仅仅肉身的力量反应就能硬撼战争兵器,即便是最基础的量产型号,也实在是骇人听闻!
司机怒吼连连,肩部武器仓打开射出密集的麻醉针与捕捉网,但颜允谦的反应预判太过快速,提前就避开了他的攻击。
战甲上已经留下了数十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作战机动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警告!左腿关节传动受损37%!”
“警告!右臂能量传输效率下降55%!”
“警告!胸部装甲完整性低于60%!”
刺耳的警报声在两名战甲人员的头盔内疯狂回响。
砰!
沉闷的撞击下,那名被颜允谦重创关节的战甲士兵,踉跄着试图稳住身形,但颜承泽抓住机会,另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如同重锤般轰然砸在他的胸甲之上!
战甲厚重的防护层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大块。里面的士兵喷出一口血雾,整个人被打得离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高速公路的护栏上,战甲表面的能量光泽急速黯淡下去,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另一名战甲士兵见状,目镜红光狂闪,能量全力输出,臂甲上的粒子加速器过载般发出刺目光芒,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轰向颜允谦面门,试图为同伴解围并逼退这个可怕的对手。
然而颜允谦的身形如同鬼魅,那蕴含着恐怖动能的铁拳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拳风将他额前的发丝吹起。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诡异匕首狠狠刺入了战甲臂甲与肩甲的连接缝隙处!
嗤啦!
伴随着一阵短路的电火花。
那匕首似乎对能量线路有着特殊的破坏力,战甲整条手臂瞬间僵直,能量传输被彻底切断,无力地垂落下来。
战甲士兵心中骇然,还未来得及后退,颜承泽那如同坦克般的身躯已经从侧面撞来!
轰!
士兵就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横飞出去,在地上翻滚弹跳了十几次,最后瘫软在数十米外的路面上,战甲破碎,生死不知。
短短不到十分钟,两名装备了先进生物战甲的精锐士兵,竟以如此碾压性的方式落败!
车内的李凌烁和时兆看得肝胆俱裂,浑身冰凉。
“跑!”李凌烁几乎是出于本能,猛地去拉车门锁,却发现早已被电子锁死。
“没用的!”时兆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师门传承中任何可能应对眼前绝境的方法。
他飞快地从帆布包里掏出两张符箓。
一张颜色灰扑扑,绘有收敛气息的云纹,是“屏息符”,能短时间内极大降低自身存在感,混淆感知。
另一张则呈现土褐色,上面是玄奥的缩地纹,是“寸步符”,能小幅提升移动速度并减轻脚步声。
这是他目前能拿出的最适合逃跑的辅助符箓了。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绝不能坐以待毙!
他刚要将屏息符拍在自己和李凌烁身上,车窗外,一直悠然观战的颜昭伊却轻轻笑出了声。
“别白费力气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这点敛息遁形的小把戏,对付对付刚成型的诡异还行,在我们面前,就像黑夜里的火把一样显眼。”
时兆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颜承泽狞笑一声,大步走到黑色商务车旁,他的大手抓住车门边缘,肌肉贲张。
嘎吱——嘭!
整扇车门,竟被他用蛮力硬生生地从车框上撕扯了下来,随手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了高速公路之外!
车内,李凌烁和时兆暴露无遗,恐惧如同冰水般淹没了他俩。
颜昭伊缓缓踱步上前,目光在李凌烁和时兆之间流转,最后定格在李凌烁身上。
“只是个没什么用的普通人啊。”她轻声道。
话音未落,颜昭伊手腕一抖!
一道寒光闪过!
李凌烁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脖颈一凉,视野突然天旋地转。
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无头的身体还僵坐在车椅上,以及旁边时兆那瞬间瞪大到极致,充满了极致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眼睛。
噗通。
一颗头颅滚落在车内地毯上,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颈处汹涌而出,染红了座椅。
“李凌烁!!!”
时兆发出一声嘶吼,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整个人因为巨大的冲击和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
他想扑上去,想反抗,但身体却被颜承泽那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虽然见过一些邪祟,但何曾见过如此轻描淡写的残忍场面?
而且还是与自己一同经历生死逃亡的同伴!
颜承泽像拎小鸡一样将浑身瘫软、双目无神的时兆从血泊中拖了出来,粗暴地塞进了商务车的驾驶位后方。
他自己则简单清理了一下血迹后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引擎轰鸣,沾满血迹的黑色商务车重新启动,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路驶去。
车内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时兆瘫坐在后座,目光呆滞地望着车顶,李凌烁滚落的人头和无头的尸体仿佛还在他眼前不断重现。
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无声地滑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闯入了那个公寓?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时兆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哭腔和巨大的困惑,“就因为这样…就要灭口?李凌烁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开车的颜承泽通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蠢货。那个记者死了也就死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玩味:“至于你…太一道的小道士,你以为我们亲自出手,是为了苏晚那只小小诡异吗?”
时兆猛地一怔,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
“要怪,就怪你向魏杰群透露了你的传承,‘太初祖炁化阴阳,砂水朝迎穴自长’,你们太一道传承的《太一覌山诀》,不是最擅长的堪舆寻踪之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