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这样的,爹,您怎么能耍无赖呢?您眼里头就只有妹妹吗?”贾琏想抢回自己的荷包,却被贾赦的大手擒住了动弹不得。
黛玉亲了一口银票,得瑟冲着贾琏摆了摆,“这可我舅舅给我的。”
贾琏委屈巴巴的,“你个小恶心肝儿的,那些明明是我的。”
晚饭过后,几人来到暖阁坐下,贾敏给他们讲了一下今日镇远伯府之行。
贾琏手欠的捏了捏黛玉的发包,“妹妹果然慧眼如炬啊,假怀孕,这家人玩得挺花呀。”
黛玉指指自己的脑门,“是不是在发光?里面装的可都是人生的智慧呢,哥哥,你好像没多少哦。”
贾琏气哼哼的抬头想拍她一下,却没下得去手。
“可要是到了日子,怎么生呢?凭空变出一个来吗?”贾琏问道。
“所以说,他们要办的事的时间节点就在这十个月以内,万一失败了,或是超时了,要么提前小产,要么‘顺利’的生产,至于那个孩子是死的还是活的,就要看当时的具体情况了吧。”黛玉分析到。
贾赦跟林如海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贾敏冷笑一声,“还真是好算计啊,这是拿安国侯府,拿郑霖当傻子耍呢。”
“关键就是要查明镇远伯府想干什么。”林如海说道。
“谢兰是个突破口,如海啊,郑霖那儿无需再瞒着了,我也知道他会很不好受的,可早晚的都得知道,还不如让他早些心中有数,用他的身份做一些旁人做不到的事情呢。”
贾赦看向林如海,后者眉头紧锁,内心在做着挣扎。
“之前我曾许诺过霖儿,我会尽全力的去周旋,保全住他跟谢兰的,我也确实在帮他安排后路了,可是,谢兰既然选择了娘家人,那势必他就是那个被放弃的,我真怕他会崩溃掉啊。”
贾敏也跟着一脸的担忧。
黛玉抠着下巴,“爹爹,以我看,谢兰未必已经完全的做出了选择了,隐瞒师兄,也许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呢。当然了,如果真如我所猜想的,她的行为有点自以为是的耍小聪明了,早已身在局中,身为她的丈夫又岂能置身于事外呢?我想想办法让谢兰知道谢山算计师兄的事,只是还在犹豫该如何让她知道的不着痕迹。”
林如海捶了一下椅把手,“行,一会儿我就去告诉他,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贾赦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不管他谢广谢山如何的清正廉洁,一定会有疏漏的,即便真的没有,爷也要坐实了这份把柄。琏儿,回去告诉你母亲一声,爷个今儿不回去了。”
贾琏想到家里头的那三个女人,赶忙说道:“我也不回去的,这口信我带不了。”
“哼,爱回不回,才三个女人就搞不定了,你还能干成什么大事儿?以后在外面千万别提你是老子亲生的,丢人。”贾赦嫌弃的不要不要的,大跨步的出了暖阁。
林如海也起身去找郑霖了。
黛玉绕着贾琏转了一圈,“哥哥啊,你这是得罪了我云姐姐呢,还是同时得罪了三个女人啊?不会回去了也没地方睡了吧?”
贾琏无奈的叹了口气,“小人精,你知道的太多了。”
“不会全被我猜中了吧?想当年,琏二爷可是万千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如今却玩不转了?不应该啊,难道是因为到了一定的年纪了,老了的缘故?不中用了?”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啊?
担心着郑霖的贾敏噗嗤了一声,她瞪了瞪黛玉,又瞅瞅贾琏,“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对嫡妻的敬重,那些个红颜脂粉什么的,不过都是些消遣的玩意儿罢了,你若是当真了,那可就是美珠混鱼目,本末倒置了。”
贾琏挠挠脑门,“姑母,琏可不是那样不分轻重的人。唉,这不是平儿有了身孕嘛,她跟鸳鸯之间就针尖对麦芒了起来,鸳鸯是府中的老人儿了,她气不过使了些手段,前两天平儿的孩子掉了,云儿对我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我正受着夹板气呢。”
贾敏不由得又想起了还是王熙凤的时候小产的事情来,虽然早已尘封在心底了,可等再次拿到日头下面,她的感觉依旧是难过的,她藏在宽袖中的手都在颤抖了。
她冷声道:“你对那个鸳鸯可曾做过处罚?”
“琏儿让她禁足三个月了,毕竟我并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
贾敏有些不满意,但部分理智还尚在,“春杏,去准备些温补的药材,明儿一早送到平姨娘那儿去。”
春杏愣一下,黛玉朝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对贾敏说道:“娘,我知道你对凤嫂子有香火情,但如些大张旗鼓的给平姨娘送药材,您这是要置云姐姐于何地啊?不闻,不问,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贾敏的理智这才全部回拢了,长叹了一声,“唉,那就算了,平儿的年纪还不算大,以后再怀一个就是了。我还以为她就是个进退有度的稳重人呢,却不想也是个掐尖要强的,这下可好,别人三个月的禁足就换了她孩子的一条命,瞧着是个聪明相,却尽干着亏本买卖。”
见贾敏没那么生气了,贾琏松了口气,黛玉戳戳他的胳膊,“哥哥,问你个问题,这三个女子,你最喜欢谁啊?别有负担,是谁便说谁,我们娘俩又不会去你家挑事儿的。”
贾琏因为她的这个问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微微的摇了一下头,“我并没有最喜欢谁,但是嫡庶有别的道理还是很清楚明白的。你呀,就别瞎操心了,我是不会辜负了你云姐姐的。”
“嘁,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的话要是能信呐,那母猪都能上树了,反正我郑重的警告你,要是我家茵儿荃儿因为你的行为不开心了,受了委屈了,咱们兄妹之间就得绝交了,到时候甭管你拿多少盒的栗子糕来,都哄不好的那种。”
贾琏咧嘴笑了起来,“尽是歪词儿歪理,知道了,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