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年九月,高昌国王鞠伯雅卒,其子鞠文泰成为新皇。鞠文泰崇信佛教,在高昌国内大修佛寺。可惜高昌国国库空虚,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修佛寺。
鞠文泰觉得自己拿不出钱财来修佛寺,就是对佛祖的不敬。面对没钱的困境,鞠文泰想出了加征赋税这招,他也不敢随便加征其他税。他盯上了来来往往过境的胡商,他们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都是一只只肥羊,不宰他们宰谁?
鞠文泰加征过境税,那些远道而来的驼铃商队,给他带来了滚滚钱财。鞠文泰想修十几座佛寺,都有钱修了。
胡商遭受重大损失,马上将这事上报给萨宝府。穆尔玛加索接到胡商传来的消息,立即前去通知太子李建成。
李建成道:“大祭司,你今天前来替那些胡商说情,想大唐降低他们的税率,这是绝对不行的。”穆尔玛加索道:“太子殿下,有何不行?”李建成笑道:“都吞进肚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吐出来。”
穆尔玛加索道:“如此胡商们就赚不到钱了,他们就不会千里迢迢来到大唐。”李建成道:“朝廷不降税,他们可以提高带来货物的价格,这样他们就不会亏了。”
穆尔玛加索道:“这货物价格提升的太多,买家就接受不了,东西就不好卖。”李建成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胡商带来的东西又不是卖给普通人。他们哪里会在乎价格,看上了就会买,你告诉他们放心提价。至于降税是不可能的,都已经放入口袋的钱是不可能拿出来,而且分量是绝对不能减轻的。”
穆尔玛加索无奈的回去了,通知那些胡商涨价。胡商的货物一提价格,影响巨大。孙思邈的药店和医馆,都时常要用到一些胡药。如今价格噌噌的往上涨,普通老百姓可就买不起药了。像用于治疗腹胀气满的黑盐,益气止痢的石绿,这些都是名贵胡药。
药价可是关乎千万百姓生死的大事,绝对不可随意涨价。孙思邈接到甄谋送来的情报,才知道这事和高昌王鞠文泰有关。他为了给佛祖建寺庙渡金身,在胡商身上扒了一层皮,胡商只能在买家身上剥一层皮。
话说圣女接到金护法的传信,得知高昌新国王,大修佛寺,拦截了过往胡商的钱财,打压其它教派。巫圣教也在打压之列。圣女心想:“好你个鞠文泰,敢得罪我巫圣教。高昌国作为西域通往大唐的重要关口,巫圣教好不容易才在此,发展了八百巫女。可不能被这个新国王给弄没了。这事对于火祆教的影响最大,得找火祆教的大祭司商量一下。”
很快圣女和穆尔玛加索在胡仙酒楼碰面。穆尔玛加索道:“圣女这次找我,是因为高昌国之事吧?”圣女道:“你遇到的困难比我还大吧?看你这么镇定,难道是找到解决办法了。”穆尔玛加索道:“我哪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让胡商们将货物的价格提高。”
圣女道:“你可想过后果,只是一味的提价,只会打消人们的购买欲望,将来胡商的东西就没人买了。他们千里迢迢来到大唐也会赚不到钱,这等于自掘坟墓。”穆尔玛加索道:“大唐有钱人还是很多的,不会在乎这点价格。”
圣女笑道:“你不在乎价格,难道你还不在乎火祆教在高昌国的处境?”穆尔玛加索道:“鞠文泰只是打压其它教派,又没有驱逐。况且火祆教在高昌国也没有多少信众,教徒只有几十人。”圣女道:“我原想让你鼓动唐朝施压,我再鼓动突厥施压,矫正一下鞠文泰的做法。你既然无意,那就算了。”两人此次商谈也就此结束。
圣女心想:“火祆教不愿作出头鸟,给高昌国施压。我圣教何必出头,让巫女由明转暗即可。我看鞠文泰只为了搞点钱,他要再不老实就让杨丽珠训诫一番。”
杨丽珠正在纠结要不要给过境的胡商,加征过境税,现在绕过高昌,过境突厥的胡商越来越多。这时圣女的信来了,她打开一看,原来是让她允许胡商过境,以此来牵制高昌。杨丽珠便按照圣女的吩咐做了,放任那些胡商过境。
胡商见过境突厥,并不征税,便有越来越多的胡商选择过境突厥,虽然路途远了一些。至于已经涨上去的货物价格,他们是绝对不会再降低的。高昌征收过境税,这事就成了胡商涨价的一个噱头。
胡商因此因祸得福,钱赚得更加多了。至于大唐百姓的死活,跟他们毫无关系,他们跑商的,就是为了赚钱,能赚更多钱,肯定就选择赚更多。
胡商在大唐赚了更多钱,消费起来也更加的肆无忌惮,衣着华贵,生活奢侈。大唐好的东西他们都是优先买下。像为花魁赎身,竟买名妓梳弄权之类的,都是胡商成了主力,提前享受一番。
胡商贩卖的胡姬,更是成了长安的紧俏货,越贵反而卖得越好。成了那些名门阔少的标配,出门身边没有一两妖艳的胡姬,都不敢抬头跟其他名门阔少对视,更无法在唐朝贵族圈里面立足。
那些拥有好几名胡姬的纨绔子弟,更是得意洋洋的四处炫耀,腰杆子挺得笔直,好像是高人一等。这种通过胡姬来炫耀的方式,后来愈演愈烈,成为一种重要的炫富手段。
却说孙思邈听闻胡药价格暴涨,他只能试着本土种植。像胡桃、胡椒、胡麻等二十几种胡药都要尝试本土种植。主管耀州药材的孙迁,接到干爹的命令,马上下到田间地头,教导那些农民种植胡桃胡椒之类的胡药。
小妮子夫妇作为采药人,听闻最近胡商卖的药材价格大涨。孙爷爷正在闷头研究新的药方,将一些胡药替换掉,这样才能让普通百姓用得起。任由他们吃贵药的话,只能造成普通百姓一病便穷死。他们就更加不敢看病,只会加重‘小病靠硬扛,大病看天命’的习俗。这刺激着小妮子夫妇,更加努力的上山采药,也没有了那个嘻嘻哈哈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