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在一旁大声咂嘴:“啧啧,想不到鲨鱼脸也会说情话!“
美瑠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鬼鲛慌忙取出小南给的药丸:“快服下!“
当药丸的甜味在口腔扩散时,美瑠的眼泪终于决堤。她靠在鬼鲛肩头,看着海平面上跃出的朝阳,轻声呢喃:
“像梦一样...“
鲛肌安静地缠绕在两人身边,鳞片反射着温暖的金光。鬼鲛望向龙隐村的方向,第一次感到命运终于对他展露笑颜。
龙隐村医疗部的手术灯刺目地亮起,美瑠被迅速推入无菌室。鬼鲛的鲨鱼脸上罕见地露出慌乱,鲛肌不安地在他腰间扭动。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纲手金发飞扬,身后跟着披白大褂的卑留呼。
“让开!“纲手一把推开挡路的鬼鲛,绿眸快速扫过美瑠的伤势,“左臂和右腿的断面有腐蚀性查克拉残留...卑留呼!“
戴着眼镜的科研部长已经套上手套:“细胞再生舱已经准备好了。“他瞥了眼鬼鲛,“就是给水户大人用的那台改良版。“
手术室的门重重关上,红灯亮起。鬼鲛像尊石像般杵在原地,鲛肌的鳞片全部竖起,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坐下吧。“许褚不知从哪搬来张长椅,“那丫头死不了。“他拍了拍腰间的酒壶,“要不要来一口?“
正午的阳光透过走廊窗户,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鬼鲛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连许褚打呼噜的声音都没能让他分神。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
“需要血型匹配。“野乃宇探出头,眼镜上还沾着血迹,“o型阴性。“
鬼鲛立刻站起身:“抽我的。“
小南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拐角,怀里抱着一叠纸鹤:“我也...我也是o型!“
抽血过程安静得可怕。当针头刺入鬼鲛手臂时,鲛肌突然暴起,被许褚一把按住:“老实点!救你女主人呢!“
小南看着暗红色的血液流入血袋,轻声问:“她对你很重要吗?“
鬼鲛的目光落在手术室的门上:“...她本该死在五年前。“
黄昏时分,手术灯终于熄灭。纲手疲惫地走出来,金发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头上:“命保住了。“她接过野乃宇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卑留呼正在做最后的细胞融合。“
鬼鲛的鳃裂不自觉地张开:“肢体再生...真的可能吗?“
“普通医疗忍术不行。“纲手擦了擦嘴角,“但加上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和卑留呼的细胞技术...“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过新肢体需要定期按摩,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许褚的呼噜声戛然而止,发出响亮的咂舌声。鬼鲛的鲨鱼脸上泛起暗红,鲛肌害羞似的蜷缩起来。
美瑠在深夜醒来。朦胧的视线中,天花板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她试图抬手,却发现左臂被什么束缚着。
“别动。“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细胞还在融合。“
美瑠艰难地转头,看到金发女子正在调整输液速度。更远处,鬼鲛靠在墙边打盹,鲛肌像毯子一样盖在他身上。
“这是...哪里?“美瑠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纲手轻轻托起她的左手——那是一只泛着珍珠光泽的新生肢体,皮肤下隐约有查克拉流动的纹路:“欢迎来到龙隐村,雾隐的小姑娘。“
美瑠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突然想起身,却被轻柔地按回床上:“我的腿...!“
“急什么。“卑留呼从仪器后抬起头,镜片反射着冷光,“右腿明天才能出培养舱。“
三天后的复健室里,美瑠艰难地扶着平行杠站立。
新生的左臂还不听使唤,右腿的神经连接处传来刺痛。鬼鲛站在两步开外,想扶又不敢伸手的样子让一旁的纲手直翻白眼。
“用查克拉引导肢体。“野乃宇拿着记录板指导,“想象它是水流的延伸。“
美瑠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突然她脚下一软,向前栽去——正好落入鬼鲛怀中。
“对、对不起!“美瑠慌忙挣扎,却因为肢体不协调差点又摔倒。
鬼鲛的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慢慢来。“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我们有的是时间。“
鲛肌悄悄探出来,轻轻碰了碰美瑠的新手臂,像是在打招呼。
又过了一周,美瑠终于能独立行走。小南自告奋勇带她参观村子,一群孩子好奇地跟在后面。
“这是商业街,每周三有特卖会。“小南指着热闹的街道,“那家甜品店的红豆汤是玖辛奈姐姐的最爱...“
美瑠怔怔地看着眼前景象——雾隐从未有过的繁华与平和。卖花的老婆婆笑眯眯地递来一支向日葵:“送给新来的姑娘!“
“谢、谢谢...“美瑠手足无措地接过花,突然看到街角闪过熟悉的身影,“那是...鬼鲛前辈?“
小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噗嗤一笑:“鬼鲛叔叔在帮渔民修船呢。“她指向码头,“每周二是他的义务劳动日。“
美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令雾隐闻风丧胆的“无情鬼人“,此刻正挽着裤腿在浅滩上钉木板,几个小孩围着他递工具。阳光下的鬼鲛没有戴护额,鲨鱼脸上甚至带着轻松的表情。
满月之夜,美瑠独自坐在康复中心的屋顶上。新生肢体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已经能自如活动了。
“睡不着?“
鬼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这是小南强烈推荐的安神饮品。
美瑠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相触:“为什么要救我?“她终于问出这个困扰已久的问题,“我本该是你的...污点。“
鬼鲛望着月亮,鳃裂微微开合:“在龙隐...我学会了珍视过去。“鲛肌轻轻缠上美瑠的手腕,“包括那些我以为必须斩断的羁绊。“
美瑠的眼泪滴在牛奶里,泛起细小的涟漪。月光为两人镀上银边,远处海潮声如同轻柔的摇篮曲。
第二天清晨,赢逸在办公室接见了康复的美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