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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尚书疏证》全文大约40万字。

因为版本不同,字数也不尽相同。

原作者阎若璩其实并没定稿,通行版的《古文尚书疏证》不过只有八卷。

后来阎若璩的孙子阎学林搜集祖父的遗稿,刊印了补足本,共有十二卷。

但是阎学林有点菜了,他补足的四卷和祖父的原本差距太大,因此,在后世,最权威、最通行的,还是八卷版《古文尚书疏证》。

周硕选择的是由中华书局点校的版本,全文共38万字。

除去自序和附录中不该有的内容,至少也有37万字。

周硕大约花了半个月,才把它写了出来,交给了自己的导师刘清澜教授。

刘清澜花了足足两天才看完了这本着作。

看完之后,刘清澜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气:“学术界将要地震了……”

刘清澜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这本专着交给文学院院长陈观堂,而是拿给了师兄王立元看。

王立元看完这本专着,不由得泪流满面:“祖师爷保佑!我们这一派,终于又要在师弟手上大兴了!”

这可不是这可不是王立元在夸大其词。

而是必然。

周硕的《人间词话》本就属于文学批评理论的前沿成果,单靠这一部着作,就可以衍生出无数专业论文。

更别提这一本《古文尚书疏证》,如此鸿篇巨着,更是不知道要从中衍生出多少篇高质量的考据论文,养活多少博士硕士了!

而要从这两部专着中寻找新的课题,让谁来指导能超过周硕这个原作者?

……

刘清澜把周硕的新“论文”送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陈观堂正在喝茶。

见刘清澜来了,陈观堂不由得笑了一声:“刘教授来了?真是稀客呀!不知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当然是我学生的风。”刘清澜一笑,“诺,周硕又写了一本专着,想用它同时直接申请硕士和博士学位。”

“嗯?周硕又有新成果?”陈观堂一听是周硕的专着,马上来了精神,但听到周硕想同时申请硕士和博士学位,还是有点迟疑,“直接拿两个学位?这可不太好办呐!”

上次周硕用不符合论文规范的专着申请学士学位,都有人从中阻挠,这次凭借一本着作就申请两个学位,阻力只会更大。

“其实他还年轻,,不要那么着急的……”

陈观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清澜打断了:“我建议你还是先看看这本专着再说。”

刘清澜将打印好的《古文尚书疏证》放在桌子上,陈观堂拿起来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封面上的“古文尚书疏证”几个大字。

“疏证?考据学派的东西?”陈观堂一惊,“周硕这次的步子,跨得可真够大的!”

疏就是解释,证就是证明,所谓疏证,就是一种通过广泛搜集证据来对古籍文本进行阐释、考辨和证明的研究方法。

这是考据学的专有名词,陈观堂作为文学院院长,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陈观堂翻开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古文。

“……”

这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期间陈观堂甚至拿出了书架上的一些书,查阅起来。

当他看完这部38万字的文言学术专着之后,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来。

-----------------

周硕这次的答辩,依旧是避开了普通本科生的答辩高峰,被安排到了四月份。

还是和上次一样,公开答辩。

依旧和上次一样的大请特请的评审专家,以及挤满小礼堂的旁听学生。

这次提问的专家、教授、学者很多,但学生却一个也没有。

不是他们不想提问,而是他们的水平摆在那里,根本就问不出来。

来旁听的数学生们,虽然都是天之骄子,虽然在汉语言文学这个专业上,都已经勉强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但对于古典文献,他们的水平还是不太够用的。

他们连《尚书》,都未能完全理解透彻。

更不要提《古文尚书》的真伪,进行考证。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他们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发问,又该问些什么。

他们仰望着那个在评审们的近乎刁难的连环提问之下,从容不迫,以自己严谨的考证,严密的逻辑,回答着每一个问题的身影,就好像两年前一样。

那个身影在他们心里无限拔高,直至难以仰望,他们才恍然惊觉:

“原来我们和他的差距,居然已经这么大了!”

评审席上的专家、教授、学者们,只有极少数是两年前来过的人,更多的,还是全新的、陌生的面孔。

因为周硕的研究方向,与两年前完全不同。

两年前来的专家们,多是文学批评、古典美学,以及哲学领域的大牛。

而今天来的专家,几乎清一色全是考据派和文献学的大牛。

这些专家,很多都可以将他们看作活着的文献,那些被他们研究的古籍,当然都在他们脑子里。

所以,周硕的这部《古文尚书疏证》,文献方面有没有造假,是不可能瞒过他们的。

也就是说,只要在场的这些专家们认可了这部着作,就等于是整个学术界,也认可这本专着。

周硕能够获得这些大牛们的认可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其实以周硕目前的码字速度,一本三十多万的书,他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可以码出来。

他之所以花了整整半个月,其实就是在一边搬运,一边阅读相关的文献。

等于是他用走捷径的方式,把阎若璩走过的路,又重新走了一遍。

可以说,对《古文尚书疏证》这本书的理解,他仅在阎若璩之下。

所以,对于这些考据派大牛们的提问,他当然是对答如流。

这场无休无止的答辩,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可能是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或者更多?

旁听的学生们,只知道自己的屁股都坐疼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终于听到陈观堂院长站了起来,严肃的说道:

“现在我提议,就周硕同学毕业论文《古文尚书疏证》,是否通过答辩,进行表决。同意答辩通过的评审,请举手。”

话音落下,一片齐刷刷的手就举了起来。

没有人反对,更没有人敢反对。

别说是张子良的徒子徒孙,就连张子良自己,他今天全程听完了答辩,也不敢在此时站出来反对。

因为,他自己都没有一项学术成果,影响力可以与《古文尚书疏证》相比。

他所有的学术成果加起来,影响力甚至都未必能够超过《人间词话》。

再一个,他已经看到了那群考据学派的老头子们眼里,对周硕的爱护、赞赏以及快要溢出来的嘉许。

甚至有的人眼中,还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狂热。

那是一种学派传承者终于见到本门至高圣典现世的激动与狂热!

他如果在这时候说出半个“不”字,恐怕都走不出这间答辩厅。

张子良毫不怀疑,这些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头子们,那几个看上去甚至比他还老、随时都可能断气的老头子们,绝对会为了维护这部足以光耀他们考据学门楣的巨着,以及周硕这个“天降紫微星”,而跟他拼命。

陈观堂见没有人反对,又继续问道:“那么,基于《古文尚书疏证》这部着作所展现出的、无可争议的卓越学术水准与开创性贡献,我提议,授予其作者周硕同学文学硕士与文学博士双学位。同意此提议的评审,请举手。”

依旧没有人反对,评审席上的专家们举起手臂的速度,甚至比刚才还要快,还要整齐划一。

开什么国际玩笑,在座的评审专家、教授、学者们,他们的学术成果,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与之比肩的,如果这样的成果都不能获得博士学位,那他们不得羞愧得上吊?

陈观堂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我宣布,”陈观堂的声音在寂静的答辩厅里显得格外洪亮而庄重,“经过答辩委员会全体专家的审议与质询,一致认为——”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屏息凝神的面孔,最终落在周硕平静而从容的脸上。

“周硕同学的博士学位论文《古文尚书疏证》,资料浩博、论证缜密、发前人所未发,其学术价值与原创性,已达到乃至远超本专业博士学术水平的要求!其硕士阶段应修课程与研究成果,亦已由学院审核通过,完全达标!”

“因此,答辩委员会一致通过决议:授予周硕同学文学硕士与文学博士双学位!”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祝贺周硕同学!祝贺我们京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博士!”

陈观堂的话音落下,台下有着一瞬间的寂静,似乎在消化着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22岁的文学博士!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世界级文坛大师!

然后激烈的掌声就淹没了整个礼堂。

那些白发苍苍的考据派老先生们激动得满脸红光,手掌拍得通红也毫不在意,仿佛要将毕生的欣慰与激动都倾注在这掌声里。

旁听席上的学生们更是用力鼓掌,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仰慕,他们见证了一个传奇的诞生,一个让他们望尘莫及,却又与有荣焉的传奇。

良久,掌声终于停息。

陈观堂看了一眼下面的评审,以及旁听的学生们,目光又回到周硕身上,微笑着说:“周博士,按照流程,请你做最后陈述。”

周硕微微向评审席和观众席鞠躬,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声音清晰而沉稳:

“感谢陈院长,感谢各位评审老师提出的宝贵意见和深入质询。感谢我的导师刘清澜教授一直以来的悉心指导。”

“《古文尚书疏证》的完成,并非终点。它是对一段公案的厘清,但更是对‘实事求是、无征不信’学术精神的呼唤。学问之道,浩如烟海,我今日所成,不过是在前辈先贤指引下,略尽绵力。未来,我将继续秉持此心,在学术道路上勉力前行。”

“谢谢大家。”

他的发言简短、谦逊,与他庞大的学术成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评审席的专家们,听完这段话,看向周硕的眼神,也越发的和善,越发的满意。

答辩已经结束,但人群却并未就此散去。

那些旁听的学生,还没来得及与这个自己亲眼见证的传奇搭话,就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些平日里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的考据学派大佬们,此刻竟全然不顾风度,你推我挤地围在周硕身边,活像一群争先恐后追星的年轻人。

一位胡子花白、戴着厚厚镜片的老先生几乎把脸凑到了周硕面前,急切地开口:“周先生,您这部《古文尚书疏证》什么时候出版?需不需要老夫代为作序?”

他话音刚落,旁边另一位身材高瘦的教授立刻插话:“郑老您年纪大了,这等耗费心力的事情还是交给晚辈吧!周先生,我是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的成员,此书出版一事,我可以全力促成,一定以最高规格的学术着作形式刊行!”

“出版之事岂能让你一人专美?”一位面色红润、声若洪钟的老者毫不客气地挤开高瘦教授,“周博士,老夫乃春申古籍出版社学术出版委员会顾问,拙作《宋代经学考》虽不及阁下大作,但在学界也略有薄名。若蒙不弃,老夫愿倾尽全力,为此书撰写导读,务必让天下学人尽知其妙!”

“导读?作序?”一位一直沉默的冷面教授忽然开口,语带机锋,“诸位不要忘了,考据之学,最重源流谱系。周博士师承刘清澜教授,刘教授之师,乃已故王继祥先生,王先生正是吾师陆远公之同门。论起来,周博士与我同出一脉,此序由我来作,方是正理!”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哗然。

“好个‘同出一脉’!李老头你倒是会攀关系!”

“就是,考据学什么时候成了讲门户派系的地方?”

“要这么说,我当年还听过王继祥先生三堂课,也算半师之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