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叶对上师兄询问双眼张了张唇。
有啊。
当然有,可,真要开口去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
令狐之瞧出褚叶为难静静地并未逼迫,或者,他自己更担心师弟真的说出点绝情的话好使两人断掉关系......
相比起褚叶的不知所措,令狐之内心同样惊慌不安,可他又不会轻易表露。
事到如今,关系定然是断不得了。
哪怕师弟想要拍拍屁股当做无事发生,他也认了,但依旧是说什么也不肯也不愿两人形同陌路。
褚叶内心叹气又叹气,像是要把几辈子的哀叹全都吐完。
他看看师兄,又想想师尊,还有家里的两小只同马上要去接的另一只......
“我......”
褚叶唇瓣轻张,开口的嗓音因着紧张愈发沙哑。
令狐之立马起身为他端来清水,是昨夜结束时他重新让弟子送来的,这会儿已经凉掉,他用灵力稍稍加热才送到褚叶唇边。
褚叶想伸手接过。
令狐之没给,同他笑道:“师兄喂你。”
褚叶浑身确实无力,但也不至于一点也无法动弹,不过对上师兄含笑的眼神他也只能乖乖低头喝下。
水润喉咙才觉爽利些许,褚叶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
逃不掉,怎么都逃不掉。
只能勇敢面对了!
褚叶深吸口气,身子靠在床沿,一张面容因着疲惫显得颇为柔弱,可唯独那双眼睛黑的发亮,对视一眼是绝不敢叫人轻视他的。
令狐之清楚师弟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十分认真,脊梁也跟着一并挺直。
活了几百年,哪怕是少年时首次面对妖魔令狐之也没有眼下来的紧张。
“我......”褚叶说,“我想先听一听师兄的想法。”
令狐之抬眼瞧他,沉默片刻,突然问:“怪师兄吗?”
昨夜事态紧迫,若是真如往常那般能够用药丸解决师兄定然不会多碰自己。
而且,昨晚彻底昏迷之前褚叶自己也能够感受到药效失控了......
他是担心过,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怎会?”褚叶安慰他,“我知道师兄也是为了帮我。”
令狐之又问:“所以,时御泽当初碰你也是因此?”
褚叶心头一紧,没想到师兄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在这种时候提到师尊。
不过也对,眼下情况左右是不可能绕过师尊的。
他点了点头,不做否认:“也有。”
“还有旁的?”
褚叶抬眼看他。
令狐之追问:“心中有他?”
当是有的,也该是有的吧?
毕竟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而且又是那种情形。
褚叶垂眸,师尊待他极好,哪怕当初多是为他身体着想迫不得已,但......真要说起来,更多的像是一种责任?
他该对师尊负责的。
令狐之突然轻笑一声,似乎心情极好,双手轻轻捧起褚叶脸颊与他额头相抵触碰,轻声道:“那师弟对师兄也是如此?”
褚叶有些尴尬,怕是师兄心中也已有数。
果然,令狐之与他互相蹭着额头说:“那我便安心当着第三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