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衣笑了:“普通百姓?手持弓箭大刀的普通百姓?还想偷袭我们?”
如果是真的普通百姓,甚至普通山匪都不可能准备偷袭他们瑾阳军。
长脸男忙解释:“没,我们没准备偷袭,只是你们突然出现,我同伴估计以为你们的坏人,这才动手的。”
夏蝉衣冷笑:“下来!”
身边的龙影卫抬起手里的龙翎弩对着树上几人,只要他们有多余的动作,就会如刚刚一般毫不犹豫的射杀。
姜瑾在附近找到一处平坦之地休息:“就在此处做午食吧。”
“诺!”冬至忙去安排炊事班做午食。
这次跟着姜瑾回去的士兵有四五千人,人数不少。
不多会,一队附近的巡逻士兵匆匆过来:“见过主公。”
姜瑾点头:“最近这一片可还太平?”
巡逻士兵并不知山上之事,应到:“目前还算太平,主公可是发现了不妥?”
姜瑾摆手:“无事,你们不用在意我这边的行军,忙你们的。”
“诺!”士兵躬身行礼后快速退下。
霜降安排好士兵巡逻等安防事宜,过来时刚好看到退下的士兵:“他们是附近驻军安排的巡逻队?”
姜瑾用手扇风:“嗯。”
妘承宣非常有眼力捡起一片枯叶给姜瑾扇风:“姑姑,我帮你。”
不知是他用力过猛,还是枯叶本身的问题,他用力一扇,枯叶碎成十几片,如花瓣般飘落。
姜瑾:“……”
妘承宣惊住了,低头看着手里只剩叶柄的树叶:“……”
“你去玩吧,不用在我身边。”姜瑾无奈。
妘承宣很茫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一向心大,想不明白的事情从来不想。
手指一弹把叶柄弹了出去,他表情严肃:“我在姑姑身边保护你。”
霜降在姜瑾的另一边默默站定,看向远处的山坡。
姜瑾不由好笑:“估计就是些山匪,你们不用紧张。”
霜降凝着一张小脸:“那肯定是不正常的山匪,不然早就下山了。”
这点姜瑾也是认同的,距离戢军完全撤出濮南郡已经近二十天,瑾阳军到处通告。
按理说,不管是藏在山里的百姓还是山匪都应知道才对,这些人却一直没下山,可见应是有什么问题的。
正想着,就见夏蝉衣押着几个男子过来,其中一个还是被抬着下来的。
还没到姜瑾前面,这几人就砰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放过我们,我们也是被迫无奈才听令的。”
姜瑾微微挑眉:“怎么回事?”
夏蝉衣冷笑:“他们在山上做土皇帝呢,我申请上山灭了他们的老巢。”
一番询问,姜瑾才知道,原来长脸男他们确实是山中的匪,规模还不小,有近千人。
他们藏在深山,偶尔抢一抢戢军物资。
不过他们抢的最多的是汉人,不但抢物资,还把人拖上山。
女子供他们发泄,男子则是给他们做苦力,实在没东西吃了,就吃这些抢来的人。
领头的名刘八,学着帝王搞了个三宫六院,当然没有几百宫妃,但几十个还是有的,专供他独享。
姜瑾听完,面色冷了下来:“你们的老巢距离这里多远?”
长脸男不敢说谎,抖着声音道:“大概十几里地,在非常深山的地方。”
他此时鼻青脸肿,显然在山上已经被收拾了一番。
姜瑾拿出舆图,看着附近的山脉:“你们驻地可有寨子或是什么天险?”
长脸男哭着脸:“有,有的……”
小半刻钟后,姜瑾总算弄清楚濮南王寨的情况。
是的,刘八自称濮南王。
她看向霜降和夏蝉衣,快速下令:“由霜降领队主攻,夏蝉衣带一队龙影卫辅助,速去攻下山寨,山匪生死不论,百姓救下来。”
两人大喜:“主公放心,我等必拿下山寨。”
说完快速点兵,押着长脸男几人就上了山。
百般无聊的妘承宣本想跟去,不过看到夏蝉衣和霜降都去了,姑姑身边只有他。
他默默留了下来,就在姜瑾休息的附近找了一棵树爬上去开始睡觉。
这时叶殇骑马匆匆过来:“主公恕罪,可是在附近发现了山匪?”
他是得到巡逻士兵的通报后,才赶过来的,刚已听说了山匪之事。
现在他管着青莲县的治安,这一片有山匪出没而他没发现,理论上来说是他的职责。
姜瑾摇头:“此事倒也怪不得你,这群山匪藏的太深,只是以后山上还是要派人多走走,务必杜绝匪患。”
藏在深山的山匪,如果他们不主动下山,确实很难发现。
何况这两郡才刚回归不久,琐事繁多,有所疏忽在所难免。
叶殇满脸羞愧:“诺,属下必谨记于心。”
姜瑾‘嗯’了一声:“如今在青莲县做的可还适应?”
叶殇之前做的一直是暗棋,拿下文夏城后才由暗转明。
叶殇挠头:“在慢慢适应,属下肯定多学习,争取尽快熟悉本职工作。”
他其实是有压力的,要知道青莲县正在建大型工业区,到时候人口必然是其他县没法比的。
同样的,治安也必然要跟上,特别是如今天这样的匪患,如果不清除,以后货品的走商就没法得到安全保障。
主公把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给他,可见对他的重视,而他却没能做好。
姜瑾点头:“好好做,我相信你。”
看着一片平静的官道,她又道:“开路那边要加急了,注意百姓的安危,别让匪徒混进去。”
她现在走的是以前的官道,这一段路有些绕道,新路就没沿着老路开。
叶殇严肃应下:“诺。”
霜降等人一直到半下午才回来,不但从山上带下来约两百多被抓上山的百姓,还活捉了三百多的山匪,其中就有‘濮南王’刘八。
霜降和夏蝉衣前来复命:“幸不辱命。”
姜瑾看向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刘八:“你就是濮南王?”
此时刘八已经没了人样,是真的没了人样。
耳朵被砍了一只,脸上也不知是在地上摩擦还是怎么的,掉了一大片皮肉,整个脸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模样。
刘八抖着身子,任脸上的汗混着血不停往下滴落。
“我,草民冤枉呀,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上山的,我们是好人,真的,我们是好人。”
夏蝉衣冷呵:“好人?你先看看这些被你抓上山的百姓,问问他们你是不是好人?”
刘八眼里闪过阴郁:“如今战乱,我虽然把他们抓上山,但我也给他们一条活路呀,说起来是我救了他们。”
“你胡说!”一个女子对着他怒骂。
“什么救了我们?我一家十口人被你抓上山,除了我和姐姐,其他人不是被你吃了,就是给你磋磨没了,你这叫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