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英和黄桂燕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东家,你还别说,这家伙还真就是在许愿!
据我们了解,泛美航空的顶级机长,一年的薪水收入也不过美元,而且还得执飞跨洋航班。
而美军飞行员月薪一般是150-200美元,就算是咱们的空军顾问陈纳德,月薪也不过1000美元。
所以,我们在得知他的离谱要求后,后边连理都没再理他。
只是其他人开的价也并不低,目前有意向来的11个教官,月薪要求都在500-600美元之间。其中最低的威尔,也开价每月400美元,并提供独立的住所,外加报销来回的船票。”
朱则想了想,点头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美国大萧条现在还并没过去,失业率还是很高。只有一些技术性很强的工作,岗位收入才会非常稳定客观。
飞行员虽然是专业技术人才,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他们来说,想要找一份高薪工作,机会是存在的,但竞争激烈,并非轻而易举。除非美国空军招收大量飞行员,否则不可能获得高薪。
对了,那个乱喊价的家伙,什么来头?”
李月英说道:“美空军退役的老兵,退役前的军衔好像是上尉,曾担任小队长。飞行技术是不错,不过此人酗酒好色,名声不大好。”
“没什么背景吗?”
“据我所知没有。”
“那他是怎么敢狮子大开口的?”
李月英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道:“因为陈纳德去年退役的时候,军衔也是上尉,来中国后收入地位大涨。他可能是觉得,陈纳德原来是上尉,他也是上尉,顾问的位置被陈纳德先抢了,那他完全可以在收入上多要一些。”
听到这,朱则也是无语了,这跟后世的一些小仙女有啥区别?都以为自己是镶金边的大鲍鱼了?
他轻笑一声,接着对二人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人就直接别理他们了,都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这样,你们就按正常招,薪水可以比美军飞行员的薪水相对高一些,翻个一两倍也没问题,毕竟是横跨大洋来给咱们教开飞机,要得高一点很合理。
另外,狮子大开口那家伙有句话说得在理,要给他们安排西式的饮食,面包牛奶都要有。这些,你们到时候跟陈甲庚说一下,请他帮忙提供一下。
学校那边,英国人我已经搞定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学。虽说英国人可能会派教官,这事儿,我就交给你们二位了,得抓紧时间啊!”
听到这,李月英黄桂燕两人点头答应道:“东家放心,有些人已经同意来当教练了,只要我们同意他们的条件,发出正式的聘书,他们就会到南洋开工。”
“那就好!等学校开学,到时候你们俩替我跑一趟,剪个彩,安排一下教官和学生们的生活。我也会另外派几个人过去镇场子,省得有人不长眼,跑过来讹上咱们。”
李月英黄桂燕两人离开后,朱则一开始还想再眯一会儿,只是这个时候,睡意已经消散,便起身来到围墙上,看着隔壁热火朝天的药厂二期工地。
四大家族的人很清楚,这制药厂对他们来说意味什么,因此都派了好些个人手过来帮忙,以期尽快完工。
二期的施工进度非常之快,短短时间,车间的墙砖已经基本砌好了一半,防空洞也差不多已经挖好,接下来就是抹灰粉刷和通电。预计再有10来天,连同围墙,都将投入使用,他也可以开始所谓的试生产。
他对着一旁的马滨问道:“上次我让你安排人去采购的机械设备呢?都买回来没有?”
马滨答道:“买回来了,都在库房里存着呢。”
“那就好。这样,你一会儿去跟工头说一声,现在房子已经差不多了,让他先把防空洞和围墙建好。他完工之后也不是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的,这次,还得拿风扇吹上几天通风。”
“是!”
刚刚打盹的时候,半睡半醒间,朱则突然间想到,盯着自己的人非常之多,他想要趁着二期刚刚完工私自卖货的事情,实际上根本瞒不过军统的人。要知道,特工之王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就算自己在这里可以做到瞒天过海,那美国人那边呢?法国那边呢?而且,等货到了香港卸货,飞机、大炮、重型机器,这些东西只要一曝光,四大家族也很快就会回过味过来。
因此,与其被人抓到小辫子,还不如直接去跟他们坦白清楚,明言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尽快拿到急需的抗日物资。
朱则觉得,看在自己这么坦白的份上,加上又是为了抗日,总裁说不定不会在意自己偷产能,甚至可能夸上自己几句也说不定。
“不行,主动坦白也不行,这跟自我了结没什么区别。这两场交易,还是得秘密进行!
我记得我跟美国和法国,都是约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等他们的飞机跟火炮物资等到了香港或者防城再交付。
这么算的话,时间还比较富裕嘛!飞机跟火炮的生产可不像糊火柴盒,怎么说也得至少两三个月时间。
到时候就算被抓到了,我也完全可以告诉四大家族,是我生产的时候多出来的!毕竟之前可是说好了的,每天多出来的那点零头归我!”
想到这里,朱则不再纠结,决定等二期投入使用后,立刻进行青霉素和抗疟片的试生产,每日的产能数据也依旧登记并报给徐道邻,只不过在数量上稍微做了点手脚。
等回到办公室,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朱则简单收拾过后,便去陪着四美吃晚饭。
次日早上,因为138旅的冬装还没生产完,于是跟前两天一样,朱则来到园区制衣厂,督促厂长抓紧时间赶货。
他在制衣厂里溜达了一圈,时不时就拿起工人们已经缝好的一条袖子一条裤腿,检查质量是否达标。
过了一会儿,他习惯性地坐到了制衣厂厂长的办公室里看报纸。就在他拿起报纸没多久,眼角就瞥见一道身影,来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