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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嘴原本是铁拳这个师的副师长,这次行动,考虑到大龙带的是主力部队,可刘小四的副师长留在花寨守卫,大胆的副师长董大雷留在总部把守,因此临时将铁嘴调到大胆的师里做副师长,协助大胆。

铁嘴说:“我们冲进府衙之后被人家包围了,包了饺子,我这还不错,算是冲出来了,不知道总督和军师他们能不能冲出来。”

这话把于飞虎和铁拳都说懵了,他们同时意识到,金龙军遭遇了灭顶之灾。

原来,大龙和铜锁率领近千人的部队来到府衙大门口,漆黑的夜色下,黑洞洞的府衙大门紧闭着,站在两侧的哨兵顷刻间已被冲上去的突击队员干掉,接着冲上去将大门一推,开了。云娘和王闯在前,大龙铜锁紧紧跟着,刘小四和大胆带着部队紧随,长驱直入,很快便来到了府衙的后院,前后院都已布满了金龙军官兵。铜锁说:“总督,这里就是府衙后院,后堂就在前面,刘智应该就在后堂的家里。”

大龙道:“好。刘师长,让你的突击队在前,我们跟着,去捉拿刘智!大胆,你带人去清理府库。开始行动!”

大龙的命令声刚落音,就听“咚咚咚”三声巨响,大龙等人还没弄清何处发声、是什么声音,便见府衙的四面墙头上燃起了无数只火把,大门口、后院的后门口也涌也随着喊杀声涌进来数不清的火把,金龙军官兵瞬间茫然四顾,全都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寅时三刻的华州府衙,本该是沉睡最酣的时刻,此刻却杀声震天。大龙一手提着他最爱用的的青龙刀,一手抹了把脸,借着火把通明耀眼的光亮,看见府衙四周的围墙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弓箭手——那绝不是临时调集的守军,而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中计了!”铜锁的喊声从右后方传来。他手中挺着长剑,目光如刀,火光中看清了面对的现实,他大喊道:“总督!府衙前后门都被铁栅封死了!\"

宋大龙心头一颤。他抬头望见府衙正堂的大厅门前,知府刘智正穿戴整齐地坐在太师椅上,身旁亲兵举着的火把将他阴鸷的笑容照得格外清楚格外刺眼。更远处,四面街巷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至少有两个营的官兵正在合围。

\"聚将鼓!\"宋大龙暴喝一声。他身旁的掌旗官立即抡起鼓槌,三急两缓的鼓点穿透喊杀声。这是金龙军遇险时集结的暗号。 第一师师长刘小四带着三十多个亲兵从东侧杀了过来。这个平日里总爱说荤段子的糙汉子左肩插着半截箭杆,却还在咧嘴大笑:\"总督,咱们这是捅了马蜂窝啊!好像上当了哎。\"他话音未落,突然挥刀架开一支冷箭,\"他娘的,房顶上有弩手!\"

大龙迅速环视战场。府衙前院的青石地上已经倒下了十多具尸体,大半是穿着金龙军金色战袍的弟兄。\"铜锁,那边。\"

大龙刀锋指向西侧偏门,\"云娘、王闯断后,所有人向马厩突围!\"他记得侦察兵向他报告过,那里有段年久失修的矮墙。 突然一阵箭雨袭来。大龙下意识举起盾牌,顿时听见箭矢钉入木盾的闷响。身后传来惨叫—三个卫士倒下了,其中一人的眼窝里插着支鸣镝箭,箭尾的红绸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是神机营!\"铜锁脸色骤变,\"刘智把潼关的精锐调来了!\"

宋大龙心头剧震。神机营的蹶张弩能射穿三重铁甲,他们的出现意味着这次埋伏至少筹划了三五天。但现在不是追查内奸的时候,他一把扯下披风缠在左臂上:\"吹角,变阵!\" 凄厉的牛角声中,现有的八百多金龙军开始向中心收缩。第三师师长大胆浑身是血地杀到宋大龙身边,这个身高八尺多的大汉此刻右臂软绵绵垂着,却还用左手挥舞着三十斤重的大刀:\"总督,末将愿为前锋!\"

大龙刚要说话,忽听府衙大门方向传来轰隆隆巨响。那是本就已经打开的大门被黑压压的官军挤的。官军如潮水般涌入,当先一员将领白面无须,手中丈八蛇矛直指大龙:“反贼休走!我是华州总兵、安抚使袁子安!”

只听云娘大喊一声:“王闯,护住总督左翼!我来拿他!”突然策马前冲,手中双刀划出两道银弧,与袁子安杀将起来。混战中,大龙瞥见刘小四带着三百多人反向冲向了府衙正堂。这个疯子要干什么?旋即他明白了——刘小四在赌,赌知府刘智的性命能逼官军回防,他想活捉刘智。

“回来!”大龙怒吼,但声音淹没在喊杀声中。他看到刘小四回头望了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快走”。 铜锁抓住大龙的护腕:“总督,大局为重!”

铜锁的手在发抖,“再耽搁就全完了!”

一语未了, 一支弩箭“嗖”地一声射穿了铜锁的肩膀。大龙挥刀斩断箭杆,一股腥甜的热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他又望了一眼陷入重围的刘小四,转身劈开两个拦路的枪兵:\"所有人,跟我冲!\"

马厩的矮墙比预想的更难突破。二十多个弓箭手居高临下射击,第一波冲锋的五十多个弟兄倒在了三十步外。大胆大吼一声,单手举起半扇门板当盾牌,硬生生撞开了箭阵。大龙趁机带人翻过矮墙,回头时看见大胆背上插满了箭矢,却还在用身体抵着摇摇欲坠的栅栏。 \"师长!\"第三师的几个老兵哭喊着要回去救人。大龙咬着牙拽住他们:\"走!别让弟兄白死!\"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

黎明前的巷战最为惨烈。突围出来的四百多人且战且退,每经过一个街口就要丢下十几具尸体。铜锁因失血过多几欲昏厥,被亲兵簇拥着踉踉跄跄往前走。云娘右腿中箭,幸亏只是穿破了小腿肚子的皮,用布条包扎一下后咬牙护卫在大龙身侧。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残兵终于撤到城西的乱葬岗。清点人数,跟着宋大龙冲出来的不足二百人,个个带伤。更令人心碎的是,王闯带着断后的五十骑始终没有跟上来。 铜锁强撑着展开地图,说:“总督,十里外黑松林......”话未说完便呕出一口鲜血。大龙扶住铜锁,发现他的嘴唇已经泛青——看来那支弩箭淬了毒。“云娘,你带二十个还能跑的弟兄护送军师先走。”

宋大龙解下腰间玉佩塞给云娘,“到黑松林找吴神医,就说...就说是我欠他的人情。”

乱葬岗的薄雾中,大龙望着仅剩的二百多残兵。这些跟着他从梁山杀出来的老弟兄,此刻都沉默地望着他。有人断了胳膊,有人瞎了眼,但握着刀枪的手都没松。

“总督!”一个满身血污的士兵踉跄跑来,“西南五里发现追兵,至少一个营!”

大龙深吸一口气,从亲兵手中接过染血的帅旗。他想起突围时刘小四最后的眼神,想起大胆抵住栅栏的背影,想起下落不明的王闯。一千多精锐,仅存不足二百。 “还能战的,随我断后。”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其他人...护送伤员先走。”晨风吹动残破的旗帜,露出“金龙军”三个金色大字。大龙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这旗是前不久才让人专门到华州城里找有名的裁缝做的。

且说于飞虎带着铁拳铁嘴等人走了一会儿,见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就说:“铁拳,我看你还能坚持着走,你先带着这些弟兄从这里往南撤吧,撤出南门之后立即往西拐。然后从西门撤出华州城。走得越远越好,要远离华州城。什么时候没有官军追赶了什么时候停下来休息。我们去支援总督和军师,回来再去接你们。”

铁拳知道自己这样的情况,容不得说别的,只好答应一声,就带着百余个士兵往南而去。于飞虎和铁嘴打马向前,快速奔向西门。只见前边有人大声喊着:“活捉宋大龙,活捉匪首宋大龙!”

这正是那股追赶大龙的官军。于飞虎和铁嘴如狂风一般,从后面对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冲了过去。两人左右开弓,只几下就把那军官剁下马去。其他人一看军官被杀,顿时作鸟兽散。于飞虎和铁嘴又往前追了一会儿,冲出了城门,这才看到前面一伙人在微明的晨光中,正艰难地往前挪动着。于飞虎大声喊道:“一号二号吧?”

稍停片刻,只听回道:“三号吗?”

于飞虎回道:“是三号!”一边喊着,已经来到了大龙跟前,却只有大龙,王闯云娘的副将左右护着,却不见了铜锁、云娘、刘小四和大胆,再看看身边的士兵,只有不到一百多人。

大龙十分沮丧地说:“唉,损失忒大了,忒大了哦。你两个来了,你们的部队呢?”

于飞虎说:“总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后面还有追兵,赶快离开。哦,军师他们呢?他们都冲出去了么?”

大龙有气无力地说:“唉,哪里呀,军师身负重伤,我让云娘带他去黑松林镇找神医了;小四大胆和王闯全都......唉!走吧,回去再说。”于是众人簇拥着大龙,开始往城外撤退。因为还有步行的士兵,尽管士兵们一路跑,但肯定还是不如马快呀。巧的是,当他们行进到城西拐弯处时,遇到了从南面过来的铁拳和他带的一百多士兵。大龙看到铁拳的样子,不免又是一番唏嘘。三股合在一起,全都咬牙加快脚步往前赶。当他们撤到离华州城约十里地的黑松林镇时,太阳已经升起大高,提前来到治伤的铜锁和云娘,已经在等着他们。于飞虎说:“好了,后面不会再有追赶的部队了,没有问题了,咱们吃饭吧?在这里稍事休息,回去再说。”

大龙的目光在于飞虎和铁拳身上转了一圈儿,问道:“华金虎呢?没撤出来?”

于飞虎说:“别提了,那小子跑了。我在琢磨是这小子出卖了我们。”

大龙却说:“怎么可能?是不是被冠军吓傻了?要不就是死在里面了?”

于飞虎说:“不是的,我们冲入禁军营房之前,按照我们的安排,是让他带着特别行动小队把守大门,一旦城外有动静,立即向我们发信号,并抵御外来之敌。可是我们冲进营房之后发现营房里是空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包围了。大门已经被关上了,我喊华金虎,华金虎根本就没有任何回应,他手下的人也全都不见了。”

铁拳闷声闷气地补了一句:“那小子就不是个东西。在总部的时候,他要求把那五十多个人弄在一起,一定是那时候就想好了,那是便于他们行动,便于他们逃跑。”

这时候于飞虎的警卫兵说:“还有个情况哩,我这才想明白。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华金虎那两个贴身侍卫就没看到,后来一直没见到。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俩家伙是前天就离开总部了。”

于飞虎说:“行军的时候,军师专门安排了两个人,盯着华金虎他们。可后来军师安排的那两个人不知去哪里了。 我这才想起来。”

于飞虎的警卫说:“会不会被华金虎识破了,把他二人弄死了?一看华金虎就不是个好人,你看他那个样,鬼心眼的多的很。”

于飞虎忙给警卫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自己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看着这个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可惜......”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就住了口。

大龙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大龙此时才意识到,他从头就掉进了华金虎的甜蜜陷阱里,华金虎靠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和他那张弥勒佛一样的笑脸迷住了大龙,让大龙上了他的套,中了他的邪,相信了他,并且在这次行动的过程当中所有的行动方案他都参加了,他都清楚。唉!真是知人知不知心呐!可他却没有说出来。

铜锁缓缓地说:“看来我们这两路部队全部被包了饺子都与这个家伙有关系。无论是华州府府衙还是安抚使的禁军,还有那半道上杀出来的巡检的部队都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安排得十分周详。若没有内线,没有提前提供情报,官军如何能做到万无一失,而我们全线溃退?可以断定,都是那个王八蛋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