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名老婆子仓皇出现:
“武大回来了,武大回来了。哎呦喂,大官人、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台上男女连忙收紧衣衫,一副惶惶不安模样。
台下众人瞬间发出起哄声音,显然对王婆的突然出现深恶痛绝。
涂一乐倒是觉得拿捏的十分到位。
张弛有度,才不会令人生厌嘛。
而这种看剧体验,可是要比看3d电影还来得新奇。
“不错,不错。”涂一乐高声说道:“赏,重赏。”
仇霖峰则是微微一笑:
“由我来打赏便好,再者说来,我包场子,戏园绝对不敢收取费用。”
“仇老爷黑啊,是真黑。”
仇霖峰露出谦逊微笑:
“小巫见大巫,怎好与邓老爷的手段相比。”
“哈哈哈,谬赞了。不知,下一站要去哪里?”
“乐乐洗浴,放松放松。那可是摄政王所开,称之为……”
仇霖峰手下连忙上前提醒:
“全国连锁。”
“对,全国连锁。”
涂一乐面露难色。
他却不是装的,的确很是为难。
他并吃不准,在搓澡师傅手上,这张易容脸皮,会不会脱落。
“京都亦是有,并无新奇可言。”
“那去唱歌?都是本地凉州姑娘。”
“我倒是有些饿了,不如咱们先吃饭,而后再去。”
“好,那便去吃烧烤。”
“好,走起。”
仇霖峰安排之地,无不与涂一乐有着关系。
这无异于挑明,已经知晓涂一乐的身份。
而涂一乐装作满不在乎,继续随着应酬周旋。
俩人也是够累。
明明知道对方底细,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唉,成年人的世界,何尝不是一向如此?
二人吃喝玩乐,展现着废话文学。
都是暗中疯狂试探,却谁都不把窗户纸捅破。
到了晚上。
二人在KtV包房之中,身旁美女环绕。
你一首、我一曲,唱得不亦乐乎。
“来,邓老爷,共同唱一首朋友。祝咱们合作愉快,友谊长存。”
涂一乐摇晃着身体站起身,满面堆笑。
但心中却错愕不已。
这仇霖峰可谓十分了解啊,竟然还知道点一首朋友。
二人勾肩搭背,在一众美女的欢呼喝彩声中,放声高歌。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
涂一乐全情投入,却知道他们二人没几个字在调上。
一曲唱罢,美女们欢呼雀跃。
涂一乐则是打起哈欠:
“唉,今天感谢仇老爷款待,的确是太晚了,今天便到此为止吧。”
“好,就依着邓老爷的意思。那咱们明天继续。”
“明天?”涂一乐连连摇头:“夫人闹着要回京都,明天我便要启程回去了。”
仇霖峰一怔,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可我的石料木材还没有准备齐全啊?”
“没关系,我信得过仇老爷。齐全后发往京都便是。”
“唉,多留几日嘛,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今日已经很好,还要怎样?我不能一直留着,叨扰仇老爷啊。”
涂一乐说完,摇摇晃晃便向外走。
仇霖峰还想挽留下来,可却看见凶神恶煞的武延晋出现。
他感觉不妙,瞬间本能停下脚步,站在了原地。
他缓了缓神,无奈跟在其身后:
“我来送邓老爷回客栈。”
“无需再劳烦仇老爷,我带老爷回去便是。”
武延晋低沉的声音,孔武有力的身躯,都令人无法拒绝。
“邓老爷,凉州之地可是还有许多不明之事。”
涂一乐并不回头去看,抬手连连摇晃:
“与我又没关系,再者说来,夫人又不让我管。”
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显然,是喝醉了酒。
仇霖峰甚是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马车离去。
一名随从连忙来到近前:
“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唉,邓老爷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在警告啊。咱们还要加一把劲,不然他可就一走了之了。”
“何意?”
仇霖峰思索良久,而后才下定决心:
“令咱们的征西侯动起来,方可顺理成章。”
涂一乐在马车之中坐起身,将手伸出车外,打了一个手势。
聂煜快速来到马车之内。
“王爷找我何事?”
“唉,舅哥折煞我。别总这么官方正式。”涂一乐略带一丝酒意:“我是想问你,郝仁凿下山体,是不是你出手相助?”
“是,又不是。”
“何意?”
“天肆两次击打之下,已经令山体动摇,而第三击很难将其敲落。我便擅自做主,略施小计。”
涂一乐连连点头:
“对,我就是要听这个。你是与其一同出手?”
“并不是。”聂煜略带得意一笑:“焱炽门善用火,而我门派之中运火最好的。”
“火?”
“对。我运用剑灵火,令石面快速升温,转而收回火焰快速喷洒凉水,山体定然会自行裂开。此法开山劈石,极为有效。”
是啊。
涂一乐自然知晓,这是热胀冷缩。
而当年山体滑坡那日,便是山火伴随大雨。
哼,这背后之人可算是用心。
令谁查都看不出乃是故意所为。
“我擅自做主出手,全是我的错。”
聂煜很是坚定说道。
涂一乐愣了愣神,而后微笑起来:
“咳,幸好你出手,不然郝仁怎么抱得美人归?”
“美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夕尸?”
涂一乐无奈叹气,似乎越说越乱,索性不再解释。
当年的情形,亦是热胀冷缩。
而能促成这些一同发生的人,便是凶手。
大雨,自然是不能控制,但绝对有人能够预测。
例如范熬,便可以做到。
文褚侯上山祭奠的日期呢?不知是不是人为决定。
山火、石料堆砌,都可人为控制。
“王爷,啥是夕尸。”
聂煜很是疑惑。
涂一乐却不回答,而是询问起来:
“山火过后,突降暴雨,会不会令山体崩裂。”
聂煜沉默下来。
他并不是在思考,而是在做决定。
片刻过后,他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王是说当年文褚侯殒命之事?”
“你知道?”涂一乐脱口而出,但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你这年纪,怎会知道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