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朱由检次日竟然将宫中的一些宫女、太监尽数逐出皇宫。
朱由检本欲将御林军也一并驱逐,然而最终无奈,只得撤换御林军统领和副统领二人,由王承恩取而代之。
朱由检始料未及的是,次日清晨,又有官员挺身而出,指着朱由检的所作所为,斥责他背信弃义,罔顾祖宗礼法。
端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凝视着指责自己的大臣,毫无愠色,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把话说完。而后,他才冷冰冰地说道:“可以啊,谁若认为朕的做法有悖祖宗礼法,不让朕赶走这帮宫女、太监。甚至要招多少都可以,那么这些钱就由你们出,由国库出。朕告诉你们,反正朕的内库,如今一两白银都拿不出了。”
方才还在指责朱由检违背祖宗礼法的那几个大臣,闻听此言,面面相觑,又退缩了回去。而站在最前列的几位重臣,以及六部官员,皆是冷眼旁观,无人站出来说话。
裁撤了宫女、太监后,为图方便,朱由检让几位嫔妃直接搬进了乾清宫附近的宫殿。
夜幕降临,朱由检来到周皇后的寝宫。望着自己的女人,正端坐于那里刺绣。
朱由检移步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柔声说道:“皇后,莫要再做了,日后都无需做了。”
被拦下的周皇后,抬头望向朱由检,亦急忙起身施礼,礼毕,语气轻柔地说道:“陛下,臣妾闲来无事,做些刺绣,到时拿出宫殿变卖,也可补贴一下后宫的用度。”
望着自己的皇后,为了宫中的开销,竟然要靠刺绣来补贴,我朱由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的潮水。终于,我还是开口说道:“不必了,我们此次与陕西那边已有定夺,往后宫中的所有花销,皆由何总督负责报销。就连食用的蔬菜,他们也会悉数送入宫中。你们日后,无需再如此艰辛。明日,我便让王承恩去天下商行取回我们应得之物。”
周皇后闻听朱由检的话语,手上忽地一颤,手指竟直直地刺破了,鲜血汩汩流出。她见状,急忙将手放入唇边吸吮,这才柔声说道:“陛下,如此行事,是否妥当?”
待将其他下人遣走后,朱由检开口言道:“并无不妥之处,朕这个皇帝,在此地终究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而且那边的人,何曾将百姓放在眼里。现今朝中的大臣,皆不将朕放在眼中。朕若再晚归数日,他们恐怕就要另立新帝了。”
闻得皇帝所言,周皇后放下手中的刺绣。轻盈地移步至朱由检身后,为其宽衣解带。她的朱唇轻启,温柔的话语如春风般拂过朱由检的耳畔:“臣妾一切皆听陛下吩咐,陛下如何说,臣妾便如何做。”
朱由检沉醉于周皇后的温柔侍奉之中,思绪不由得飘回了自己在陕西的时光,回忆起与何玉柱相见的情景。未曾想,对方已然将整个鞑靼草原攻克。当初自己曾言,让何玉柱率兵南下,夺取整个大明。
然而,何玉柱却道时机未到。他要用这几年的时间,稳固整个鞑靼草原。不仅如此,还需花费 3~5 年的光阴,来安抚草原。待将鞑靼草原变为大明的草原之后,方能有闲暇时间挥师南下,攻占整个大明。
接下来的数年,每至夏日,朱由检皆会携其爱侣、嫔妃,远赴陕西。起初,他们仅逗留一月,然至最终,竟一待便是三月之久。
朝堂之上,亦是如此。初时,众人皆惊惶失措,如惊弓之鸟;而后,则习以为常,安之若素。
因这数年,朱由检未曾赐予朝廷分文。遂致朝堂之上,原本团结一致之东林党,亦开始明争暗斗。
地方官员,更是如走马灯般,你方唱罢我登场。今日你因贪污受贿而被斩,明日我则因贪污受贿而被杀。对此,朱由检皆毫不犹豫,痛痛快快地应允。
如此一来,整个朝廷乌烟瘴气,浑浊不堪。有的下放官员,尚未离京,便遭他人弹劾,被抓至菜市场斩首抄家。
整个大明朝廷,于这诡异氛围中,一路行至崇祯十二年。
北方之吴三桂,因常年军饷匮乏,竟私自打开缺口,放任大清军队,长驱直入山海关。
南方之起义军,李自成亦是声势如日中天。至最终,除南京周遭,整个长江以南之地,基本皆为李自成之起义军所控。
即便大明已至如此境地,朝中大臣仍在勾心斗角,为些许钱财争得你死我活,如饿虎扑食般贪婪地敛财。
到了最后,朱由检实在忍无可忍。在崇祯十二年那个骄阳似火的夏天,朱由检又一次准备踏上前往陕西的征程。临行前,他唤来了王承恩。
然后屏退左右,凝视着眼前的王承恩,朱由检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府般低沉:“王承恩,朕此次西行,归期未定。朕希望你留守京城,守护好这座皇宫。你可否做到!”
闻听此言,王承恩毫不犹豫地跪地叩首,声音如洪钟般坚定:“万岁爷,您放心,奴才就算拼上这条贱命,也定会完成万岁爷的嘱托。”
朱由检闻之,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他轻轻地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语气沉重得仿佛泰山压卵:“朕希望,下次还能与你相见。记住,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等着朕归来!”
朱由检言罢,又一次带着他的皇后和嫔妃,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紧紧跟随天下商行的队伍,缓缓地离开了京城。
京城的大臣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皆是不以为意,只当朱由检如往年一般,又去西边游山玩水了,过些时日便会回来。
因此,他们并未深思,也未多加管束,继续开始了他们无休止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