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么？”
难道自己又问错了？
顾云之所以说最快获得死亡规则一侧的力量，有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经过前一次的教训，他考虑了这种知识面可能存在一定的普及性，至少在王族内具有常识性，所以他并没有说如何掌握死亡规则一侧的力量，而是提了最快。
拥有常识性的事物往往不会那么轻易就做到，因为不管是魔族与魔族还是一个魔族之内的恶魔之间，都存在着竞争关系，真正的便利是不会公示的。
另一个原因是他确实急需，身后的这把剑遇到魔王或神王，甚至比较接近这个壁垒的领主和天神恐怕都能感觉的出不寻常之处。
太不安全了。
莉莉娅摇了摇头，道。
“看来你已经初步打算好了自己的路，正在走与大众星月恶魔不同的道路，星月魔族掌握星辰之力，其实很容易能摸到力量本质掌握力量规则，而这也是大众恶魔的选择。”
顾云自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确实。
从规则的类型上看，其他几类光听名字就不容易被理解掌握。
见顾云没有反驳，莉莉娅继续说道。
“那就来吧，希望指引足够清晰，想要快速掌握死亡规则一侧的力量确实不容易，毕竟您看上去杀气也不是很重，也不像自然神界的神明可以通过植物腐朽感悟死亡。”
“请将您的手放到水晶球上。”
顾云轻轻地点头嗯了一下，便张开五指，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水晶球的表面。
触感冰凉。
隐隐约约顾云能够感受到从水晶球内传来的微弱波动。
想来应该是一件比较特殊的灵宝。
同时。
莉莉娅不经意间的话语让顾云知晓了两种掌握死亡规则一侧力量的路径。
杀气与感悟腐朽。
感悟腐朽应该就是伊芙在自己体内留下的死意的力量源点。
杀气...杀戮么...
要杀多少才行，下界在沧澜星自己杀的数也不少...
虽然顾云还想知道的更多，但是很显然，莉莉娅将这两种归入了常识的范围，只是随口而言。
若是再一次展示自己的无知，那么自己星月魔族的身份将再次遭受质疑。
这样的风险他能避免还是避免吧。
或许是感受到压力，水晶球的紫光开始汇聚在顾云的掌边。
“权能：启明星的指引。”
只见莉莉娅闭上了眼睛，周身开始泛着白色的光晕，将她的身影映衬得愈发神圣，那是牵引大量魂质的自然之象。
从施展权能的表象上看，这种权能应该是神明一侧的力量。
顾云似乎也逐渐明白了占卜贵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占卜需要用到权能，而本身使用权能就需要动用魂质，再者莉莉娅的这个权能施展似乎消耗还不小，一次一百个下品魂晶或许算是便宜的？
伴随着莉莉娅魂质的消耗，她同样将手按在水晶球的另一侧。
顿时。
奇异的七彩光晕开始在水晶球内流转。
令人奇怪的是，顾云注意到这些水晶球内的流光似乎被困在了里面一般，一点也没有向外界透露一丝一毫，水晶球依旧是一层淡紫色的光晕所包裹。
这种感觉就像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世界一般，能够微弱的感觉出色彩的不同，但整体还是眼睛的颜色。
渐渐地。
顾云注意到莉莉娅的脸色有些难堪，别的就不说了，那嘴角明显在不自觉地下压并且颤抖。
甚至顾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莉莉娅的手有好几次想要脱离水晶球一般。
他有些不理解，但也只能默默等待。
而另一边。
莉莉娅的内心已经炸毛了。
停下！
停下！
求求了！
呜呜呜——！
我的魂质啊！！！
我可怜的攒了好久好久的魂质啊！！！
启明星的指引在确认对象为顾云的那一刻，她的魂质就开始跟开了闸一样的飞速消耗，开始的莉莉娅以为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毕竟以前也遇到过。
结果踏马的雷声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奏，后面哪里是暴雨，那简直就是从天上落下了瀑布一般。
正常给恶魔占卜的消耗都是大约二十个下品魂晶的量级。
就算是恶魔领主。
她也不是没试过，只是正常的需求的话，也就是和顾云想要寻找死亡规则一侧的力量类似的指引，说实话这种类型的涵盖面是很广的，得出的结果也比较模糊，大约也只需要八十个下品魂晶的量级，按照标价来怎么样都是赚的。
但对于顾云。
现在已经达到了六十个下品魂晶的量级，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完全没有减弱的势头！
中途好几次莉莉娅想要抽回这只正在施展权能的手。
但是一想如果就这样退单，自己不仅浪费了六十个下品魂晶量级的魂质，还得退顾云十个中品魂晶，这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于是...
抱着这种祈祷着消耗能够止步顾云支付的价格之内的魂质的侥幸心理...
八十个...
一百个...
一百二十个...
莉莉娅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眼角已经有些湿润。
一百五十个！！
一百八十个！！！
随着浪潮尾声的结束。
莉莉娅足足交代了将近两百个下品魂晶量级的魂质...
整整两百个下品魂晶！！！
要知道。
一个下品魂晶能够吃好几顿十分豪华的大餐。（神魔界有专门抽取魂晶中魂质的仪器，与注入魂质的仪器配套，所以一个下品魂晶其实能买到的东西挺多。)
一个下品魂晶可以让自己这初入魔将的身体维持足足一个月的自然消耗。
五个下品魂晶就可以借用传送阵去另一个魔域游玩。
...
啊啊啊！
赌徒的大失败！
莉莉娅真的是有苦说不出，真的要掉小珍珠了。
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
“我下次再也不做星月恶魔的生意了...”
说着说着。
终于。
莉莉娅还是忍不住趴在桌上埋头哭了起来。
顾云一脸懵逼地拍了拍莉莉娅的肩膀试问道。
“怎么了？是占卜得不顺利么？”
“如果不行的话。”
“退我一半就行，说实话不强求，能理解。”
杀人诛心。
顾云这话一说出，莉莉娅哭得更厉害了。
这么一折腾。
二人甚至都忘记了注意水晶球。
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和结果。
此时水晶球。
孤零零的。
内部那原本流转的七彩流光已经汇聚而成的一幅在天空中挂着一只眼睛的异象。
（水晶球：喂我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