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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逸别院?”吕雉看一眼任敖,若有所思:

“若是颐养病体,本宫倒以为钟南山的道观不错,正合'龙子避煞'之说。”

任敖闻言神色微变,随即上前半步拱手道:

“皇后明鉴!钟南山道观虽清幽雅静,但路途遥远、山路险峻,殿下金尊玉贵,万一路上颠簸有失,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况且道观乃方外之地,一应养护器具皆不周全,若殿下稍有不适,恐难及时诊治。”任敖说着稍作停顿:

“清逸别院毗邻太医院,药石齐备,侍卫可日夜轮守,既合宫规又能周全照料,实乃眼下最稳妥之选。”

吕雉眸色一冷,青铜烛火在她眉间投下森冷暗影:

“任大人是在教本宫做事?”

“臣不敢!”任敖说罢跪拜在地,语气坚定道:

“只是殿下安康乃社稷根本,臣受皇上重托护佑殿下,纵是粉身碎骨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吕雉沉默不语,目光阴晴不定。

任敖突然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若皇后执意遣殿下前往钟南山,臣愿领罪随军同往,以死护得殿下周全!”

吕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凤纹玉戒,眸光从任敖染血的额角掠过,终究还是敛了几分锋芒:

“任卿这是何苦?当年彭城之战若不是你拼死护我周全,本宫哪有今日。”

她抬手示意宫人呈上帕子,声音虽冷,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缓和,

“你总把生死挂在嘴边,倒显得本宫不知恩义了。”

任敖恭敬地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却仍跪得笔直:

“皇后仁德,臣岂敢挟恩求报?只是殿下体弱,臣实在放心不下。”任敖放下帕子看向吕雉,

“清逸别院有温泉暖阁,冬日也能调养,又靠近太医院......”

见吕雉眉头微蹙,任敖连忙补充,

“若皇后忧心'龙子避煞'之说,臣愿请天师府道长常驻别院,日夜诵经祈福。”

殿内寂静片刻,吕雉终于缓了眸色淡淡道:

“任大人既授命护佑殿下,本宫自然不好多言。”

吕雉说着目光扫过任敖染血的额头,

“但若是调养不见起色,任大人这颗脑袋,可别轻易说要赔出去。”

任敖闻言神色一凛,随即再次重重叩首:

“皇后隆恩,臣粉身碎骨难报万一!若殿下玉体有恙,臣自当以命相抵!”

吕雉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案上青玉镇纸,冰凉触感让其思绪愈发清晰。

“下去吧!”

“谢皇后!”

任敖随即躬身退下。

审食其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吕雉正对着任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任敖方才维护如意时的决绝,与多年前那个浑身浴血、却将她奋力推进地窖的年轻士卒渐渐重叠。

那时的他被楚军刺中左肩仍死死抵住窖门,血顺着缝隙蜿蜒而下,在她手背烫出灼人的印记。

殿外风卷落叶,扑簌簌撞在雕花窗棂上。她忽而想起,自己曾允诺其“他日若得富贵,必不相负”。

如今自己贵为皇后,他却以刘如意之事与自己为难。

“皇后?”

见吕雉不语,审食其试探着轻唤一声。

“当年他救的,不过是个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妇人。”

吕雉对着烛火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如今他护的,却是能夺我儿天下之人。”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让吕雉清醒了几分。

“皇后此言不错!”审食其上前一步沉声道:

“任敖忠心可鉴,却终究站错了立场。”

吕雉闻言眸色一冷:“传本宫口谕,清逸别院一应事务由任敖全权督办。”

见审食其面露疑惑,吕雉又淡淡补了句,“但太医院每日的药单,须一式两份呈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