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个侍卫啊。”皇后声音中透着几分惊讶。
“来日方长，朕的皇后娘娘，林子平又跑不了，以后见面的时候还多，要问的机会还有。”皇帝插话道，“贵女们就要上场了，你得好好给老六和嘲风掌掌眼。”
“有陛下看着即可。”皇后娘娘道。
迎面而来的玛丽苏酸臭味，熏得林子平有些睁不开眼。
不过有一说一，好看的人眨眼说话都是好看的。
不待林子平继续欣赏，皇帝挥挥手，林子平只得起身退到一旁。
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马场。
一群女子策马扬鞭，乘风而来。
玉手垂金勒，纤腰卷翠裙。骅骝奔似电，粉黛集如云。【1】
当头是昨晚的红色骑装的女子，只见她一手扬鞭，一手勒马，背上背着弓，马背上挎着箭。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绿衣的女子，双手紧握着缰绳，脸上晕染着运动后的红晕神情沉稳，眼神坚定。
后面的女孩子，
嗯，林子平全都不认识。
视线一扫而过，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人身上。
那是李琼英。
李琼英身下是一匹黑色的马，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相较于其他女子，显得神情自若。
突然，在马场边缘处出现一只梅花鹿，李琼英取下马背上的弓，搭箭射去。
梅花鹿轰然倒下，场上响起阵阵欢呼。
随后就有太监快速向梅花鹿倒下的地方跑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了一张精致的锦布过来。
东山接过，双手奉上给皇帝。
皇帝打开看过后递给皇后道：“京中娇养的贵女的骑马箭术真真的是赶不上边关的女子。”
皇后没有动，掩嘴轻笑：“陛下何须如此感慨，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京中和边关的女子都是娇养长大，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各有擅长罢了。”
“哈哈——”皇帝大笑道，“皇后能言善道，朕是论不过你，不过这比赛总得分出胜负成败，不然有什么意思。”
“以我之言，这比赛本就没有什么必要，女孩子们又不是耍戏的猴，非得供大家评头论足。”皇后道。“老六和嘲风就随他们吧。”
皇帝打开锦布指着上面的内容岔开话题：“这秦家小姐和……咦，东山这是哪家小姐，朕怎么从来没听过？”
皇后接过锦布道：“陛下快公布结果吧，各贵女们还等着呢。”
皇帝向东山点点头。
东山迈步走到最前面，高声宣布：“射中鹿的是秦家芳榆小姐，姜家宁致小姐。”
姜？
林子平微微皱眉，这个姓氏倒是不太常见。
皇后的声音此时传来：“姜宁致，丞相家的远房表亲，参加过几次宫中宴会，是个机灵的孩子。”
皇帝微微点头：“能和秦家小姐一同射中，想必是个不错的。不过这李家小姐没有射中？”
“琼英不似琼华，向来不喜这些，琼华以往秋猎最是积极，这次怎么没见她身影？”皇后疑惑道。
她身后的宫装女子晚蓉俯身道：“娘娘，听说琼华小姐身子不适。”
皇后抬头道：“莫不是有了？”
晚蓉摇摇头表示不知。
“回宫后差人去看看，我也好久没见着李老夫人，不知她身体可好。”皇后叹了一口气，吩咐道。
“皇后莫要忧心，回宫后朕让林子平去周家看看乾坤兄和长平后，也到李家探望探望。”皇帝道，“年轻人有朝气。”
“皇上这话说得好像谁家没有子嗣一般，年轻人”皇后上下打量着林子平，半晌道：“尚可。”
“你同意便好。”皇帝拍拍皇后的手，“朕记得当年皇后也是一身红衣，一匹黑马，无论昨时还是今日这场姑娘的风姿不及皇后半分。”
“是吗？”皇后看向皇帝道，“我倒觉得崔家婉容更胜一筹。”
“哈哈——”皇帝大笑，神情若有所思，淡淡道，“各有风姿。”
皇后斜睨皇帝一眼，收回视线不再与之说话。
帝后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林子平无所察觉，反而对李琼英手上的武器有些感兴趣。
刚才她射那箭的时候，拿出的武器，似弓又像弩。
确认过眼神，是以前没见过的样式。
正在林子平眼神追随李琼英的马背上武器时，突然皇后的声音传来：“林子平。”
“卑职在。”林子平收回视线，连忙走上前，在距离皇后3米左右抱拳行礼。
皇后笑眯眯道：“不必多礼，本宫问你，场上这些姑娘你觉得谁最好？”
这……
这是什么送命题？！
这是自己能参与的话题吗？
林子平抱拳没有立即答话，半晌支支吾吾道：“卑职对各位小姐都不熟悉，不敢妄加评论。”
皇帝道：“有什么看法直说就好，你看后面坐着的那些夫人都是在为自家子侄相看，你和高炽年岁相差无几，想法应该也差不多。”
相看？
不知为何林子平脑中浮现了在曾经在超市挑选商品的情形。
需要合适最重要，如果合眼缘那便是锦上添花。
林子平垂下头道：“六皇子喜欢的怎会和卑职的一样，小姐们各有千秋，卑职看着十分欢喜，个个……个个都喜欢。”
“哈哈……”帝后大笑。
林子平憋着气涨红了脸，佯装羞涩。
“皇后，你看这小子，大抵是年岁还小，尚不知什么是风月。”皇帝神情舒展，“朕当年在你这个年岁……在你这个年岁……”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在这个年岁已经准备成家开府，嚷着非卿不娶。”
林子平冷汗涔涔。
这是自己能听的吗？
这两天的事太过于玄幻了，林子平有种踩在云端不切实际的感觉。
“好了，不要吓到年轻人，林子平你退下吧。”皇后开口，林子平如蒙大赦，连忙告退。
马场上的比赛继续，可此时林子平却没有开始的心境，眼前的一切显得单调无聊。
林子平感觉周边的眼神如狼似虎，宛如在打量一群精美的商品，马场上女孩子的驰骋，现在看来好像商品展示，如此这般更是让人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