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怎么制定政策、措施、办法,怎么实施,那就是长老团的事情了。
胡云不想管,也管不了。
做完这些之后,他就要走了。
但在走之前,还有两件事情要做:一去蓬莱东氏,一去蓬莱殷氏。
去东氏,为的是杀人;去殷氏,为的是救人。
去东氏,是张如烟要求的;去殷氏,是胡云自己决定的。
六叔一路相送,陪伴而行。
一行人先用传送阵,再用车马。顺路而走,最先到达的是蓬莱殷氏。
殷氏为众多王族之一,其辖地有方圆数千里地大,祖地名为南秋城,与东氏一样是最为接近世俗之内的十三个王族之一。
他们存在的最主要任务是为风氏吸纳、培养和输送世俗之内的人才。
血海之地年年都有战事,仅仅依靠风氏一族支撑,战力补给跟不上。
至少后勤方面的事情,要这些人来做。
所以,每有遇到试炼任务前期,他们都会派人前往世内之地进行人才输送任务。
这一次的任务差不多又要开始了。
胡云陪他老爹风轻尘去往黑水河耽搁了十多年时间,再加上他离开世内的几年时间,算起来二十年之期已剩不了多少了。
有些势弱或者负责看守四方传送阵的家族已经开始动了。
就像当年的百里氏一样。
车马进了南秋城,一路向北径直去往内城城主府。
守门的侍卫骄纵蛮横,根本就没把六叔放在眼里。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位奇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是他们族长都要仰望的存在。
与南秋来往得多的:一是十部之人,一是相邻的各个王族之人。
十部之人最是嚣张了,那气势简直不摆了:远远地,人都还没有看到,这边已经通知整条街的人鲜花铺路下跪迎接了。
若是王族之人来访排场又大得很,虽然不要人下跪,但夹道欢迎还是少不了的。
当然,这些都是要提前通知的。
久而久之,这些下人们也学会了看人下菜:少了这两种程序,那就说明来人的身份不怎么样,至少不是十部和王族之人。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所以,六叔这边才刚有靠近,他们那边便开始大声喝斥起来,道:“殷氏祖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他们一边说一边挺着长枪将六叔往后赶。
这把六叔都整懵了。
要知道他可是东皇的近臣。
平日里,走到哪里都是爷!
没想到,他在东方竟然被人拿着武器往外赶。这要是传回去,那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正要发作之时,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车马,于是对着大门内喊道:“殷归鹤,风轻屿来访,速速出来相见!”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刚好这些个守卫之人听得到。
有人正要出言讥讽之时,被那一旁的聪明之人拦下。侍卫之人一时不有明白,那人喝斥道:“亻尔亻也女马想死,别拉上兄弟几个!没听见吗?这位爷,姓风!”
说完之后,他笑着前来与六叔说话,道:“爷,你稍等,容小的去与你通……”
话还未有说完,他似乎察觉到不妥,于是连忙改口道:“爷,你请随我来,这就带你老人家……,或是我去通知我们家主来见你?”
他那姿态极尽谄媚,生怕一不小心惹到六叔不开心。
这便是风氏之人在东方世界的地位,出了瀛洲方壶那就是天!
六叔这下又开始端起来了,十分不耐烦地说道:“速速去唤殷归鹤来相见,迟了我便要你整个蓬莱都好看!”
大家相互相熟,平日里六叔万不会这般严厉,但考虑到这是胡云以监察使的身份初次出巡王族,他想为他立威!
免不得,一些阿猫阿狗的不开眼!
若是怠慢了,成何体统?
要知道,这可是与东皇平起平坐之人!
要不是他们同为父子,监察使之人那可是有监督东皇的权力。
手执镇天之人,如同始祖亲来!
莫说是一个王族的族长,就算是他们这些长老团成员在他面前那也得各人规风规矩到点。
不然,被他刀了,都不有人敢站出来帮忙说理!
那人俯首抱拳道:“爷,你稍等,容小的这就去通报一声。”
六叔点了点头。
那人转身离开,刚走了两三步又折返回来,问道:“若是族长他问起爷来,不知小的如何回复?”
六叔想也没想便回道:“若是你们族长问起,你便与他说是瀛洲风轻屿来访,他听了自然就会与你一同来见我。”
那人点头,离开。
没有多时,只见一人从大门内急匆匆而来,身后有一群人小跑着跟不上他。
来人正是殷氏的这代族长殷归鹤,听到六叔风轻屿的名讳时,他顾不上怀中的小妾,一把将她扔到地上,然后一边跑路一边整理衣冠,生怕人家久等了。
殷归鹤俯首,抱拳,道:“六长老亲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叫殷某好早些等候在此。你看这……,实在是罪过!还请……”
六叔对他摆了摆手,然后十分严肃地转身上了车马,掀开车帘,躬身对车厢内说道:“大人,蓬莱殷氏到了。”
胡云闻言,带温柔、姬如月和张如烟出了车厢。
殷归鹤见到胡云等人的装扮,立即跪伏于地,高呼道:“蓬莱殷氏殷归鹤拜见监察使风舞月大人。”
身后一众人赶来,他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也跟着拜了起来。
连同族长都要跪拜之人,他们自然也要跪拜。
一群人跪在胡云面前,这可把那些侍卫们吓惨了。尤其是先前那一位,直接昏死过去了!
你说人家前来,你按正常的程序走就是了。
非要作!
这下好了,把自己吓了个半死不说,还不知道家族知道了会不会剐了自己。
或许,这就是人性的劣根。
但凡是手头有点芝麻绿豆大的权力,就觉得高人一等,好了不起一样!
处处为难同为底层之人,那是常有的事。
何必呢?何苦呢?
常言说:与人方便,便是与自己方便。
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
但若是遇上胡云这样的主:你不与他方便,他便要还你痛苦!
一个门禁之人有什么好高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