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爆说到这里,看了眼妙妙略显生气的表情。
“然后呢?”
妙妙是真实的为原主感到心疼,这就是遇到了禽兽了。
“然后,原主当时就头朝下摔在了一旁的铁货架的棱角上,后颈撞出了个血窟窿。
等巡逻的保安发现她的时候,血已经在地上积成了小水洼,人也就这么的没了。
等原主的爹来领人的时候,只拿到了厂里塞给他的三百块钱以及一句道歉。
有人看不过去,私下里将原主在这里遭遇的一切告诉给了村长管重山,可事情已经定案了,管重山没办法,才想到了70年被送到他们村改造的林家人。
当时作为村长的他只知道他们一家人是被从上面弄下来改造的,便力所能及地给予了对方一家人帮助。
到了73年对方一家人离开的时候,也说过有事情可以找他们,可他是老实人,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不过是寻常,从没想过真想要对方的帮忙。
没想到,现在女儿去世了,却发现自己一个村长却无法给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让对方偿命。
管重山将电报打给了在某大学做历史系教授的林则渊,而林则渊一届读书人,思来想去,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正好从军区休伤假归来的陆景行处理。
只几天的时间,陆景行便将整个事情整理了出来,找出了当时被故意做坏了的梯子,继而发现了赵洪才故意杀人的行径。
不仅如此,陆景行还根据多年的经验发现,这赵洪才极有可能是隐藏在国家内部的敌特分子,经过一番查探,确定了赵洪才敌特的身份。
赵洪才被处以死刑,而厂里没有督办好的厂长以及一系列领导,也都受到了严肃处分。”
爆爆说完沉默了会儿,等待妙妙消化这个剧情。
“所以,原主的愿望是什么?”
妙妙接受了原主的结局后问道。
“原主的愿望1,寿终正寝。
2,将赵洪才绳之以法。”
听起来倒也不是很难,妙妙点点头松了口气。
看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爆爆便先一步离开了,而妙妙也在它离开后,接收到了原主的记忆。
原来,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并非是什么婶子,而是原主的娘。他们家就两个孩子,哥哥前年入伍了,而妙妙因为父母的关心,成功高中毕业,然后落榜了.....
不过高中生在现在这个年代,也是极为少见的了。
风吹过她的脸颊,不远处奔跑着的孩童发出欢快的笑声,耳边木棍捶打衣服的声音还听的清清楚楚的。
妙妙下意识的将手里的棒槌“咚”地砸在了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对妙妙来说,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可对于跟她靠在一起洗衣服的她娘来说,却是妙妙在无声的拒绝她的提议。
光是想想,管妈都有种窒息之感。
“又愣神!我可跟你说,老娘供你读书,可不是为了让你在村子里靠天吃饭待到死的!!
你得给我走出去,要是你觉得帮厨不行,咱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工作。反正,你想这么早嫁人,我可不乐意啊。”
管妈边说着,边叉腰看着妙妙,一副妙妙要是敢说其他不中听的话,就把她肠子一块儿打出来的架势。
倒也不至于......
“娘,我不是要嫁人,那个工作挺好的。”
妙妙轻咳一声,她是真觉得挺好的,这个时候,在招待所这样的地方,才是真的能吃饱吃好的地方。
“行,那咱回去就跟你爹说一声。”
管妈一开始就担心闺女轴,觉得自己是高中生就想找个更好的工作,看不上做饭的活。
可就这样的活,一般人他也找不着啊。
妙妙跟着管妈在河边将所有的衣服都洗干净后,才在夕阳的照射下回家。
管家的孩子少,就她跟哥哥两个人,她爹是村长,她娘干活利索,家里的一把好手,尤其是前年她哥入伍后开始往家里寄钱,家里的条件就更好了些。
总之,现在的管家是村子里少有的青砖大瓦房。
当暮色漫进了青砖瓦房的时候,妙妙跟着她娘正好进家,还算亮堂的房子,妙妙一眼就看到了屋里挂着的奖状,是她哥从部队寄过来的。
在村里吃饭也简单,妙妙跟着管妈进屋做饭,被管妈嫌弃的推了出来,索性把大盆子里那些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了起来。
再回头,就看到她那村长爹回来了,直接蹲在了门槛上抽旱烟,见妙妙看过来,才将烟杆在鞋底磕了磕,走进了屋。
没多久,堂屋当间的饭桌上,就被进屋的老爹摆上了粗瓷碗,里面盛着几碗红薯稀饭,一碟咸菜切得穗穗的,还有两个掺了玉米面的馒头。
管妈把馒头掰了半块给妙妙,又往管重山碗里塞了整个。
“他爹,你明儿去公社交公粮的时候,顺便问问县里招待所找人的事落实了吗?”
管重山咬着馒头吃了两口,才点头嗯了声。
“王会计说下周招人,他小妹夫在那里当厨师,这事儿应该不假。
我明天再往去侧面打听打听。
先不急,我还听了个消息,这不是县里的纺织厂要扩建,也要招些临时工,到时候要是妙妙能上纺织厂,这丫头应该更乐意。”
管重山将馒头一点点泡到稀饭里吃,又往妙妙的碗里夹了根咸菜。
“她哥寄的钱除了还账,剩下的省一省,给咱家这丫头做件的确良的衬衫,到时候面试的时候穿也体面。”
管重山尽量想的多一点,家里现在条件还算好,尽量不让妙妙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