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宝刀,这战场也清理过一遍,他们便带着士兵前往收归的城池,视情况而安排休息的事宜,毕竟眼下正是交战期间,哪怕不用他们冲锋陷阵,却也不能放松。
而且经过最近的两次驭邪的交战,他们现在对这事也是格外的看重,不可能像姒禾那般,想休息就休息。
好在现在到了白天,艳阳高照,倒也不必太担心敌方会再使阴邪手段。
如今,越弗离在昨晚已成功拿下两座城池,因为这两城的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到战场上了,所以才轻而易举的拿下。
这会,越弗离正在另一个新收归的城池整顿兵马。
……
而姒禾这一觉便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天色已暗,刚入夜。
经过长久的休息,她这才缓了过来,身体上的不适已经褪去了九成,只剩下些许疲惫,这算恢复得不错了。
她简单洗漱一番后,便让高子传膳。
高子见她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毕竟睡了一天一夜,若非她之前有叮嘱,高子肯定早就不安了。
姒禾用膳的时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高子汇报前线的最新情况,尚且顺利,没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
新得两座城,势力又扩张了一点,不过,此事不会就此停止。
待用过膳后,姒禾便又立马动身,让高子备马,她得去看看情况,其实若非昨晚身体不适,她也不会回来。
如今形势严峻,她自然不可能安稳的在这营地里待着,而且还会浪费这一部分兵力。
走出营帐,墨墨和乌乌便朝她看来。
“嘶嘶~”
“呜呜~”
两只大家伙精神不错,显然也是吃饱喝足,也休息好了。
姒禾走上前,摸了摸它们的脑袋。
嗯,身体比较干净,看来它们也是附近的河里洗过了,没有了难闻的血腥味。
她收回手,正要往不远处的马匹走去,却突然脚步一顿,想起了差点遗忘的事,她转头对对身旁的护卫道:“先带我去见见陈桑桑。”
这几日忙碌着,差点把陈桑桑这女人给忘了。
那护卫面上似有一丝犹豫,但还是带着她往那关押人的营帐走。
姒禾吩咐了一声后,因在想着事情,所以没注意到护卫的面色。
她跟着护卫走,墨墨和乌乌便也紧随其后。
不一会,便来到那关押人的营帐前。
才一靠近这里,就能隐隐闻到里面传来的难闻恶臭味,及低低的哭声、低语声,显然里面还关押着不少人。
听护卫说,这里除了关押着陈桑桑,还有她的家人,就是之前那辆囚车里的人,那都是陈家人,不用细想也知道,是那梁州势力的人想以此来威胁陈桑桑的。
不过,就陈桑桑的性子,不用家人威胁,只要严刑逼供,就能让她招了。
虽说如此,但姒禾还是要亲自‘审问’一番才放心。
除了这一处小帐篷,旁边还有一个帐篷也关押着人,那是越家的人,这边的动静更大一点,只是嘴巴好像被堵住而已,叫不出来,只能偶尔听到‘唔唔’声。
姒禾没打算进去,便让护卫把陈桑桑带到旁边的另一个营帐,这是专门用来审问犯人的。
姒禾走进这个营帐,便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周围架子上挂着的刑具沾过血,从气味上来判断,应该也是前两日,哪怕已经清理过,但多少还是有残留。
而且,地上也有一些血渍。
姒禾没有坐在椅子上等,而是站在架子前,她目光淡漠而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各种奇怪刑具。
器具不算多,毕竟这里是营地,不是城里的牢房,但东西陈列的很整齐。
烛火微微晃动,光线稍微有些昏暗,在烛光的照映下,让架子上的刑具更透几分森冷之意。
不一会,脚步声传来,帐子被掀起,两个护卫把陈桑桑押来了。
姒禾缓缓转过身,便见护卫将陈桑桑押在地上,让她跪着,双手被捆在身后。
几日不见,陈桑桑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十分憔悴和狼狈,除了脏臭以外,手上、脸上都有不少伤口。
手上的十根手指头都凝结了血渍,虽然不多,但显然是用过刑的,而脸上的伤口则是抓痕,估计是关押在一起的人抓伤的,她的身上还有不少鞋印子。
这会,陈桑桑看到姒禾,不由目露惊恐,但更多的难言的恨意,只是这抹恨意在姒禾朝她看来时,她便快速收敛了。
她连忙求饶,“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已经把知道的都招了,呜呜~我不会跟你作对的,我只想好好活着,呜呜……”
陈桑桑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悲伤极了,然后还俯下身来,对着姒禾磕头。
但姒禾目光淡漠,无动于衷。
她往前走近了几步,对一旁的两个护卫道:“你们先出去。”
他们便默默退出营帐,在外边守着。
“抬起头来。”
姒禾站在陈桑桑前方一米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陈桑桑听到这冷漠又冷清的声音,顿时连哭声都停止了,有些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姒禾。
她也确实是委屈的很,这几日过得也惨极了,受刑后还被关押在窄小的帐篷里,与族人挤在一起。
之前那囚车里押运的都是她的兄弟姐妹、父母叔伯,原本他们全家准备搬迁到长平城,想避开战事,找越家庇护,谁能想到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在半路就被人劫了!
而原因就是因为陈桑桑!
他们在知道这原由后,自然对她怨气颇深,一开始关押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还忍不住吵了起来,然后就动了手,后来因为太过闹腾,他们被教训了一顿后,才收敛了些。
此时再被召见,她心中惶恐的同时,也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能改变现在的处境。
但她在对上姒禾那冷漠的眼睛时,仿佛心头被浇了一盆冷水,那点细微的希望都被浇灭了。
姒禾问:“之前你招的那些口供里,可还有什么隐瞒的事情?”
陈桑桑脱口道:“没了呀,我知道的都招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