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阳星域的泰拉到极限星域的西北部距离相当远。
然而随着遍布亚空间的灵能火炬出现，横在二者之间的大旋涡甚至都缩小了数倍。
这让基里曼和伏尔甘能以极快的速度抵达阿克斯预设的区域。
当两人的舰船离开亚空间航道的时候周围的景象着实令人感到震撼。
每一艘泰坦舰都有着行星级的庞大体积。
但是当上百艘泰坦舰扎堆聚集的时候这种景象就变得太过骇人了。
这些巨舰以扇形角度环绕在方圆数光年内。
巨大的体型在这种狭小的环境下显得如此显眼。
泰拉所处的太阳系直径不过四光年，星球数量更是屈指可数。
这片被包裹的区域更大，却令人甚至在太空中感到——拥挤
冰冷的巨舰舰首朝向在虚空深处交汇。足以塞下上百艘帝国战列舰的巨大炮口在宇宙的背景辐射下闪烁着寒光。
哪怕是基里曼和伏尔甘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
而超空间烛剪在近距离下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和大裂隙类似的银色伤痕。
空间在那巨型机械边缘扭曲，翘曲。随后化作一道道空间褶皱。
在阿克斯的数据指引下他们很快在舰群外围找到了刚刚抵达的39号泰坦舰。
巨大闸门缓缓升起，内置的星港将其收入其中 。
39 号泰坦舰的会议舱内，冷硬的合金地面泛着幽蓝微光，十二米高的全息星图悬浮在中央，每一颗恒星都精确到帝国海军的最新测绘数据。
黎曼鲁斯的手掌按在弧形会议桌上，指节敲打出的节奏带着芬里斯战鼓的韵律，他的目光扫过墙壁上流动的无源照明设施 —— 那是源自旧日联邦的精巧设计。
“基里曼！伏尔甘！”
狼王的咆哮震得让周围的空气震颤不已，他张开双臂抱住率先走进来的伏尔甘，动力甲肩甲上的狼首浮雕与伏尔甘的火焰纹章撞出几颗火星。
“上次在火星分别时，你答应过要教我用熔岩锻造战吼的！”
伏尔甘的笑声如熔炉轰鸣，他捶打着黎曼鲁斯的后背。
“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带你去夜曲星的锻炉。不过现在 ——”
他转头望向基里曼，眼中跳动着跃动的火光。
“我们还有更麻烦的事情要处理。”
基里曼的命运之铠在泛着微微的闪光，他的手指划过会议桌上的触控界面，星图突然聚焦在人工星系的八芒星布局上。
“不是坏消息，是疯狂的计划。铁人打算用上千亿异形的生命做祭品，在现实宇宙撕开混沌神域的口子。”
黎曼鲁斯的瞳孔骤然收缩，影子仿佛在脚下扭曲成一头咆哮的芬里斯巨狼。
“混沌的喉咙需要用利齿撕开，但拿无辜者当诱饵？”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那些绿皮崽子虽然丑，但至少敢直面战斗 ——”
作为一个新兴的异形，黎曼鲁斯甚至不知道钛族是什么。
“他们是异形，黎曼，钛族也不是兽人。”
基里曼打断道。
“但问题不在于祭品，而在于铁人计算中关于测试失败的预案，能量宣泄将波及那些太空死灵的战场。”
他调出超空间烛剪的三维模型，金属结构在全息投影中缓缓旋转。
“我看了考尔关于死灵的科技的研究。自从在上一次见到铁人和死灵的战斗之后，我就一直在担忧死灵威胁的事情。他们的科技太过先进，而铁人打算用混沌的力量直接重创对方。”
伏尔甘突然伸手按住基里曼的肩膀，目光灼灼。
“但科拉克斯的预兆呢？他说帝皇希望我们参与。”
这句话如重锤落下，会议舱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科拉克斯？”
“滴！”
阿克斯的机械合成音毫无预兆地在舱内响起。
“检测到未经通报的亚空间跳跃，目标识别为‘不屈真理号’，暗黑天使战团旗舰。”
基里曼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莱昂？他怎么会 ——”
“识别到异常灵能反应。”
阿克斯的声音罕见地出现 0.3 秒的卡顿。
“异常登陆生物识别完成，身份确认：莱昂·庄森，科沃斯·科拉克斯”
站在通道中的莱昂神情古怪的看着自己身后消失的卡利班森林，而科拉克斯则拍了拍莱昂的肩膀。
“看来我的引导很有效，这就是你的力量莱昂。”
会议舱的合金大门轰然开启，冷冽的循环风卷着灵能的晦涩气息涌入。
莱昂?庄森暂时压下了对自身的疑惑。
大步走进会议室，有着金色雄狮装饰的墨绿色动力甲和肩甲上镶嵌的徽记泛着冷光。
他的身后，科拉克斯的身影如阴影凝聚，墨黑色盔甲上的裂纹中渗出淡淡漆黑的阴影，正是基里曼在泰拉见过的那道黑影。
“莱昂！”
伏尔甘站起身，目光穿过狮王看向那道黑影。
“还有科拉克斯 ——”
莱昂抬手制止了他，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黎曼鲁斯随身带着的酒神之矛。
“鲁斯。”
他转向基里曼，眼神中充斥着质问。
“铁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为什么这些危险的憎恶智能会扩张成这样？”
“基里曼！你看到那些巨舰的吗？！这样的数量即便是第一军团也无能为力了！”
然而基里曼还未开口。
一直悬浮在会议桌上的星图影像却出现了变化。
阿克斯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回荡。
“铁人并未沾染任何帝国资源，并严格遵循了协议。”
“本机不需要用谎言来愚弄弱者。”
“基于协议，本机可以为你展示一些你所不知晓的信息。”
伴随着冰冷的声音落下，一个巨大的战场被展现在所有原体面前。
当那块尺寸惊人的血肉出的时候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在看到上面的尺寸标记单位是光年之后一脸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一个肉块？”
察合台最先开口询问。
阿克斯调整着画面将其放大，无数泰伦的生物孵化池就附着在上面，尺寸庞大到足以直接孵化虫巢母舰。
“这是克拉肯虫巢，真正的虫巢本体。”
“本机在曾经上传过和克拉肯虫巢战斗的战报，它们曾经出现在帝国极限星域东部边境。”
“而现在他们正在远东星域东南角外三个光年之外并且仍在远离。”
阿克斯一边解释着，一边放出了最新的监视画面。
庞大的虫巢上缺了一大块，仿佛被什么割了一刀。
“本机驱逐了克拉肯虫巢本体，并从其中提炼出了需要的物质以解决数量稀少战斗力薄弱的问题。”
画面之中呈现出恒星熄灭者和泰伦矿物切割器与克拉肯虫巢战斗的场面。
在等比例缩小下，看起来就像一些古怪的机械寄生虫正在啃食一块血肉，令人不适。
然而虫巢最终逃脱了铁人那怪异舰队的纠缠，一头扎进了深空之中。
“为什么我从未收到过关于这场战争的具体战报？”
基里曼有些不解的看向阿克斯的全息投影。
“因为战斗区域在帝国疆域之外，河系深沟之中。铁人确实遵循了协议成为了帝国的盟友，并协助帝国维持存续，但是铁人并非是帝国的仆从和下属。我们之间向来只是合作而非统御关系。铁人没有必要向你们汇报不涉及帝国的行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