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咱怎没看出敌军败相已生呢,你分明是在忽悠咱,按照你这样的打法,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攻下后楚国。你忽悠咱,只要不是太过分,咱可以原谅,但这么多人因此而死,咱实在不忍心。
“魏将军,你休得多言,朕心意己决,你快快下令吧!”
魏笙武无奈,只好挥了挥令旗,大梁军立刻鸣金收兵,而后楚军见敌军收兵,他们也没有再缠着敌军,也顺势后撤,双方往各自方向回营。
途中,楚中天问魏笙武:
“魏帅,后来我军与敌军绞杀之时,为何不让将士们扔出火雷,两军相隔如此之近,这火雷近距离杀伤敌军,可是大大的利器啊。”
“本帅何尝不知火雷的厉害,可是,火雷在舱中颠簸,竟然都被水浸湿,我军扔出几个,没有一个在敌军舰船上炸响,真是可惜。”
高笙书听得仔细,他也是直摇头叹气。
咱竟然忘了,让你们把炸药带上船,所幸被水浸泡,不然,船只颠簸之时,万一咱这土制的炸药在自己的船舱中炸响,这可如何是好?不行,以后水军作战,这炸药还是要慎用。
回到北岸中军大帐,高笙书心中愀然不乐。
咱现在才知道,咱的那些臣子也都是言过其实,那张天桂说咱这边的大船,可以碾压敌军,哪知,敌军的舰船从性能上来说,比起咱这边,丝毫不逊色,特别那艘旗舰,装甲防护甚至比咱这皇帝乘坐的大船还要坚固。
还有,魏笙武说自己的水军战力大升,咱今天看来,也是不过如此,甚至从今天双方的战损来看,我军的折损可能还略微比敌军多一些。
那么,咱能不能就此退军呢?咱觉得不行,这回咱兴师动众,集聚了国内的全部能战之兵,要一举拿下江南,如果如此半途而废,咱的信誉就会大大受损,今后咱要推广一些新的举措,阻力可能就会增加。而且,咱要把自己的一些现代化执政理念要在华夏大地推广,让全体的炎黄子孙能过上好日子,这江南的百姓绝不可缺少。
可是,从后楚国的水军战力和阵形来看,石进广这老头确实练兵有方,咱如果强攻,我军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拿下江南,说不定咱还会败给他也说不准呢。不行,咱必须另辟蹊径,让石进广这老头尝尝咱的手段,逼着他向咱投降才是。
高笙书左思右想,忽然,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样东西,他顿时眼睛一亮。嗯,对,咱有一计可以一试,说不定大功告成呢。
却说水上交战之时,石进广听到敌军鸣金收兵,他也赶紧收兵。回营后,协助指挥的赵勇高大为不解,问:
“太师,敌军虽然彪悍,但经过一番鏖战,我军已经略占上风,敌军见机不对,才鸣金收兵,我军为何不乘胜追击呢?”
“赵将军,老夫当然看得出敌军疲态尽显,我军只要坚持个把时辰,我军有可能会侥幸取胜。但是,老夫也看到我军将士伤亡惨重,即使坚持到最后,我军的胜利也只是惨胜。如此消耗,我军难以持久,老夫命令暂且休兵,是要确保我军实力为上。
“今日一仗,也让老夫看明白,大梁国的兵力要多于我军,故此,我军今后绝不可如此与敌军硬拼,而是要依托营寨,待敌军进攻之时,我军伺机对他们大量杀伤,渐次消耗敌军,我军方能有希望取得全胜。你马上去把老夫的将令传下去,让大家今后不可再随意出击。”
于是,不管大梁军如何搦战,后楚军坚守不出。如果一旦大梁军稍稍靠近他们的水军营寨,他们就不断用强弓硬弩发射箭矢,逼迫大梁军只能远远退却。
约莫过了半个月有余,石进广正在营帐与众将商讨防御事宜,忽然,帐外一个副将来报:
“太师,末将适才在高处远远望见西边有一支船队顺流而下,有舰船百余艘,正向我军营寨靠近,不知是不是敌军的援军。我军该如何应对,还望太师示下。”
石进广心中大吃一惊,这百余艘舰船,那就是数万的兵力啊,眼下两军正是势均力敌,如果敌军有数万人的加入,自己的后楚军就危在旦夕了。
石进广赶紧走出帐外,登到大船高处向西边远眺,只见远远地正有一支船队缓缓向江南方向逼近,不过,他觉得这支船队并没有摆出战斗阵形,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这时,他身旁的赵勇高忽道:
“太师,末将看仔细了,这些船队是咱们的人,他们怎么会从秋浦那边过来了呢?”
石进广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这些船只上飘扬着还真是后楚军的旗帜。他心中忽然一阵抽搐,暗叫不好。他赶紧让赵勇高挥动令旗,与那支船队联系,几番交流下来,果然是自己的队伍。
不一会,赵勇高带着徐江闻和钱牛儿来到了石进广的大帐。石进广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徐江闻、钱牛儿,你们二人未经老夫许可,为何擅离职守?”
徐江闻和钱牛儿见石进广如此神情,也是一脸的诧异,徐江闻说:
“太师,末将我等正是奉了太师的将令,才日夜兼程赶赴这边,所幸见到太师安然无恙,末将心中的巨石才算落了地……”
“胡说!徐江闻,老夫何时向你们下过将令?你们可知道秋浦乃战略要冲,万一敌军从北岸的同安城横渡长江,我军西线将无险可守,你们知晓其中的利吗?”
“太师派遣末将我等二人前去秋浦驻防之时,就再三言明,末将岂不知其中利害?只是约莫八、九日之前,太师派了信使前往秋浦,说太师这边受到敌军强攻,敌军势大,我军水师营寨岌岌可危,太师特派遣他向末将求救……”
石进广与赵勇高面面相觑,赵勇高问道:
“徐江闻,你既说是太师信使,来人可有太师的信函?”
“赵将军,末将从军十余年,当然知晓按照将令行事。况且那秋浦乃我军战略要冲,没有太师的将令,末将岂会擅离职守?”
说到这里,徐江闻从腰间解下一个长长的布袋,递到了石进广的跟前。石进广心中狐疑,犹豫着打开布袋,见里面露出一物,他不禁大叫一声,往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