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彻底完了!
前有赵云,截断去路!
左有公孙瓒,拦腰斩断!
后有张飞、马超,率领着,数万,如狼似虎的鲜卑骑兵,断绝了,所有的,退路!
天罗地网!
这,是真正的,天罗地网!
顾衍那个魔王,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是神!
一个,算尽了,天下人心,将所有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神!
他用袁熙的命,做诱饵!
引诱,自己,这只贪婪的,乌桓狼!
又用自己的命,做威胁!
逼迫,轲比能,那群,更加贪婪的,鲜卑狼!
一环扣一环!
一计套一计!
驱虎吞狼!
不!
这是,驱狼吞虎,再用猎人,将所有的狼,一网打尽!
“噗——!!”
蹋顿,再也,压抑不住!
一口,夹杂着无尽恐惧与悔恨的,心血,猛地,喷涌而出!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连底裤,都,没有了!
“杀啊!!”
“哈哈哈哈!蹋顿老儿!你张爷爷来也!!”
张飞,那如同炸雷一般的,咆哮声,由远及近!
他和他身后的,那支,鲜卑与并州狼骑组成的,混合部队,如同一柄,烧红的,巨大的铁锤!
狠狠地,砸在了,早已混乱不堪的,乌桓大军的,屁股上!
“轰——!!”
乌桓人的阵型,瞬间,彻底崩溃!
所有的士兵,都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他们,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如同没头的苍蝇,四散奔逃!
然而,在这片,被三面合围的,绝望的,草原之上!
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争!
而是一场,冰冷的,无情的,单方面的,屠杀!
赵云的三河骑士,负责正面绞杀!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负责左翼包抄!
而张飞和马超,麾下的那群,刚刚归顺的,鲜卑“仆从军”,则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与残忍!
他们,太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胜利了!
他们,太需要,用乌桓人的鲜血,来向那个,远在邺城的,新的,草原之王,证明,自己的,价值与忠诚!
他们,要用,蹋顿的人头,来换取,乌桓人的草场,牛羊,和女人!
杀戮,在继续!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鲜血,汇聚成溪流,将这片,碧绿的草原,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马车之内。
袁熙,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
他,没有哭。
也没有,再咆哮。
他只是,傻傻地,笑着。
“呵呵......呵呵呵呵......”
“爹......大哥......三弟......”
“我......我来找你们了......”
他,疯了!
这个,承载了袁氏最后希望的,男人,在亲眼目睹了,这场,由自己,一手促成的,惊天骗局之后,彻底,疯了!
“单于!我们......我们怎么办?!”
几名,忠心耿耿的,乌桓将领,将蹋顿,团团围住,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怎么办?
蹋顿,惨然一笑。
投降?
他看了一眼,那个,杀得兴起的,黑脸大汉张飞!
又看了一眼,那个,一脸冰冷,所过之处,人头滚滚的,白袍小将马超!
他知道,顾衍那个魔王,派这两个,杀神来!
就没打算,给他,留活路!
顾衍,要的,是他们整个乌桓,从这片草原上,彻底,消失!
除非......
除非,自己,能拿出一份,让他,满意的,投名状!
一份,足以,平息他雷霆之怒的,天大的,功劳!
突然!
蹋顿的目光,落在了,那辆,华丽的马车之上!
落在了,那个,还在,痴痴傻笑的,袁熙,身上!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比狰狞的,凶光!
有了!
投名状!
有了!
“袁熙!!”
蹋顿,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都是你!!”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了我们!害了我们整个乌桓!!”
他猛地,从地上,捡起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弯刀!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指向了,袁熙所在的,马车!
“孩儿们!!”
他对着,身边那些,同样,陷入绝望的,乌桓勇士,嘶声力竭地,咆哮着!
“想活命吗?!”
“想保住,我们的家人,我们的草场吗?!”
“那就,杀了他!!”
“把袁熙这个罪魁祸首的头颅,给我,砍下来!”
“献给,顾君侯!!”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什么?!
那些,还忠于蹋顿的,乌桓士兵,全都,愣住了!
让他们,去杀,自己的,盟友?
然而,求生的本能,很快,便战胜了,那可笑的,道义!
“杀!!”
一名乌桓将领,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他提着刀,红着眼睛,就朝着,袁熙的马车,冲了过去!
“对!杀了他!拿他的头,去换我们的命!!”
“杀啊!!”
最后的疯狂,开始了!
数百名乌桓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那辆,孤零零的,马车!
袁熙,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
他停止了,傻笑。
他看着,那些,刚才,还跟自己,称兄道弟的,“盟友”,此刻,却举着屠刀,冲向自己。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讽刺的,笑容。
“噗——!”
冰冷的刀锋,划过!
袁熙那颗,还带着,无尽荒谬与解脱的头颅,冲天而起!
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血线!
然后,重重地,落在了,草地之上。
至此!
那个,曾经,雄霸北方,四世三公,显赫一时的,袁氏一族!
彻底,灭亡!
蹋顿,提着,袁熙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穿过,尸横遍野的战场,一步一步,走到了,赵云的面前。
“噗通”一声!
这位,曾经,桀骜不驯的,乌桓单于!
双膝跪地!
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罪民,蹋顿!”
“愿降!”
赵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良久。
才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云看着跪在地上,将袁熙的头颅,高高举起的蹋顿。
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仿佛,跪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曾经让大汉边疆,头疼了数十年的乌桓单于。
而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