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小型飞船在幽暗的虚空中穿梭,船身外泛着一层淡蓝色的护罩,将周围狂暴的空间乱流隔绝在外。
透过舷窗望去,远处不时有挂着不同商会标志的商船驶过,如同夜空中的萤火,在虚空里留下一道道短暂的光痕。
船舱内,天宗、天玄、天相三人分坐两侧,桌上摆着一壶刚泡好的灵茶,热气袅袅升起。天玄端着茶杯,却没心思喝,盯着天宗忍不住开口:“老六!南域那北麟山脉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居然让你特意安排步求人跟赵申几个去查探,你给我们说说。”
天相也放下手中的茶盏,眼中满是好奇 —— 他对未知的事物向来充满探索欲,尤其是能让天宗如此重视的地方,定然不简单。
天宗指尖摩挲着杯沿,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呃... 具体藏着什么,其实我也不清楚。” 他坦诚道,“让他们去查探,更多是基于我的一些猜想 。”
“老六!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就让步求人跟赵申他们几个前去查探?“ 天相略显惊讶,”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大师兄不得撕了你?“
”老五!你懂什么,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历练!天天呆在老大身边有什么用?“ 天玄开口进行反驳:”况且,那几个比猴都精,我给了他们很多保命的宝贝,不会有事的!“
”我此行本来想叫上三师兄!可惜他沉迷于那只凤凰的尸体难以自拔!“ 天宗有一些惋惜,此次天宗去南域是打算去探寻一下当初的僵尸事件,虽然答案他已经知晓,但是这僵尸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天宗还不知晓,而且当初发现的缝合怪技术也隐隐让天宗心里发毛。
而三师兄却精通医学之道,如果这次能够跟来,必定能够看出端倪。
”老六!你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们两个师兄!老三那憨货除了捣鼓他那些破药和尸体还能干嘛?“ 天玄表示不服。
”不!四师兄,术业有专攻而已,别往心里去!“ 天宗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
”老六!马上就要到土城了!我们去找大师兄吗?“ 天相指着窗外,已经可以隐隐看见南域大陆的轮廓。
”当然啦!我带你们去见个两个人!“ 天宗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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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飞船的速度渐渐放缓,淡蓝色的护罩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粼粼波光。透过舷窗,南域大陆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郁郁葱葱的植被覆盖了大半土地,生机盎然。
可当飞船朝着西南角靠近时,景象却骤然转变,成片的沙漠戈壁出现在视野中,黄沙漫天,与周围的绿意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突兀。
“前面就是土城的港口了。” 天宗指着下方一处被黄沙环绕的建筑群,语气带着几分回忆,“这土城在南域西南角,地处边缘地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久而久之就成了三不管地带。以前我来的时候,这里全是亡命之徒,走私、劫掠是常事,乱得很。”
天玄和天相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戈壁滩上矗立着一座规模不小的城池,城墙是用当地的黄土砌成的,远远望去呈土黄色,“土城” 之名果然名不虚传。飞船缓缓降落在城外的港口,护罩消散后,三人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下飞船。
可刚踏上土城的土地,天宗三人就愣住了 —— 眼前的景象,与天宗描述的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原本应该杂乱无章的街道,此刻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铺着平整的青石板,延伸向城池深处。道路两旁,新建起了不少房屋,屋顶覆盖着青瓦,门窗上雕着精致的花纹,风格看着格外熟悉。
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有牵着马的商人,还有追逐打闹的孩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神色,偶尔能听到商贩的吆喝声和行人的谈笑声,一派繁荣热闹的景象,充满了烟火气息。
哪里还有半分 “三不管地带” 的混乱?别说杀人越货、当街死斗了,连争吵的声音都听不到,甚至有穿着统一服饰的护卫在街道上巡逻,看到行人遇到困难,还会主动上前帮忙。
天玄率先回过神,转头看向天宗,语气里满是疑惑:“老六,你这说的跟亲眼见的也差太远了吧?你不是说这里乱得要死,全是亡命之徒吗?这哪是三不管地带,分明比凤凰城还规矩!”
天相也点头附和,眼中满是惊讶:“是啊,这街道、房屋,还有巡逻的护卫,看着像是有人特意治理过。南域边缘居然有这样的城池,倒是挺意外的。”
天宗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祥和的景象,也有些发愣。他仔细回忆着上次来土城的场景 —— 那时的土城到处是破旧的帐篷和低矮的土坯房,街道上垃圾遍地,随处可见醉酒斗殴的汉子,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血腥味,与现在简直是两个世界。
片刻后,天宗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看来朱昱他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天宗正对着土城的繁荣景象暗自感慨,眼角余光却瞥见街道尽头走来一道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 这身影实在太过惹眼,与周围朴实的行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来人身材不高,却穿着一身绣着金线的锦衣华服,面料是南域少见的云锦,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头微微扬起,胸膛挺得笔直,脚步迈得又大又稳,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慢,活脱脱一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模样。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腋下夹着的长条木盒,木盒通体呈深棕色,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符文缝隙中隐隐泛着淡蓝色的微光,显然不是普通物件。
更有趣的是,这少爷身后还跟着一串路人 —— 有穿着粗布衣裳的平民,有背着行囊的商人,甚至还有几个腰间别着兵器的修士。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少爷腋下的木盒,眼神里满是贪婪,却没人敢上前半步,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偶尔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