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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信鸽越过崇山峻岭,绿林红海,飞入幽州都督府,落在正审讯罪犯的谢驰北肩头。

谢驰北拆下绑在信鸽身上的信笺,纸笺所述:

“涿、燕、幽、横淄四州大战前,幕后预胜,奏明陛下,曦王敌国公主、晖帝血脉有疑诸事。”

“三日前,五十州和北七族同议此事,各州刺史向幽州都督曦王发出驱敌剿贼檄文。”

顾纹轩也看见鹰卫传来的消息,他拿着信笺再瞧一遍:

“这是在我们打仗之前,便传言曦王身份?我们若胜,各州刺史不会放过我们?”

“晖帝血脉有疑,是何人指使?”

谢驰北握住信笺的指尖泛红,他右眼皮还在跳,“是我传言陛下非皇子。”

五十州和七族都在传言穆锦安身份,这一举动比阎王刀还狠。

各州刺史檄文已加急送进都督府,洋洋洒洒或言简意赅都是批判穆锦安潜伏窃国,要砍下穆锦安人头方罢休。

幽州大街小巷传遍穆锦安是敌国奸细之事,人数已多到弑炎军无法控制的局面。

茶楼聚集许多学生和商贾,唾沫星子互相喷进对方闭着的眼睛和耳朵。

争论半个时辰后,各执其词逐渐演变成万众一心。

袅袅茶气映照在众人跟风就变的眸色,他们模糊不清却言之凿凿:

“原来给我们分田,是为分裂我们大盛幽州和盛安,曦王果真包藏祸心。”

世家子弟大铺雪白纸张,黑色的横竖撇捺向地狱借了一张嘴,乌黑淋满白,血红刀开刃,分不清是长谈阔论还是心怀鬼胎: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今有亡国公主穆锦安泣血枕戈,深猷涉政,以勋伐国,统盛兵马,攻占八州,妄损盛基。”

“晖帝篡位弑父,纵奸乱朝,诛杀忠良,血脉存疑。”

“请晋王殿下觌?面斩曦,绝盛后患,以报裕鹤掠我大盛、阿德赫侵疆之仇。”

“请晋王殿下发兵盛安,诛杀晖帝。”

白纸黑色的讨伐飘满幽州城,随处可见的檄文遮住红日,落在士兵们信任的头顶。

军营揣测的风声逐渐百喙如一:“我们是大盛百姓,怎能受图谋不轨的敌国公主统领?”

凝聚的军心在短时间内土崩瓦解,他们咬定两字,敌国。

招安的诸多士兵和勇士乱成一锅粥,有些士兵放下武器,不顾军纪地回家。

受幽州官员统领的部分根深蒂固的士兵拿起武器,他们坚信杀了穆锦安,拥护谢驰北,就能推翻血脉有疑的晖帝。

张振光镇压了一次又一次,他拔剑站在想涌进都督府的士兵前。

他誓死维护穆锦安,他不信这谣言:“曦王若想谋乱大盛,在渠和平叛时,怎会以命救我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此乃敌人离间计,何人敢谋乱,休怪本将刀下不留人。”

谢驰北望着乌泱泱的人群,背后之人没有避开晖帝血脉之事,看来是和他们都有仇。

云庭审讯抓住的两位男子,他动手打了几拳,贼人吐黑血而亡。

谢驰北见惯这些忠心服毒的死士,他进院瞧着死不开口的恶毒妇人:“傅白洛,你若再不招,本王活刮了你。”

傅白洛浑身没半寸好的皮肉,她所有头发都被茶蘅揪掉,头皮流下的血迹灌进她嘴里,她难受地吞咽又呕吐。

傅白洛亲眼看见谢成章亡故,她记忆中侵犯她的那张脸死在她旁边,连一整块肉都凑不起来。

一个亡国公主,有那么多人在意,谢驰北为穆锦安残杀叔父。

无数大盛奴隶,有亲王公主上心,他们都回到故乡分田安度。

而她,是不知父母的奴隶,是最低等的死士,她已无活着的机会。

她要让穆锦安和谢驰北这些权贵斗个你死我活,为她不相干的人生悲剧兵戈相向。

傅白洛躺在地上向着东南方向望去,癫狂笑道:“我不招,哈哈哈,都去死,都去死,哈哈哈。”

谢驰北看着玉佩的目光隔石榴花树睨眴过来,他捉住这对贼人多年,用尽刑罚,未审讯出指使之人。

谢驰北指腹拭过璟晔剑,血光闪过他郁戾眸眼,激流勇进的报仇之意咬着他心脏。

既然如此,就给幼时的穆锦安一个当机立断的报复。

谢驰北将璟晔剑扔给云庭:“活刮,剔骨,每刮一寸,加盐,若是没刮几下就死了,本王饶不了你!”

顾纹轩和南宫御噤若寒蝉地看着谢驰北,纵使天下传言穆锦安是奸细,谢驰北依然坚定为她报仇雪恨。

堂前冷风嗖嗖,云庭避开谢驰北眼睛,他哆嗦接剑:“是,王爷。”

门前传来傅白洛痛苦疯叫的凄惨哭声,“啊,疼。”

汗水和鲜血淋透她不愿开口的舌头,吞进肚子里的只是罪孽。

她的悲惨不是她加害穆锦安的借口,善良之人遭罪,只会找仇人报仇,傅白洛就是天生的恶徒。

朱世咏的“硬骨气”脱肉而出,一根一根掉在地上,他像隔着鱼鳞破开腹骨的鲈鱼,在装满盐水的冰缸里扑腾挣扎:

“啊,救命啊。”

“娘,救我,咳咳,好疼啊,哇哇...”

朱世咏疼痛时脑海闪过当年记忆,他倒满一缸冷水,穆锦安被傅白洛按在盐水缸里,哭着喊娘救命。

他那时做刽子手中一把刀,他倒的冷水渗透穆锦安裂开的骨头,致使穆锦安留下寒疾。

朱世咏咆哮哭许久,水缸的血都是深红色,他已没力气去注意傅白洛。

剔骨活刮持续两时辰,行刑的云庭吐了几次,泪水在他眼中打转,血迹遮住他异常愤怒的神色。

屿可铎瞧一眼满手是血的云庭,他抿了抿紫青色的唇,规矩跪好。

南宫御见谢驰北面不改色地看他,阴森透骨的杀意打量着他躯壳。

他是毒医,见过各种血腥腐烂的尸体。

可萧颜被射穿的身体、傅白洛和朱世咏断掉的手臂、模糊的骨肉,谢成章成了碎片的场面就像刀子刮杀着他。

这是谢驰北的无声警告,若非穆锦安不让谢驰北杀他,谢驰北也会这样杀了他。

南宫御难受地捂住嘴巴,又跑去梨树下吐了几口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