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南把这辈子能骂出来的最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把脏话说出来心底才能干净。
本以为秦方茴是改邪归正,没想到这老六是请君入瓮,临时反悔。
许听南恨不得把手伸进屏幕,掐死这个老妖婆!
“要是她不上场做人证也就算了,上场后居然反悔做伪证!血口喷人!不行我要气死了,我要被气成高血压了!”
许听南捂着心口,感觉自己要吃速效救心丸了。
比起秦方茴这种最高等级的贱人,苏念和慕昭雪都没这么讨厌。
顶多算是小打小闹。
“我就说了劣质基因不能随便留下来,当初如果不是你爷爷奶奶心软收留了秦方茴,也不会有今天了!”
秦爷爷和秦奶奶一直想改变秦方茴身上流淌的劣质基因,这些年对秦方茴无比严厉,就是怕秦方茴步入了父母的后尘。
现在看来,基因这种东西是刻在dNA里的。
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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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结束,陆名为无罪释放。
别墅大厅,空无一人。
自从陆名为去法国后,别墅的佣人已经被遣散了。
秦方茴坐在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一杯接着一杯。
半瓶昂贵的威士忌消失,身后响起脚步声。
“舍得来了?还不好好谢谢我?”
陆名为的手搭在秦方茴的肩膀上,拴着她的皮肤向上抚摸,细细捻揉她的脖子。
强忍着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皮笑肉不笑。
“是该奖励你,你想要什么?”
秦方茴仰头饮尽威士忌,拉住他的手,摘掉他的婚戒。
“离婚!娶我!”
“非要这么逼我?”陆名为耐着性子,笑了声,笑意不及眼底,“我根本不爱那个女人,我心里只有你,我只是利用她罢了,你乖一点,等我处理了这些事,我就好好陪你。”
“少给我画饼!陆名为!我可以帮你推翻案件,也可以让你身败名裂!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这么多年我却等不来你的求婚!你不离婚也行!你就等着给我进监狱吧!”
“秦方茴!”陆名为咬牙切齿,放在她脖子上的手蓦然用力。
“我说过,我能成就你,也能毁了你,不要让我等太久!离婚娶我!否则我让你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个女人!”
秦方茴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从他身边走过去。
陆名为攥住她手腕,仅仅一秒,神态恢复如常,满眼温柔爱意。
“离婚,当然要离婚,我要娶你,给你一场盛大浪漫的婚礼。”
“不要画饼!我要看到你的行动!”
“两天后,洲际酒店宴会厅,我安排求婚仪式,好不好?”
陆名为惯会哄女人,秦方茴心一松,转身抱住了他,“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
她等了她半辈子,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娶别的女人。
他是她的!
陆名为揽她入怀,嘴角的笑意渐沉,眼底泛着阴冷。
两个小时后,秦方茴衣衫凌乱,风情万种离开别墅。
小蒋送秦方茴回梧桐湾,秦方茴先去挑了钻戒,刷的陆名为的卡,几百万毫不手软,回去的路上,秦方茴欣赏着戒指,“小蒋,好看吗?”
小蒋回头看了一眼,“好看。”
秦方茴捧着脸,一脸幸福,“我瞪了他二十九年,整整二十九年。”
小蒋目送秦方茴走进梧桐湾,收回视线,手机震动,小蒋接起电话:“陆总,我已经送她回到住处,秦女士说后天要在洲际酒店举行求婚仪式对吗?”
听到电话那头陆名为的声音,小蒋眼神复杂,却不敢违背命令,“好的,陆总。”
梧桐湾。
晚饭时刻,林执墨从公司回来,秦方茴心情颇好,哼着歌,林执墨一眼就看到了秦方茴手指上的钻戒。
“妈,你买钻戒了?公司最近业绩不好……”
“没有花我们的钱,你妈我准备订婚了,喏,这是请柬。”
林执墨皱眉看着粉红色的求婚请柬,“订婚?你跟谁?”
“你陆叔叔,还能有谁?”
陆名为?圈内谁不知道陆名为在法国登记结婚举办盛大婚礼的事?
“妈?你疯了?你居然相信陆名为这种人?”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什么这种人,叫后爸!”
林执墨站起身,“你出庭作证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当年秦叔叔分明就是被陆名为推下——”
啪!
不等林执墨说完,秦方茴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闭嘴!你有什么证据!不要胡说!”
“妈!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当初虐待你的人不是羽墨!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我看你是精神不正常了!”秦方茴厉声,“童嫂!把他锁进房间里!”
“不必,我早就不想留在这个畸形可怕的家了!”
林执墨冷冷看了一眼秦方茴,“如果不是你,这个家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和程家也不可能离婚!秦方茴!你真可悲!”
林执墨什么东西都被收拾,大步流星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秦方茴坐回去,继续欣赏戒指。
童嫂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夫人,小少爷说的也没错,该听一听的……”
“童嫂,你话太多了!回老家休息几天吧!”
秦方茴头也不回离开餐厅,语气冰冷。
-
林执墨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早上十点多,接到了秦羽墨的电话。
她很早就将他拉黑了。
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一会,确认不是幻觉,林执墨接起电话,“羽墨!”
“姑姑在哪?我想见她。”
这家洲际酒店位于北城燕郊,地势冷清。
刚刚开业的酒店,今天显得尤其冷清。
秦羽墨拿着请柬,下车的时候给陆砚深发去了定位和信息,才走进了洲际酒店。
听说秦羽墨来参加求婚宴,酒店工作人员十分惊讶,秦羽墨也怔了怔,“怎么了?”
“您是今天来的第一位客人,请跟我来吧。”
秦羽墨走上宴会厅,发现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现场鲜花点缀,造景用心好看。
没看到陆名为的人影。
秦羽墨走进宴会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一会。
身后的宴会厅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安静得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秦方茴心烦意乱的从宴会厅的休息室走出来,看到来了一个客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仔细一看发现是秦羽墨,秦方茴的脸色阴沉下来,“秦羽墨?你来干什么?”
秦羽墨站起身,朝着秦方茴走去,看了一眼休息室,“我们进去说话?”
秦方茴走进会议室,双手抱臂,“我跟你无话可说!赶紧滚吧!”
“陆名为跟那个女人结婚了,怎么可能因为你临时改口,就会改变主意娶你?姑姑,你不要太天真了!这个男人就连自己的兄弟朋友都能陷害,怎么可能对你留情!”
秦羽墨拿出包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这些是我朋友给我的,是陆名为当年制造车祸害死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的证据,还有陆名为的生父,也是被陆名为买凶捅伤了命根子,陆家不得不把陆名为接回家!他连自己的亲兄弟!亲父母都能害死!你以为你是例外吗!”
如果不是陆宜将这些证据都交给她,她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心思恶毒的人,堪比毒蛇界的黑曼巴!
“你懂什么?那些人该死!我是例外!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不可能害我!”
“不可能?姑姑,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怎么还会这么天真!你交出证据出卖了他,他不可能再留你了!”
秦方茴恼羞成怒,“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不想听你说这些!滚出去!你们秦家都是该死的人!”
“姑姑!”秦羽墨拽住秦方茴的手。
她很清楚,现在只有秦方茴能置陆名为死地!
她没有办法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杀害父亲的凶手逍遥法外!
专案组的人说,陆名为杀害了父亲,将父亲从天台推下来!只有秦方茴手里捏着证据!
“姑姑,当初方家豪赌,输的一败涂地,来找秦家求助,秦家已经投资给方家几个亿,方家不听爷爷奶奶的阻拦,执意孤注一掷,才会破产跳楼!你的父母祈求爷爷奶奶收留你!”
“他们对你严厉,是怕你走上你父母的老路!现在看来,他们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了!你该恨的人从来不是秦家!”
“闭嘴!我不想听!”秦方茴捂住耳朵,不断后退。
她恨死秦家,恨了一辈子!
她害死了秦家的所有人!怎么能接受秦羽墨口中的真相!
“他们对你这么好,父亲临死前想的都是你啊!姑姑!他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栗子蛋糕,你恨他害他,他心知肚明!他仍然对你没有办法苛责!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够了!我说够了!!”
秦方茴捂住耳朵尖叫,忍无可忍拉开门要走出休息室。
“咳咳咳——”
浓烟呛入肺里,休息室外,已经是一片火海。
所有的白纱都在燃烧,红玫瑰被火焰吞噬!热浪袭来,头发丝都被烧烫扭曲成卷。
“怎么——怎么会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