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手里就像是烫手山芋,直到电话挂断,岑舒意都没接起。
童景程的电话再度打来。
这一次,岑舒意无法逃避了。
做了两个深呼吸,岑舒意接起电话。
“好啊,岑舒意,你居然敢跑?我看你能跑去哪里?”
男人低笑的声音宛若地狱里传来的恶魔的低语。
“让我猜猜,你这个小贱人,是不是跑去陆砚深身边了?看我不打死你!”
“童景程,我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岑舒意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的厉害。
“我的孩子?谁知道是谁的野种?这些年你可没少从新加坡跑回内地,怎么,你没私会陆砚深?你们这对狗男女,真让我恶心!”
“童景程,你敢动我一根手指试试!”岑舒意崩溃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以为我不敢?我就算是打死你,又如何?”
电话那头男人低嗤,“等着,我马上过去收拾你。”
电话被那头切断,岑舒意恐惧到了极点,四肢冰冷,浑身忍不住发抖,就连头发丝都在颤抖。
“岑小姐,怎么了?岑小姐?”
岑舒意紧紧抓着医院的被单,呼吸里是冰冷的消毒水味道。
猛地,脑子里迸出了一个想法。
-
陆名为离开医院,回到燕郊别墅。
大厅内,女人端着红酒杯,坐在沙发里,穿着性感。
陆名为眸色一深,挥手示意阿姨司机离开,朝着秦方茴走去。
秦方茴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事情办的怎样了?”
陆名为不悦皱眉,转身去酒柜倒酒,“这件事暴露了,陆家还可以公关,秦家什么处境,你可要想清楚了。”
秦方茴咬牙,压下了心底的妒火,转而换上一副笑脸,过去拽住陆名为的手,“我这不是耍点小性子么?还真的能生你气不成?”
秦方茴勾唇一笑,风情万种。
“晚上约了窦局,现金给你准备好了。”
“嗯。”陆名为吸了口雪茄。
-
秦羽墨醒来的时候,一杯水凑到了她唇边,“喝点水?”
听到陆砚深的声音,秦羽墨倏地睁开了眼。
床边站着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
下巴冒出了许多青茬,眼底布满红丝。
似乎一夜没睡。
看到她醒来,薄唇微动,英俊的脸上露出淡笑。
“睡得好吗?”
秦羽墨呆了片刻,喝了口水,嗓子舒服了许多,“你怎么来了?”
她强忍着将这杯水泼到陆砚深脸上的冲动。
“你不是在陪岑舒意么?电话都是她接的。”
陆砚深一怔,放下水杯,“朋友聚会,我是去找京也才顺便见她。”
“好啊,下次我也去朋友聚会,找个……”
秦羽墨才说了‘男人’两个字,陆砚深就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
“羽墨,别闹了。”陆砚深嗓音陡然森寒。
“谁闹了?”秦羽墨瞬间红了眼,水眸盈盈,“你总是把我丢在家里一个人,电话总是打不通,要么就是岑舒意接的电话,你们是青梅竹马,有情分,我只是一个外人。”
“是啊,毕竟我和你只是合约夫妻,你帮我还债我已经该感恩戴德了。”
一股无名怒火,在陆砚深心头涌动。
又被他生生压下去。
“以后不会了,成吗?”
陆砚深去拉她的手,被秦羽墨甩开。
“陆砚深,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
秦羽墨盯着男人如墨的眼睛,颤抖地质问。
他很多次的表现,都让她觉得,他很爱她。
可岑舒意的出现后,她好像一个小丑。
原来她是可以被遗弃的那个人。
陆砚深心脏刺痛了一下,抓住她手,强迫她和他十指相扣,“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的妻子。”
秦羽墨还在气头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
“孩子的,母亲?”
“不知道吗,你怀孕了。”
“我要当爸爸了。”
陆砚深将她整个人塞进怀里,好像抱着一只布娃娃。
他人生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此。
怀孕了……
秦羽墨失神一瞬。
等生完孩子,陆砚深就可以名正言顺跟她离婚了吧。
“怀孕了好,怀孕……”
门被人敲响,岑舒意的笑声响起:“羽墨,你醒啦?”
陆砚深放开了她,侧身去看岑舒意,“你来干什么,不躺着好好休息?”
责怪的语气里,有关怀。
“我没事的,我担心羽墨,看你跑的这么着急,以为羽墨出事了。”
岑舒意挺着孕肚走过来,突然脚下一顿,皱了皱眉。
陆砚深放开秦羽墨,去搀扶了一把岑舒意。
岑舒意顺势摔倒,跌入了陆砚深的怀里。
陆砚深怔了怔,仅一瞬就和岑舒意拉开了距离,“坐吧。”
他将椅子拉过来,放在岑舒意身后,才回到床边,去拉秦羽墨的手。
秦羽墨不着痕迹躲开,将手藏在被子里。
陆砚深眉心微隆,又从被子里去拉她的手。
秦羽墨想躲,却被男人不动声色拽了过去。
秦羽墨瞪了一眼陆砚深,当着岑舒意的面,不好发作。
因为生气,秦羽墨苍白的脸蛋浮现了一抹浅红。
看着有生气多了。
岑舒意不着痕迹将两人的举动收入眼底,浅浅一笑:“今晚回家吃个饭吧,我跟陆伯父约好了,冷姨也会来。”
陆砚深‘嗯’了一声,刚好回家可以公布秦羽墨的喜讯,“好。”
“羽墨呢?你也去吗?”岑舒意温柔笑着,没有半点故意的痕迹。
“我去干什么。”
“你是陆太太,你不去,还能有谁去?”
带你的舒意回去呗,刚好买大送小,还省了你重新耕地播种了。
秦羽墨肚子里嘟囔,垂了垂眸,“我不去,我不舒服。”
“那就让长辈过来医院。”
“陆砚深!”秦羽墨抬头,瞪着他。
他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