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医生说过王刚的脑袋受了伤可能有脑震荡后遗症，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吃饭都哭丧个脸，见我抬头看她立刻变得泪眼婆娑，好在她素颜比化妆好看不至于影响我吃饭。
老簿预想的场面完全没有发生，王刚情绪不稳定说出的话上下文断连，我匆匆吃完自己那份拉面去找威尔医生接受治疗。
威尔医生又检查了一遍，惊讶的发现我的身体已经脱离死亡边缘，恢复速度远超常人，更加确信我可能也是某种怪物。
早川隆出事后一直没再来过渔家诊所，威尔医生知道他这位朋友可能被改造了，但不知道具体情况，这次从我身上窥得一二不由担心起来。
“威尔医生，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开诊所？以你的医术完全可以去市里大医院就职，待个三五年一定能当上科室主任。”
“先生过奖了，只是与人打赌输掉了全部，必须来这履行承诺。”
“先不说这个了，药量减少三分之一，早点休息。”
威尔医生岔开话题帮我换上最后一瓶药后径直回房间睡觉去了，跟他打赌那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赌约背后说不定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眼皮越来越重，药瓶里镇定剂成分，我的非人之躯能抵消掉一部分药效，感觉很困但还能坚持，再加上老簿的叫醒服务不至于失去抵抗能力。
“华鸢，睡会吧，我看着呢，威尔医生要想害你不用这么麻烦，洋子一家我也会看好，等明天想办法问问洋子小姐的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她们家没这个女儿。”
老簿的话让我更紧张了，为了能尽快入睡我开始想一些能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场景，爷爷的铺子，老家的院子，幻想自己坐在院中喝茶看星星。
次日一早我刚醒威尔医生端来一份海鲜粥早餐，闻起来很香，果然有故事的人做什么都很厉害。
“克劳利先生，煮粥的食材都是冻货，没有污染的。”
“威尔医生的夫人一定很幸福吧，能嫁给一个工作能力强，厨艺好，而且还善解人意的完美男人。”
我这句话似乎是拍牛蹄子上了，威尔医生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但他很快便调整好状态开始询问病情。
“威尔医生，我应该没事了吧，王刚尝过您的手艺了吗？没有的话我给她端一碗。”
“我送过去了，她还没醒，昨晚我路过药房隐约听到有哭声，如果有时间你亲自去跟她说明一下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让她担心。”
一个能跟季姐做姐妹的女人应该不会三更半夜偷偷哭泣，更不应该为我哭泣，难道说她做噩梦了，这倒是个不错的话题切入点。
我敲密室门的时候王刚正准备换衣服，听到是我衣服都没换完就叫我进来，场面一度陷入尴尬，我慌忙转过身等听到声音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架起电脑开始办公了。
“王刚，脑震荡好些了吗？”
“昨晚威尔医生听见有人在药房里哭，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没事，说不定是威尔医生听错了，也有可能是药房里有鬼，反正我没听见。”
王刚的精神状态听起来十分美丽，硬是让我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华鸢，我看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有事直说，一大早来找我总不会是来抢早餐的吧。”
“我今天打算去动物园那边，你对那边的工地有了解吗？施工方信息已经拜托马姜娜去查了，估计明面上不会跟孔雀家族有关系。”
“野比女人格给的期限快到了，五天之内拿不出方案就会遭到孔雀家族的追杀，他的病很重以我现在的水平根本治不了，只能早做打算。”
王刚不语只是一昧的找文档，以她脑震荡后遗症的现状，想要在上千份文档里找出工地资料恐怕不容易。
“找到了，Z905号在建工地，这里面有详细的施工方案，除了地下角斗场其他区域的图纸都有。”
“没有地下角斗场？那不约等于没有吗！”
“话不能这么说，当前施工进度约为80%，从外面看不到建筑结构，有了这些图纸起码不会迷路，方便你挑个好地方御敌。”
“挑个风水宝地下葬——”
王刚拿起两个海带包子堵住我的嘴，眼中再次出现那种柔弱的感觉。
“不许咒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任务全靠你了。”
王刚递过来一块军用级平板，虽然这东西在剥灵狱范围内没用，但至少能抵抗业像以外的手段，可以免受信号干扰设备的影响。
“华鸢，这块平板大修过，里面只有Z905号工地的资料，虽说丢了也无所谓但毕竟是公家财产，能带回来尽量带回来。”
谈到工作王刚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发起视频会议向季姐她们说明情况，得到允许后我出发前往动物园。
依然是坐公交车过去，走之前马姜娜建议我找顶白色安全帽，我不确定这边的规定，打算采取最稳妥的方式，装作给工地送饭的订餐推销员。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今天恰好带了五份作为试吃，这是我绕远路从一家口碑不错的快餐店买来的，撕下店家标志应该能做到以假乱真。
天气寒冷工人早餐大多在工棚里吃，一直等到中午才见到有人出来，在那之前我一直蹲在想洋子的事。
我走之前提醒过王刚，但还是觉得不放心，威尔医生听说过小洋子还有个姐姐但从来没见过，不排除是借贷人给她们一家制造的虚假记忆。
“华鸢，洋子的事回去再说，工头要走远了。”
这次我化名佐藤拦住目标，工头正要去吃午饭，见有免费午餐送到嘴边自然愿意将我带进工地详谈。
“佐藤先生，上面给我们指派了一家订餐合作方，如果没有更好的优惠恐怕很难变更。”
“可以理解，您期望的价格是？”
不等工头开口，外面的变电箱突然着火，有工人跑进来喊他去处理，匆匆留了张名片让我先行离开电话联系。
我提前在变电箱上做了些手脚，大部分工人在吃饭，门口附近的工人都被叫去灭火，刚好趁乱潜入工地深处。
老簿所料不错，工地上的建材和工具都太适合当武器了，如果在这碰上怪物我们有上百种办法弄死它们。
“华鸢，机遇和风险是并存的，不要把这当成我们的主场，怪物同样可以操作这些设备攻击我们，你这蹦蹦跳跳的样子像是我们赢定了一样。”
“难得有个势均力敌的场地，让我开心一会，真想试试把破坏钻捅进怪物屁股的感觉，如果还能碰上两栖怪，一定要把它塞进搅拌机里做成水泥拌海蜇。”
“华鸢，来之前季姐嘱咐过，能用地形避开的怪物尽量不去招惹，这地方太危险，你说的那些酷刑很可能会落在自己身上。”
忽然感觉菊花一紧，哪哪都变得很可怕，恍惚间远处吊车垂下的钩子也变成水下城那种足以破坏地面的抓钩。
根据平面图找到一条完成度很高的主路，这条路横穿整个猛兽区，拐个弯就能到海洋馆，但走在路上总有一种违和感。
“老簿，你有没有感觉这条路少了些什么？”
“指路牌？路灯？话说这些路灯架子是不是少了一层。”
“对啊，整条路都没装监控！”
“华鸢，有没有一种可能，监控装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这又不是在情趣酒店，工人干活有什么不能看的，除非这的工人也是改造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