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作战收获的大量“兽怪资源”换得了更多更好的一切“家底”!
让自己“蒙格拾基地”的名号和成色,都越来越真正的强盛!
这确实是一个充满了逆袭、励志、激昂热血之感的真实故事。
薛骥之前就注意到了他们这股力量的崛起之势,毕竟在这一年并不平静的大环境中,薛骥对锦夏各地的关注和走访都没有少过。而在他看来,这种相对紧张的大环境,也是让“大肉食者”相对的腾不出手来的一种有利于蒙格拾发展壮大的环境……
薛骥真的认为,如果可可托、堡垒这些基地真的出手干预,蒙格拾崛起的速度就真的会受到影响,变慢变难……
所以,天时地利人和,最重要的那个因素其实是“游移”的,没有哪个因素会一直、特别、必然的最重要。
有些人会特别渲染、烘托其重要性的某个因素,其实通常都是锦上添花、画龙点睛的效应罢了。
薛骥相信的还是那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锦上添花先得有锦。
画龙点睛先得有龙。
次序错了,再好再当然的道理天则,也会害得死人,和我们自己……
梁仁翰没有透露他击杀梅奥托夫和诺达琴科的细节,默契、务实的其他老狐狸们也并不公开触碰这类敏感层面。
大家最关心,也确实无碍于公开的少数问题,梁仁翰也默契的给出了大致答案,或保证。
翁古斯基地会向“咱们”深度靠拢和融入。
“梁仁翰为什么说是靠拢和融入?而不是归顺、臣服的这类说法?”
正在西北地区走访、见闻的王甄颐,在和薛骥碰面并确认这一正在快速疯传的最新炸裂消息后,也忍不住的问起一些关键细节。
薛骥的回应也并不把话说死。
“在这种政治层面,把话说得模糊一些的好处有很多,比如,翁古斯在这种说法程度之下,就可以表现得不太听话,而我们这边的最高层想要最方便的让他们听话的话,未必还有比梁仁翰更好的渠道?”
王甄颐点头接话,“这是梁仁翰保留一些高性价比底牌的意思。”
薛骥则继续分析。
“另一方面,梁仁翰也不想把这姿态和威势拉得太高,他多少都算是以小吞大的拿下翁古斯后,实力底蕴至少也是倍增,他如果把这方面的力量展现得太过充分,各方对他的忌惮和针对只会让他以后的发展困难重重。”
王甄颐立即接话,“但各大势力肯定还是会对他们重新评估和改变对策吧?”
“对,我也得去亲自探探他们的情况,你这两天在附近地区也可以观察一下各地坊间的反应,大家各自的操作,恐怕都会明显起来……”
第二天,薛骥一番准备后,独自前往了北疆之北的喀纳斯地区。
乔装打扮的他,在喀纳斯湖畔的一处山峰绝颠之上,等到了他约见而来的尊贵朋友。
这位男性友人三十出头的模样,依然富有朝气但也褪去了稚嫩,他外形非常不俗,只是比起薛骥、萧行凯、苏培秦这种最顶级、惊艳的超级大帅哥或大美男来说,他确实没那么俊美得离谱。
但他一米九二的身高,完美匀称修长的身材,和坚毅不羁的神情气质,都让他的那张帅脸也完全撑得起接近“九十分”的超高外形评分……
大帅哥登上绝峰的手法也非常潇洒帅气,他只是在低空滑翔的“飞行姿态”时展开双臂一个振翅的动作,他的整个身形就如同一只“神鸟巨鹏”一般的扶摇九天而上!
是的,他是个人,也是特能者中的兽能者,他“兽能体”的本体或原型,也确实是种“鸟兽”,就算不是神鸟巨鹏,也是某种强大猛禽的那类“物种”。
猛禽帅哥登上峰顶时,薛骥正背对着他,他显然无法确认这个背影的身份,也不具备其他的手段看到薛骥的正面面容。
但薛骥也没过分拿捏姿态,及时的转身,揭开自己“伺僧长袍”装束的连衣帽,露出了他让有里绘月精准打造的一副面容。
这个面容略显成熟,也略显平平无奇,但猛禽帅哥看清这张脸后,却立即单膝下跪,也单掌扶地恭敬无比的低头开口。
“恩公!您终于肯见仁翰了!”
是的,这个应邀而来的朋友,确实就是在昨天引爆了半个锦夏舆论场的梁仁翰梁大总队!
“起来吧,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受不起这恩公之名。”
薛骥回应的语气和神情都不算冷漠、威严。梁仁翰只是抬起头和身子,继续单膝跪地抱拳执礼道。
“恩公,你上次叮嘱我小心提防的事情,都应验了,雷尔东伙同我几个兽能派的狗屁兄弟暗中对我下了手,幸好听你的话早有防备的我顺利逃脱,然后与他们虚与委蛇谨慎周旋。
但我确实没能找到时机反击他们,直到……遇到了一位也很神秘谨慎的……高人。”
“我叫你起身。”
薛骥没接话茬,而是再次提出这个最简单的要求。
“遵命,恩公。”梁仁翰这才不敢违逆的站起了身子,但他也依然谦恭的低着头。
薛骥这才接话,“你叫我先生就是,你接着说,什么叫也很神秘谨慎的高人?”
梁仁翰随即打开了话匣子……
是的,经常走访关注锦夏各地的薛骥,除了早就注意到梁仁翰、蒙格拾这股力量之外,也确实在梁仁翰不断“对兽战斗”的过程中遇到了让他出手相救的机会情形。
毕竟梁仁翰为了争取这些取得“战利品”的机会,只能以四处出击猎战,或救援驰援一些周边“友方”为主。没了城池、地堡的这些“主场之利”,再是善打善战的队伍也会更容易遇到意外,甚至是阴沟翻船般的冷门级、致命级大偶然意外险境……
薛骥出手救他的那次,就是梁仁翰率队已经底定胜局,击杀了一股兽群的绝大部分巨兽、殍鬼后,突然遭受三头巨鬼偷袭,进而“瞬间翻船由生到死”的那种极偶然情形!
薛骥可以发誓他没有用任何手段诱引巨鬼“逐步靠近再黄雀在后”的做出这雪中送炭之局,他真的就是看着巨鬼突然出现并靠近,完全自然的等一切因缘具足的发生……
如果梁仁翰能赢或逃出巨鬼的突袭绞杀之势,薛骥也最多就是按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的惯例原则,去收割巨鬼“调控地区风险”而已。
他不会也无需抢这些三瓜两枣的“血汗钱”,他深信梁仁翰蒙格拾这样的力量,才是一个社会、地区“良性发展或循环”的基石!新鲜血液!
只是。
他既然救了梁仁翰全亲信核心队伍的性命,又凭什么不能顺势建立起一些关系、网络,甚至人情、情分呢……
他薛骥希望藏身在台下幕后,那他就必然需要台面上的一些“代理人”。
所以薛骥让梁仁翰看到了他的“容貌”,也接受梁仁翰的请求与对方密谈过一次。但这都发生在半年之前,薛骥并没有急着把这段关系加深或加以利用,他连霍羽曼、胡佳尔、宋晶葳、陈婧立、王甄颐这些他生命中最重要级别的人都会尽量耐心的“观察”和磨合许久,才会给予真正完全的信任和接纳,那又何况是一个新认识的年轻同辈呢……
所以,薛骥在那次深谈并帮深感困惑的“权力新人”梁仁翰指点、建议了一些情况后,就没有再接受过对方请求拜见、请教的邀约。
该说的原则和“真谛”,他觉得都已经对梁仁翰暗示到位,剩下的机缘造化,就真的需要靠梁仁翰自己去历练、摸索和争取了……
因为薛骥也完全相信,决定一个领袖“上限”的因素,从来就没有莫名其妙的“受到帮助”的这一层面。
你可以洪福齐天的遇到一些很好的运气、机缘、造化,但你绝无资格寄望这种“开外挂、修改数据作弊”般的好事儿会经常出现在你的身上……
梁仁翰如果过得了这个艰难考验的阶段,那他的未来就真的可以无需任何人的额外帮助,或施舍,或趁机敲诈诓骗……
薛骥可以像拯救胡龙生那样帮梁仁翰更多,但……
薛骥也真的不想毁了这个年轻人的“上限”!
他当初出手帮助在兽能之乱中心慈手软、当断不断的胡龙生,确实是因为他心里面的那份情义……
有对胡龙生个人的认可和情分。
但更多的,是对故乡柴江,和骆君慎的……那份因果之情……
胡龙生毕竟把桑庐山基地打理得欣欣向荣,他对柴江有功,也对骆君慎,尽到了责任和心意!
薛骥愿意,还他……保他……给他比其他人更多的机会。
至于胡龙生作为领袖,或任何人在任何方面的“上限”……薛骥也只能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安得两全法来告诉自己……
有些情况,有些人,就是会分出个亲疏远近,私心公允,做大做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甚至第一百五十四重要或不重要的人,你也得在该排的时候把这最最冰冷无情的生死次序,排得清清楚楚……
因为权力,台面上的一切权力,从头到尾,从来永恒都是绝对零度的冰冷的……你靠它越近,你就得越同化成它那样冰冷的本质……
否则。
你就不会再有机会、机缘和本质基础去继续、再次的靠近它,受它青睐的暂时及不同程度的支配它……
它很有用,很富裕,很有力量,很无穷无尽的美妙,和更无穷无尽的充满危险……
它也有它特有的运转规律,和它偏好的东西……这些情况并不难被看到和看懂。
只是这些情况和普通、普遍、正常、所谓天经地义的几乎所有“合理”认知都相差很远……
所以,能真正靠近,一直靠近它的人,也永远都只能是少数,和越发极其的少数……
但无论如何。
梁仁翰在这条规律之路上走得相当的不错。
他提到的雷尔东,就是他强势取得大位后,依然礼贤重用的三位异能派前当权者、前巨头、现任核心“大脑”之一……
雷尔东勾结梁仁翰的几个心腹大将设计暗杀他的情况,薛骥在几个月前就接到了梁仁翰的呈报简讯,但鉴于梁仁翰预防及时转危为安,也做好了接下来周旋应对的部署和考量,薛骥也只是回了几个“好、可以”之类的简短留言。
这正是“打怪升级”的最关键的磨炼阶段,薛骥真的认为自己应该尽量少的去影响梁仁翰的“上限”。
只是,那位神秘谨慎的高人的情况,就真的是梁仁翰没有及时告诉他“恩公”,薛骥确实第一次听闻的绝密内情了……
根据梁仁翰的说法,那个高人戴着面具,在不久前交给了他很多关于雷尔东和蒙格拾内部的一些“派系之间”的绝密来往记录……
梁仁翰虽然掌握权力的时间不长,掣肘不便之处较多,经验手段也相对欠缺,但他自问经过恩公半年前的那次点拨之后,已经安插、掌控了够多够深的内部机密渠道。雷尔东等私下勾当各方的情况他已经摸得越来越清楚!
但神秘高人这些证据记录的真实性和内容威力,还是对他已不再稚嫩的权力肉食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和震撼……
草根逆袭,齐心协力,共创美好家园的“舞台”依然璀璨夺目热力万丈……只是璀璨光辉之下的现实根基,也确实已经布满了很多很多的人性裂痕……
也就是那个“规律”真正“偏好”的那些东西……
所以,梁仁翰不得不选择接受神秘高人的一些说法、建议、计策、要求和规矩,与对方开始合作。
相关必然的保密要求,以及这次“合作”的复杂性,也当然就是梁仁翰没准备好第一时间就向他恩公呈报这些内情的关键原因。
“那你今天怎么又一股脑的都把这些规矩给违反了?”薛骥当然得要追问这一足够敏感的问题。
梁仁翰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