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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得道多助,仁者无敌第七章

小鸾回去禀报侦察结果。吉义了解了大小龙山的布防情况,便可针对制定攻打计划,与众将连夜商讨去了。女人与妖精们团坐喝茶吃饼,犹如家人。小鸾又跟甄熙等人说了她被敌军膜拜,现形劝退之事。甄熙说这样不太好啊,以后敌军就知道你了,再去侦察就会被警觉。小鸾说没办法呀,不忍心看他们等死,好歹告诫他们一下。妖娥子说小鸾小姐姐好善良啊。蕙草说没用的,该死的人,拦都拦不住。紫鸾说对对对,愚蠢的人类,不见棺材心不死,就算告诫了他们,他们一定还不肯撤退。

敌军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妖精劝告就撤退。开得胜拜错祥瑞出了丑,恼羞成怒,发誓要狠狠打败吉义,天没亮就督促将士布防,要跟来犯义军决一死战。

天亮之后,天气晴,云气开,义军几万人马浩浩荡荡开来,兵临山下列阵。守军看到义军队列严整,哪里像是乌合之众的匪军?心中不由得便生怯意。

义军准备进攻,却不着急。将士列阵等待。吉义亲自策马在阵前跑了一个来回,仔细观察山势,选定一处目标,然后向跟随的亲兵嘱咐几句。亲兵跑去向阵列后面隐蔽着的妖兵团传令。

妖兵团便开始行动,以羊兵队当先,猴兵队、鸡兵队后继。人类阵势向两边让开。三队妖兵从中间冲出。猴兵队、鸡兵队冲到人类阵前之后,暂停下来。羊兵队五个小队分别排成五列纵队,一溜烟率先杀上山岭。

敌军见到妖兵队已感吃惊,见到能像人类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整齐的妖兵队,更是吃惊不小。先前已听闻吉义有天选十二灵兽相助,组成妖兵团帮忙打天下,这不就亲眼看到了?没想到成群的妖类能够如此有秩序,这不是只有万物之灵——人类才能做到的事情?

吉义所选的进攻地点,是一大堆乱石构成的斜坡。如此的斜坡在大小龙山一带有许多处,这是较大的一处。这种地方根本没法呆人,守军的防线因此并不连贯,到了这种地方就得缺一段。羊兵队便从敌人防御缺失的地方攻上山去。

要是人类,这种地方单个人都不好爬,何况是一大群人?一大群人蜂拥而上爬这种乱石堆,那么不用防守就会自己跌得一塌糊涂,羊却不同。羊兵队以山羊为最多。山羊最擅长爬山,能在岩石嶙峋的地方攀登,甚至蹦跳,平衡能力极好,故此有杂耍团能训练山羊走钢丝表演赚钱。其余岩羊、羚羊都能爬山走岩。只有绵羊,爬山可以,走岩不太行,毕竟“奴家体肥”啊!因此羊兵队留下绵羊成精的一部分在山脚下,其余全都以很快的速度攀登上去了。

守军目瞪口呆。费心构筑的防线不顶用,义军的妖兵队从防线缺失处攻上了山!

开得胜在主峰顶上看不到底下的情形,只闻底下羊鸣声大作,夹杂着人声,人声多为惨叫声,情知不妙,忙叫亲兵去弄明白。几个亲兵连跑带滑往下走,走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在经过裸石地时失足摔伤。毕竟大小龙山上很多石头,要是散碎细石也就跟别的山差不多而已,问题是这里多巨石,不是一脚能跨越过去的,踩在上面就算小心翼翼放慢速度,以人类的平衡能力还是容易摔倒。亲兵要赶紧去弄明白,慢不得,冒险滑跑下去,那就更容易摔倒了。

结果不等开得胜明白状况,羊兵队已经撕破了防线向上长驱直入。五列纵队鱼贯攀登,羊将率领一队位于中间径直往上走;二羊头、三羊头率领二队、三队位于一队的左右;四羊头、五羊头率领四队、五队位于两侧。冲到敌军第一道防线的所在,四队、五队就分开来向两边杀,与第一道土墙后的敌人搏斗起来。这样敌人所准备的滚木礌石完全发挥不上作用,弓箭也成了废物,只能短兵相接混战。

在多石的山坡地上,短兵相接混战,平衡本领远逊于羊兵的敌人免不得就要吃亏了。在大石之上,在乱石堆里,在时不时有块滑石的土地上,羊兵跳跃厮杀,浑若无事;敌人却跌跌撞撞,东倒西歪,连滚带爬。于是交战现场便是阵阵羊鸣夹杂人类惨叫的情形了。

羊兵队冲上去后,猴兵队、鸡兵队紧接着登山,然后各派出两个小队接替羊兵四、五小队继续赶杀敌人。义军人类部队开始进攻,得以从已经攻占的土墙底下安全攀登上去,不会遭到滚木礌石击杀,连挡箭牌都不怎么用得上,因为敌军已经被杀得连滚带爬逃窜,哪还顾得上放箭阻击下面爬上来的义军。要说挡箭牌的用处,就只有拄在地上帮忙攀登了。

羊兵队四、五小队攻陷了敌军第一道防线一段距离之后脱离接敌,把继续攻击的任务交给后续友军,自己回到中间再向上爬。这时候羊兵队二、三小队已经在第二道防线的位置,分别向左右两边冲击,同样把第二道土墙后的敌军杀得连滚带爬逃窜。猴兵队和鸡兵队在山坡地上的战斗力也不差,猴兵擅长揽草攀木、腾挪跳跃,鸡兵能够拍翅低飞、爪子也能抓牢地面,投入战斗之后,把已被羊兵队打败的敌军继续消灭。

敌军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毫无抵抗办法。羊兵队二、三小队和四、五小队交替攻击敌军各道防线,猴兵队、鸡兵队后继,义军将士也跟着杀上山。敌军原本严密的防御变成虚设,阵地一段段不断陷落。

羊兵队一小队在羊将率领下径直往上奔走,简直如同飞檐走壁一般,不管两旁敌军,只管往大龙山主峰顶上敌将的大旗所在奔去。开得胜还未得到自己亲兵回来报告——亲兵哪里比得上羊兵队的冲锋速度,还没来得及跑到底下去看究竟,更莫说返回来了。满山敌兵惊呼,眼睁睁看着羊兵队冲到主将旗下。开得胜始料不及会这么快被攻到这里,铠甲都还没披上,便见羊将挥舞长枪杀向自己,仓皇拔出宝剑迎敌。

只因在山上披甲行走不便,会消耗很多体力,开得胜以为山顶上没有危险,便不用预先披甲。没想到羊将率领羊兵一队这么快杀了上来,开得胜只听闻惊呼声,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到明白过来,已经措手不及了。

羊将锐不可当,敌将手忙脚乱。战不数合,羊将虚晃一枪,引敌将出剑格挡,然后用枪把剑压向一旁。开得胜还想奋力支撑,冷不防羊将低头撞来!开得胜没料到还有这么一招,登时被羊角顶了个趔趄后仰,晕头转向。羊将不等敌将站稳,一枪搠去,刺中敌将侧肋。开得胜没有披甲,挡不住这一枪,当下“哇”的一声,重伤倒地。羊将冲上前踏住其身体,看准了一枪刺入其咽喉。开得胜一声闷哼,口里鼻里尽皆喷出血来,当场毙命。羊将拔出长枪,继续杀敌。

高空中,紫鸾和妖娥子两个抱住小鸾各一边大腿,被带着观战看热闹。小鸾看到敌将被杀死,叹气道:“那厮要是好好听我言,何至于丧命?”紫鸾道:“愚蠢的人类,哪有那么容易改悔,叫他们别找死还总是非死不可的。”妖娥子道:“真是浪费了小鸾小姐姐的善良啊!”三个闲闲地谈说。由于战斗进展顺利,小鸾便不用出手助战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