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多路进抵延平城。成山宰军不甘坐困城中,严骏与陆亚子谋划,派勇将率兵在夜里缒下城墙来一场突击,以折挫义军锐气。
勇将选了招氏兄弟招兴、招全、招合、招宜,兵士选的是全城守军最精锐的五百人,还派了地肺门近战最强的精英门人“左军门星”瞿伦、“右军门星”陆季子同去。
结果又是因为吉义手下妖兵团鼠兵队值夜警戒的缘故,义军及早发现敌军,这场夜袭就没有达到意外的效果。但这次跟之前郴州之战不同,敌军没有点大兵出城,也没有事先派探子出城,鼠兵自然不能预先察觉动静,敌军开始缒下城墙时才发现,这样给义军准备迎击的时间就不多。
偷袭不成变成硬打,成山宰军只有少量兵力,在义军围攻之下讨不了好。但他们倒也颇为英勇,招氏兄弟尽皆力战至死,手下五百人没一个畏惧投降,几乎全都拼到死。义军阵亡了裨将军俞仲庆、霍彪等将士三百多人、负伤千余人,只能算是惨胜。
“军门双星”瞿伦、陆季子战力拔群,以法术辅助肉搏,混战中把鼠兵队杀得七零八落,杀死了二鼠头、三鼠头、三鼠目等头目。连鼠将也被打伤,不得不抱头鼠窜。鼠兵队尽管体型小、力量弱,可是极为擅长夜战;体型小在夜战中也算是优势,更不容易被打中;但不料夜战都会被打成这样。原来瞿伦、陆季子极为擅长听风辨影,夜战中一样能够精准打中个子小的鼠兵。结果他俩杀出重围,带了仅剩的十几残兵跑回城下,得城头守军接应上去了。
这一场战斗不大,义军吃了些亏,但也没亏到哪去。陆亚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要用重金收买匪帮,让匪帮绕到义军大军后面去,寻机抓捕吉义的家眷,可以当做人质,至少也可以令吉义分心,令义军丧气。
这一计谋连陆季子都看不过去了,说我们怎么可以干这等卑鄙之事?
陆亚子斩钉截铁说道,忠义不能两全!成家如今岌岌可危,我们为了尽忠于成家,仁义就顾不得了,要尽一切办法拯救成家于危难之中,哪里还能计较计谋卑鄙不卑鄙?
严骏向别人问计皆无良策,便采纳陆亚子之计,派人招安臭名昭着的延平群贼,给予重金,叫他们去抓吉义的家眷,许诺事成之后还有更重奖赏。
延平群贼南单丁、盛海发等,原本是江湖败类,落草为寇之后流窜在延平境内,手段恶劣,抢掠、绑架、奸淫、烧杀,无恶不作,曾经受到吉义的打击。早年吉义率领江右义军在闽西活动时,团结可争取的力量,打击不可争取的力量,把那帮贼寇判定为不可争取,派遣手下打击。延平群贼打不过吉义手下,被打死过半,其余藏匿在山洞中苟延残喘。要不是当时江左义军也进入闽地,江右义军为了避免与江左义军冲突而撤离延平,延平群贼只怕要被灭了。如今他们受到成山宰军拉拢,乐意接受招安,去潜入吉义的后方,伺机抓捕吉义的家眷,既报私仇,又得重赏。
时值秋冬之交,闽地凉而不寒,天高气爽,风景大好。延平西面有一片高山叫做茫荡山,比同音的中原名山芒砀山可要高得多。吉义的家眷与义军的女将、女法师们这一天结伴出去茫荡山中游玩。家眷有薛雪琴、阿美翠丝、红袖、绿袖、唐娇娇、吕十二娘、韩莹玉等,甄熙、姚水莲、蕙草、兰苕等则因为要帮日理万机的吉义做事而无暇游玩。别的女将、女法师有孟二妮、巫代儿、蒋道纭、郁氏五美等,还有作为客卿的会真师徒。这些女将、女法师都不是好惹的,大家出游很是安心,怎知道有人吃了豹子胆,竟敢来抓捕?
延平群贼十分狡诈,看得出这群出游的花花绿绿女人之中不乏本领高强者,他们硬打是打不过的。他们便用奸计,要把吉义的家眷引诱离群而抓捕之!他们之中有驯妖师,豢养了一只狐狸精,让其变成原形去引诱。
薛雪琴首先发现了那漂亮的小狐狸,果然被其吸引,欣欣然跑过去。小狐狸不即不离,引着薛雪琴走,似乎不怕人,又似乎有些害羞,引得薛雪琴神魂颠倒,恨不得要把它捉住——没有什么坏心,就是想摸摸抱抱、给它一些吃的而已,如果有缘,就把它养为宠物。
小狐狸绕来绕去,总不给薛雪琴太过接近。薛雪琴便叫了阿美翠丝来帮忙包抄它。阿美翠丝也童心复萌,帮着主子要捉小狐狸。小狐狸其实是妖精,智慧很高,看出众女之中红娇香苞也是好惹的,就跑到两母女面前把她们也给吸引了。至于红袖绿袖、会真圆真等,小狐狸隐隐觉得不好惹,就没去惹。
于是小狐狸来回兜了几圈,引走了薛雪琴、阿美翠丝、红娇、香苞四个看起来最好惹的女人,然后不紧不慢向群贼埋伏的地方跑去。
四个大小美女被勾引得忘乎所以,离群而去。她们蹑手蹑脚又不叫出声,别人怎能知道,就算有眼尖的人的望见她们离开,也以为是去小解什么的很快会回来,都没在意。
四个大小美女被引得远远的,小狐狸还要把她们往山林茂密处引。这时候香苞有些胆怯了,对红娇道:“娘亲,咱们莫追了,还是回去吧。”红娇一看周围高山崔嵬,密林苍翠,也害怕了起来,说道:“乖女儿说的是。这里只怕有妖怪。即便没有,猛兽总是有。咱们还是回去的好。”——其实眼前的小狐狸正是妖怪,红香母女都是不错的法师了,可惜没有辨识妖气的本领,认不出来。小狐狸好在是没有跑到会真圆真那边去,否则必被识破了。
两母女便招呼薛雪琴、阿美翠丝回去。薛雪琴犹自不舍得,听了阿美翠丝劝才同意回去,还依依不舍屡屡回头望。小狐狸见她们要回去,便回身反追。薛雪琴又回身想捉住小狐狸。小狐狸又掉头跑……
就在小狐狸努力引住四个大小美女之时,埋伏的群贼悄悄窥看、分头包抄。四个大小美女反复尝试仍然无法碰到小狐狸,总算死心了,要从原路走回去时,猛然才发现至少有数十个贼人身影,已经将她们四面包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