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着的时候,何乐突然看到柯宁神采奕奕的穿着自己的高跟鞋,从这里要往初一,初二的教学楼而去。
何乐瞬间心里有了主意,她立马用手抱着肚子,然后小跑着朝着柯宁走进。
看到何乐的那一瞬间,柯宁狐疑的朝着何乐看了过来。
她正准备询问为什么,何乐还在外面。
却看见何乐红红的眼睛,一手抱着肚子,而手脚又不自在的将衣服捏做一团,便关切的问:“怎么啦?是不舒服吗?”
人在失意或者说觉得天塌了的时候,可能有时候觉得死亡都不那么可怕了,但是偏偏这种微润细无声的关心,却足足可以击垮人,感幼你脆弱的内心。
所以何乐再次红了眼。
毕竟这是何乐第一次说谎,因此她心虚的低着头,却又难过的无以复加的回答。
“肚子疼。”
柯宁这时候走进了一步,何乐心里面吓了一跳。
已经忘记了去擦眼睛的泪水,柯宁看着何乐惨兮兮的可怜样,没忍住道:“这傻孩子,快别哭了,你赶紧给家里面打个电话,让她们带你去看个医生。”
柯宁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何乐更想哭了。
何乐点了点头,却慢慢的往楼上方向而去,柯宁完全被何乐这样子给看蒙了,道:“你去楼上干什么?你爸妈,电话号码是多少——”
何乐这时候站在台阶上了,和台阶下的柯宁两个人看起来一样高了。
“柯老师,不用了,我们家没电话——”
“那给你邻居家打个电话——”
“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一会儿自己看,没事的我都这么大了。”
“那你上楼,上去做什么?”
正说这话的时候,何乐看到一楼的小领导办公室里,赵虎正从里面出来。
“我上去写个请假条。”
柯宁没忍住,又是气,又是笑道:“你现在都不舒服,那你先去看吧,请假条你跟我当面说了,就行了,回头补给我这也可以。”
何乐点点头,眼睛又红了,跟柯宁道了别,便从花坛的另一边转过去了。
何乐还生怕自己,和柯宁说话被何快给看到了。
在学校里面何乐,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这一出了校门之后,何乐原本是想让自己的眼泪肆无忌惮的,可是这会儿她却有些流不出眼泪来了。
虽说这里是学校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可是学生们都在教室里面,都在学校里。
路上三三两两的,只不过是一些行人,而且今日又没有集,天气还外带一些冷,那些店老板也都窝在自己的小店里面,所以路上的人更少了。
何乐甚至一呼吸,还能看到自己眼前的氤氲热气。
她当然不会去小诊所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肚子这一刻却真的疼了起来,疼的何乐有一种难过,却好像又不是平时的那种疼,下腹有一种坠,坠的胀胀的感觉。
她确实没有便意,却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觉得大概自己是吸了冷风所导致的。
所以才会肚子疼。
何乐一边走一边带着无尽的心事,漫无目的。
有从他身边经过的人,也都是带着匆匆的模样,风一起来,何乐觉得耳边有人在给自己吹着口哨。
可是那风却又特别的讨厌,非要深深的用自己的爪子,来抓破了她脸皮。
明明昨天玩了一下,还是满身的汗,可是今天却突然就变冷了。
冷的,何乐走了那么长一段距离,可是的手脚还是冰凉的。
尤其是手,就跟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一样。
何乐走着走着,她觉得自己也没有走几步,可是都已经到了大十字,最近的医疗站早已经走过去了。
何乐站在十字路口这里,毕竟是整个龙岩镇上车流,人流最大,最密集的地方,所以尽管今日路上的人少的可怜,可是不时的还有人从何乐的身边,面前,左边,右边,后面过去。
何乐茫然四顾。
猛然一抬头,不知道他们这个大十字,她所站的正对的前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诊所。
何乐都走到了这里,这才想起来,自己犯了一个傻。因为她没有骑自行车。
她一时间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自己应该如何,若是退回去,何乐怕自己再出来可就不容易了,可若是,可若是不回去,自行车还在学校里面。
她走回家,这又是一个大路程,而且这时候回家去,村里人也会问东问西。
何乐再一摸,自己兜里钥匙都没有。
她确实不想回去学校,可是却又不得不回去,这可真是一个难题啊。
何乐正待自己迈出步子,可是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忽然觉得身体有一处湿漉漉,何乐一时间就吓哭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刚才哭的太过伤心,太过惨,所以一下子把她的身体给哭出毛病来了。
她又惊又怕,又难过又心疼。
但此刻肯定是惊怕最甚,但是何乐可不敢让自己再惧怕了。
她怕自己再怕一下,身体万一一会又再出现什么毛病,把自己给吓得晕倒在原地。
这路上连一个熟人都没有。
可是她拼命的想要遏制住自己的惧怕,但是还是越来越害怕,她甚至于是害怕的不敢抬脚。
可最终还是支棱起来勇气,然后便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她也没有心思去找你厕所了,只在庄子后面的田地里面,赶紧蹲下身来。
可这一看,却把何乐吓了一大跳。
里裤是一片血红,殷红红的,把何乐给吓上了。
不过随即她又不怕了。
因为她想起,禾花和何快两个人,每个月裤子上会落下的红,因此慢慢的稳定下来心神。
她知道这叫月经。
每个女人都会有,甚至于晶晶在六年级的最后两三个月,就来了。
转危为安,有惊无险之后,何乐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
可是惊险过后的无错和慌张,还是让何乐一时间没有头绪。
她倒是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卫生纸垫在裤子上,可关键是,她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带。
就是有钱,也装在书包里。
昨天晚上,何孝回来之后,倒是站在门口同何乐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就是—在席字底下,给你放了十块钱。
何乐晚上只是嗯了一声,再无话,却又听见何孝自顾自。
“鞋子底下还有一张50块钱,那是给何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