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爷是我们家二老爷,自然是主子。”
冯子英嘴里不由的说:“你们老太太挺会撬墙角的。自己生的一个站不住,抢别人倒也是个办法。”
门房知他是个爷,自己是个奴,可有人这么说自家老太太,扛着挨揍的风险道他:“我家老太太也不是个人就抢,最起码得德才兼备。那些气肠子的,我们老太太还看不上呢。”
冯子英怒目圆睁,扬鞭要打。
这时甲攴倒好骑骡子回来,见到这一幕喝道:“王二,还不快滚回家!不用伺候别在门房了。”
王二快速度的逃回屋里。
甲攴对冯子英道:“冯二,你我为邻,我甲家从末对你家的事指点一二。我为善,却不是弱!我母亲善良,慈爱,多十个八个儿子也多。你再羡慕嫉妒,也滚一边去!小鸡肚肠的样子,真丑。”
甲攴说的噼里啪啦,让冯子紫才反应过来。
他在甲家门口扯着嗓子喊:“我才不气肠子呢!小鸡胆肠也不是!”
可城北山庄里的人没应声。
冯子英又说了一句:“真不是!”
当天王二就跟在甲攴身后当随从了。
…………
甲环想要走科举之路,家得有中有钱。
刚开始的童试要回本乡县考。
他爹,他出生在京城,童试却要回金陵考。
他没钱,以前攒得那点银钱,交了束修,书本笔墨都不够,经常偷他爹的用。
这回金陵,花费大着呢。
府里穷的只剩宝鱼还不食人间烟火,其他人过的日子窘迫的很。
甲琏夫妇好几月只领一两月银,跟原先大丫一个份例。
府里丫头婆子已给没有份例的说法。
两位姑只领五百钱,李纨如今也与风姐一样,甲兰,甲环,甲琮却跟奴才一样,被取消了份例。
甲赦手有余钱,但也不经花。
听说自己的小儿子与奴才一样,把甲政骂了顿。
并且言明,甲二太太但凡不给甲琮月例,他就每个月找二弟交流一番。
甲政气的回屋里骂夫人。
“就那半两银子,你抠成什么样子了?”
汪二夫人因为是贵妃之母,特别硬气。
“这儿半两,那儿半两的,一两银子也就两个半两。”
听了她车轱辘的话,甲政只好说:“把琮哥的份例给了。”
“知道了。”
下午甲琮就收了五百文。
甲兰和甲环屁都没有一文。
甲兰对甲环说:“这男人能没用成什么样?”
“真不如大老爷,最起码知道护着自己的崽。”甲环真需要钱。
后来想着也就算了,考出来后,忘怕贵妃娘娘让他病的永远也起不了床。
“小叔,他们说我爹不是太太的长子。”甲兰问甲环。
甲环想了想说:“是我还真说不准。我觉得是,因为接大哥牌位回来时,太太不准我弄坏大哥的牌位。但又有点说不准她对你还没有一分爱护,倒是周姨娘十分关心你们娘俩。”
“所以说,我父是谁的儿子?”甲兰疑惑的问。
甲环摇头直言说:“你要是敢要问,就去问老爷。其实你心里认定了是什么样,问了也是白问。”
甲兰还真不敢。
连五百文的月例的事儿都不敢提,这般大逆不道的问题,更不敢提。
人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屋里,李纨忙把他拉到自己跟前,小声讲道:“娘有钱,不必去求她。”
甲兰抱着他娘的腰哭了起来。
嫡长孙没有份例,真的不舒坦。
…………
甲环回到自己院里,还没想出个一二三来,宫里娘娘传话儿,那省亲别院让宝鱼,宝簪,林瑛,时湘云,二春,李纨母子搬进去住。
李纨去跟婆婆讲:“我住惯了,兰哥儿也见大,就不进去了。”
王夫人讲道:“本来指望你进园子,管管她们几个,别天天拉着宝鱼思浪。”
“儿媳,实在……”李纨为难的说的。
“行了,什么也指望不上你!”汪二夫人觉的李纨不识抬举。
挥手让她下去了。
李纨低头离开。
老妖婆!你那宫里闺女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寡嫂小叔子的,避讳都来不及,你们还说什么诣义?呸!
…………
汪二太太得意洋洋的,让人去时家接时湘云。
两个时辰后,接人的婆子回来。
人没接到。
“时夫人讲时姑娘订了婆家,没道理与外男住一个院子,所以没接来。”周瑞家的小声的回话。
“龌龊!娘娘的话,他们不听了吗?”汪二太太拍了桌子。
“奴婢,那时二夫人说让时候爷明天上朝问一下,这说亲了的女子……”
“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给娘娘递信儿。”
汪二太太让宝鱼写信,邀请林瑛来家中做客。
又把娘娘安排她同住省亲别院的事儿也说了。
信儿送往了江南,宝鱼早就开始了往园子里搬东西。
最好的院子依旧是怡红院,这儿自然还是他的。
宝簪姑娘挑了潇湘苑。
宝鱼有点不太高兴,这是他给林妹妹留的。
只好又在他不远处选了一处地,可不论怎样,都不如潇湘苑符合林妹妹的气质!
宝姑娘可不会退让出来。
这个醒清别院改名为大观园,可是她家的金银财宝盖起来的!
她来住最好的理所当然。
李纨没去住,风姐带着闺女和苹儿住了进去。
甲琏与秋桐住在外面。
风姐搬走的那一天,甲琏对她哼笑一声:“怪不得别人都说咱们府里,养小叔子的养小叔!”
风姐转身给了他一耳光!
“瞧你那嘴被粪水洗过了的一样。琏二!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早就不是了!我就是个太监。”甲琏开始口不择言。
最后夫妻俩撒泼战斗在了一起。甲琏把婆娘的头发薅掉了,风姐咬了男人一半耳朵。
而奶x子怀里的大姐目光呆滞,没有一丝灵光。
最后是甲母派人把他们俩拉开了。
“瞧你们这样子?哪里还有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的样?丢人现眼!”贾母热二人都骂了。
“回去和琏哥好好过日子!成天整的要有的没的。”甲母依旧给家里的每一位太太保留了脸面。
…………
荣府乱的不成样子。
林玉海对于贤德妃所谓的诣指一事,看过信后,久久不作声。
起身望向天边月,想这荣府只怕逃不过抄家的命。
自己怎敢把女儿送到荣府?
不论从名声和安全讲,一个穷成屌丝的贵妃娘家,太可怕了。
他忙给柳弟去信,让他小心荣府之人,再请他留意青年才俊。
信发出去,心也总归不踏实。
这些年来,他把养育女,先托付给甲母,现在又托付给方夫人,自己却以为官为公不曾为孩子做出点牺牲。
人一上岁数,就显的通秀起来。
特别是柳弟说过,他这一辈子只为陪母亲而来。
那他为什么不会为陪女儿而活呢?
剩下的生命皆是从阎王爷手里抢来的,他也要回京守着孩子。
于是他又上折子给圣上,争取早日回京。
…………
方橙听了系统转述冯子英的事儿后,只说了一句:“他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没管他,除非他家卖庄子。
又听了荣闺府的事儿,觉的甲贵妃娘娘干了一件糗事。
这省亲别院,要么给家中女孩子住,要么给宝鱼兄弟们住,都不会有啥问题,非要搞的甲宝鱼像个众星捧月的皇帝似的,身边围着姐姐妹妹拱他一人……
你这脑袋被猪拱过的!
现在省亲别院里住着二春,宝鱼和宝姑娘。
别人家的事儿听听就算了,她这儿听甲攴说今秋的收成和冬菜的采摘。
“今年夏收,秋收,再加上瓜果,冬菜,还有三季的花木,咱这城北山庄一年下来有四万多的盈利。这些没有计算北边湖里的鱼。娘,只要合理的种植管理,这庄子不会亏的。”甲攴今年收入不低,正好年后嫁闺女,可以多备点嫁妆。
今年腊月甲代儒三年祭,要办的大些。
这些儿一一和方橙讲。
“还有两个小子念书的事儿,你明年回金陵乡试,这些都要准备起来。”方橙提醒道。
“是,儿子明白。”甲攴应道。
柳相连捧着一棵怒放的菊花来献宝。
“哪里来的?”这株墨菊养的十分好,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系统提示:皇帝老儿的,你的好大儿去薅的羊毛。
“娘猜一下,猜对了有奖励!”柳相连见母亲喜欢,便开起了玩笑。
方橙也十分给脸,不由的说:“是从皇宫里搬来的?”
柳相连点头,又从空间里拿出一盒杏仁豆腐。
原来薅了不止一把羊毛。
不一会儿,方橙这里就变成了午后茶花会。
赏菊,吃豆腐,吃茶……
孩子多了就显的热闹。
大家又说起了九月九登高望远。
方橙自然不扫大家的兴,就应了去爬玄真观所在的君山。
柳相连还说山后有一大片菊花,比自家山庄里的菊花样子还多。
孩子们在祖母这儿吃过饭以后才离开。
甲攴明天还有事,就与王室早早的离开了。
倒是柳相连留了下来。
“扬州的林玉海给我来了信,讲汪二太太往江南去了信,要林瑛去住省亲别院。他急着给林瑛定亲,省得那甲家没皮没脸的咬着孩子。”
方橙听后说道:“林玉海就这一点不好。耳根子软胆也小!瑛儿的亲事不必惊慌,免得凑成一对怨偶。想要孩子和美,不能因为外事而要定亲。即使将来孩子定亲,那也是孩子找到了命中之人。”
柳相连点头:“儿子这就去回信!那甲妃的手还伸不到别家后院。那时候爷今早特意找了圣人告状,圣人禁了甲妃的足。”
“那荣的日子更难了,那些小太监只怕会上门打秋风。”方橙想着原文中的情景。
这在贵妃娘娘手中捞不到油水,只好去娘娘的母家讨要东西。
荣府的冬天比所有人家来的早一些。
…………
甲敬快把老脸用完了,给闺女找了一门亲事。
一寒门秀才。
年十六,是个天才。
人除了因为家穷,个头有点矮,面相还可以。
真穷的很。
即使中了秀才,因为有个病老母,依旧一贫如洗。
此青年才俊,家中有财力的地主老爷有一大堆,难道就没有看中他才华嫁女儿帮扶的吗?
可这货硬是扛着不找。
他母亲也支持他。
此人姓严。
严母对儿子说:“他们都不是真心嫁女儿,只不过用个女儿笼络住你,将来你为官为宰,好让你做贪官坏官给他们保驾护航。我儿的一身好本事,何苦为了见亲事污了?”
严律也听母亲的。
不过对于宁府的说亲,他倒是同意了。
自不再能,也不一定做到宁国公的位置。
那甲小姐肯定是长的丑,不然怎么会看中他一个小小的秀才?
但人们都说丑妻贤惠,丑点就丑点,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就行!
甲惜春听父亲给她找了个穷秀才,有那么一丝怀疑,她爹是不是假装对她好?
不过一想,这四王八公的人家的男人,哪里还有个正儿八经的人?
看看东西,两府的兄弟,侄子们就会明白。
吃喝嫖赌样样精,
即使出淤泥而不染的甲宝鱼,软弱的性子,调戏女孩……一丘之貉。
甲惜春释怀了。
学着给严老夫人做衣服,给严律做鞋。
…………
甲母知道惜春订亲后,叹息道:“终究都要出门子。哎!”
然后自欺欺人的忘了自家的两个孙女比甲惜春都大。
甲迎春听到这消息后,自己难受了好一会儿。
嫡母只抓钱,亲父也只抓钱。
兄嫂日子过的也稀碎,这亲事儿也指望不上的。
除了自己偷偷哭几声,只怕二太太会为了几两银子卖了她作妾,到时候她爹还会去要银钱花!
今年她已十六,十五宝鱼都订下亲事了。
甲探春面子上云淡风轻,一团孩子气,实则也焦虑。
十四岁的她也想找这么个秀才,好好过日子。
老太太身子弱都不太管事儿,只怕婚事只听太太一人的了。
夜里她偷跑到赵姨娘这儿,却被拦住了。
“三姑娘,老爷在姨娘这儿,明天您再来。”张婆子小声说着。
甲探春心下一喜,便转身而去。
明日再来,让姨娘找父亲提说亲的事儿。
那惜春订亲的事在前面摆着,这事儿八九能成。